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深夜的宁静。
没过多久，曹闯就带着技术科的人火急火燎地赶到了。
“什么情况？”
曹闯一进门，就看到李响和安欣两个人，一个蹲在厨房地上，一个杵在旁边发呆。
李响把证物袋举到曹闯面前，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师傅，排污口，有发现。”
技术科的同事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带来了更专业的工具。
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厨房水槽下方的存水弯。
一股令人作呕的、混合着油脂腐败和血腥味的气体瞬间涌了出来。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技术科的同事戴着厚厚的口罩和手套。
将存水弯里黏稠的、黑乎乎的淤积物一点点倒进无菌托盘里。
灯光下，几块己经有些发白、但依然能辨认出是人体组织的碎块，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曹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猛地回头，盯着最开始出现场的几个技术科人员，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这么明显的角落，第一次勘查的时候为什么会漏掉？”
“啊？”
“要是让凶手跑了，这个责任你们谁来负！”
队长的怒吼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回荡，几个年轻的技术员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大气不敢喘。
“队长，这……这地方确实太隐蔽了，而且全是油污，我们……”一个技术员小声辩解。
“我不想听解释！”
曹闯一摆手，打断了他。
“现在，立刻，马上！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化验！我要在天亮之前看到结果！”
“是！”
技术科的人如蒙大赦，赶紧收拾东西撤离。
房间里只剩下曹闯、李响和安欣。
曹闯的火气还没消，他走到安欣旁边，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脑门。
“还有你，发什么愣？跟着李响多学学！脑子要转起来！”
安欣委屈地摸了摸额头，小声嘟囔：“我这不是被……惊到了嘛。”
曹闯哼了一声，目光转向自己的徒弟，语气缓和了许多。
“李响，说说你的想法。”
李响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师傅，我猜，凶手有特殊的职业。”
“他很会用刀，而且一次比一次熟练。”
“他有反侦察意识，知道清理现场，但他又极度自负，甚至自大。”
李响指了指地上的排污口。
“这些组织，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猜，他不是不小心掉进去的，而是……他主动吐出来的。”
安欣的眼睛瞪得老大：“吐出来？为什么？”
“因为难吃。”
李响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安欣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一个对食材有极致追求的厨师，出于某种变态的欲望，尝试了他亲手处理的‘作品’。”
“结果，他发现味道或者口感，不符合他的预期。”
“所以他吐了。”
“这是一种侮辱，也是一种宣告。”
“他对自己这次的‘作品’不满意，他很快就会寻找下一个目标，一个更完美的‘食材’！”
李响的分析，让整个屋子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曹闯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你是说，他还会作案？而且很快？”
“对！”
李响斩钉截铁。
“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地方，白金瀚。”
“我建议，立刻对白金瀚进行排查！”
“胡闹！”
曹闯立刻否决。
“白金瀚是什么地方？老板徐江是什么背景？没有百分之百的证据，你敢动他？”
“师傅！要等到下一个受害者出现才算有证据吗？”李响的情绪也激动起来。
“这是人命！”
两人目光对峙，空气里充满了火药味。
最终，还是曹闯先退了一步。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掏出手机，走到一边。
“喂？安局……对，是我，老曹……有个案子，我需要一张搜查令，非常紧急……”
半小时后，十几辆警车悄无声息地包围了灯火辉煌的白金瀚。
然而，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就在警车出动的那一刻，白金瀚的老板徐江，己经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慢条斯理地挂掉电话，对着身边的经理吩咐。
“楼上几个场子，清一下。”
“告诉姑娘们，今天提前下班，放假。”
“让保安把眼睛放亮点，就说消防演习。”
经理心领神会，立刻去办。
所以，当曹闯带着人冲进白金瀚富丽堂皇的大厅时，看到的是一片“歌舞升平”的和谐景象。
音乐轻柔，客人彬彬有礼，服务员笑容可掬。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正常得有些不正常。
曹闯的脸黑得能滴出水。
他知道，自己被耍了。
与此同时，在白金瀚二楼的一个角落卡座里，一个年轻女孩正举着手机，假装在自拍。
她叫孟钰，京海日报的实习记者。
为了拿到一篇关于京海夜生活内幕的报道，她今晚特意打扮成熟，混了进来。
她手机上，一个伪装成挂件的微型摄像头，正在悄悄记录着眼前的一切。
她太专注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吧台后，一个穿着厨师服的男人，己经盯了她很久。
男人叫梁勇安，是白金瀚的切果师。
他手上正在雕刻一个果盘，但他的眼睛，却死死地锁定了孟钰。
那个女孩，看起来很青涩，很干净。
和他之前处理过的那些“食材”，完全不同。
一种莫名的兴奋感，从他心底升起。
他放下了手中的活，端起一个刚刚切好的精致果盘，径首朝着孟钰的卡座走去。
楼下大厅，李响和安欣正在挨个盘问白金瀚的工作人员。
“所有人都在吗？”
李响抓住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厉声问道。
“警官，您放心，我们这儿是正规场所，员工都在岗，一个不少。”
经理陪着笑脸，滴水不漏。
李响知道问不出什么，心里一阵烦躁。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服务员，端着托盘路过，眼神怯生生地看了李响一眼，欲言又止。
李响的首觉告诉他，有情况。
他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在一个拐角拦住了服务员。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服务员吓了一跳，托盘差点掉在地上。
“我……我没……”
“别怕，说出来，对你有好处。”李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些。
服务员犹豫了半天，才压低了声音，飞快地说道。
“警官，刚才……我看到切水果的梁哥，带着一个女的，往……往后厨的方向去了。”
“那个女的，不是我们这儿的客人，看起来像个学生。”
李响的瞳孔猛地收缩。
后厨！
厨子！
刀！
所有的关键词瞬间在他脑中炸开！
“不好！”
他一把推开服务员，对着不远处的安欣用尽全身力气大吼。
“安欣！”
“叫支援！封锁后厨！”
“快！”
说完，他像一头发狂的豹子，朝着后厨的方向狂奔而去。
李响一脚踹开后厨沉重的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眦欲裂。
角落里，孟钰被一个穿着厨师服的男人死死按在墙上。
男人的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正狠狠地朝着女孩的胸口刺去！
作者“我爱当牛马”推荐阅读《你保护伞赵立冬？我后台是国家！》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WKA5/)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