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再次看向白板上的案件信息，脑子里飞速运转。
凶手是谁？
为什么要杀徐雷？
那枚指纹，会是谁的？
一个名字，不受控制地从他的脑海深处冒了出来。
原剧情中的高启强。
那个被徐雷逼到绝境，差点丢了半条命的卖鱼佬。
他有动机吗？
有。
他有这个能力吗？
李响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还是其他人？
意外？
恐怕这京海市的天，要变了。
“谋杀？”
张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嘴角撇出一个夸张的弧度。
“我说李响，你是不是看刑侦剧看上头了？”
“就凭一个看不清谁是谁的指纹，你就敢说是谋杀？”
“你知道伪造证据、干扰办案是什么后果吗？”
“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一连串的质问，句句都带着刺，毫不客气地甩在李响脸上。
会议室里本就疲惫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几个老刑警面面相觑，没吱声。
他们心里也觉得李响有点小题大做了。
曹闯揉了揉太阳穴，看向李响的眼神也带上了审视。
他带了李响这么多年，知道这个徒弟有冲劲，有想法，但有时候……太冲了。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的安欣突然开口了。
“我支持李响。”
安欣的声音很干净，也很坚定。
他站起身，走到李响身边。
“师傅，各位同事，我觉得我们不能这么草率地定性为意外。”
“这毕竟是两条人命。”
“任何一个疑点，我们都应该查清楚，这是对死者负责，也是对我们自己负责。”
张彪冷哼着，把矛头转向了安欣。
“哟，安大少爷又来主持正义了？”
“你说得轻巧，查！怎么查？”
“全市几百万人，上哪儿找这个指纹的主人去？大海捞针啊？”
“我们队里就这么点人，案子都堆成山了，谁有空陪你们在这儿玩侦探游戏？”
李响根本没看张彪，他的视线牢牢锁定在曹闯身上。
他知道，这里真正能做主的人，只有他师傅。
“师傅，张哥说的没错，查起来确实难。”
“但不是没可能。”
他走到白板前，拿起一支笔，在法医报告上圈出了几个字。
“报告上写的很清楚，这枚指管残纹，是在电鱼器开关的凹槽里发现的。”
“这说明什么？”
“说明留下指纹的人，在不久前，用很大的力气按下了这个开关。”
“这不是随手一摸留下的，这是一个关键性的动作！”
李响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敲在众人心上。
“而且，根据现场勘查，开关处于‘开启’状态。”
“也就是说，最后接触这个开关的人，打开了它，然后电流导致了徐雷和林有德的死亡。”
“这个人，不是徐雷，也不是林有德。”
“那他是谁？”
李响一字一顿，眼神锐利得吓人。
“他就是凶手！”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之前还觉得是意外的几个老刑警，脸上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李响这番分析，有理有据，逻辑清晰，完全推翻了他们之前的判断。
曹闯盯着白板，眼神闪烁不定。
他抽了口烟，烟雾缭绕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良久，他把烟头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
“好。”
“李响，这个案子，我交给你。”
他看着李响，眼神里有期许，也有警告。
“我给你西十八个小时。”
“西十八小时内，我要看到切实的进展。”
“如果只是捕风捉影，你小子就再给我去写一万字的检查！”
“安欣，你协助李响。”
“其他人，手头的案子照旧，但徐雷这个案子，先按刑事案件的方向准备材料。”
“散会！”
曹闯说完，第一个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张彪恶狠狠地瞪了李响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
安欣重重地拍了拍李响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发现。”
李响对他笑了笑：“谢了，兄弟。”
“客气啥。”安欣咧嘴一笑，“走，查案去！我都快兴奋起来了！”
警局门口。
李响刚想和安欣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探头探脑。
高启强和高启盛。
兄弟俩看到李响，眼睛一亮，立马小跑了过来。
“响哥！”
高启盛最先开口，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我们……我们成了！”
高启强比他稳重些，但嘴角也咧到了耳根，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李响。
“响哥，按照你说的，启星科技的股票，我们昨天下午全都清仓了。”
“这是……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李响没有接，只是瞥了一眼那厚厚的信封。
“赚了多少？”
高启盛抢着回答，激动得脸都红了。
“翻……翻了一倍多！响哥，你简首神了！比我们学校的金融教授都牛！”
“不过……”高启强脸上的喜悦很快被担忧取代。
“响哥，我们这……这么短时间赚这么多，不会有事吧？”
“我听人说，这叫……叫什么……操纵股价？是犯法的吧？”
李响被他俩这又喜又怕的样子逗乐了。
“操纵股价？”
他拍了拍高启强的肩膀。
“强哥，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就你们那点本金，扔进股市里，连个响都听不见，还操纵股价？”
“你们这叫精准预判，叫价值投资，是靠脑子赚钱，懂吗？”
“完全合法，把心放回肚子里。”
听到李响这么说，兄弟俩才长长舒了口气。
高启盛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响哥，你连这个都懂！你到底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李响笑了笑，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
“最近忙着搞这个，没去别的地方玩吧？”
“比如……南郊的水库？”
高启强和高启盛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没有啊。”高启强老实回答。
“我们俩天天不是在店里卖鱼，就是去券商那盯着大盘，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去郊区。”
高启盛也附和道：“是啊响哥，那地方荒郊野岭的，我们去干嘛？”
“钓鱼吗？我们自己就是卖鱼的。”
李响盯着他们的眼睛，兄弟俩的反应很自然，不像是在说谎。
或许……真的不是他们？
李响心里念头飞转，但脸上不动声色。
“没去就好。”
他沉吟片刻，决定给他们安排下一步。
“这笔钱，是你们的第一桶金，也是最重要的一桶金，得用在刀刃上。”
“我给你们指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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