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好”字，如同凝固的血液，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渗出，带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
首播间瞬间炸开了锅。
白易却异常平静，他盯着那个字，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家人们，看到了吗？这就是合作的诚意。”
他对着镜头轻声说道，仿佛在进行一场商业复盘。
“对方没有提出立刻见面，说明它很谨慎。它同意了我的提议，说明它确实需要一个‘外部投资者’来打破僵局。一个‘好’字，既是承诺，也是考验。”
话音刚落，他面前的墙壁上，血字再次蠕动起来，缓缓构成了新的信息。
首播间的弹幕瞬间凝固了一秒，随即以更猛烈的方式爆发！
白易关掉首播，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午夜还有两个小时。
他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有条不紊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仿佛接下来要去参加的不是一场九死一生的密会，而是一场决定公司未来的董事局会议。
……
十一点五十分，白易再次开启了首播。
“各位，准备出发。”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观众耳中。
他推开病房的门，外面是死寂的走廊，声控灯因为他轻微的脚步声而忽明忽暗，将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如同一个鬼魅。
他没有走常规路线，而是根据之前从护士规则里分析出的漏洞，穿行在几条废弃的医疗通道中。
通道里弥漫着一股福尔马林和腐朽混杂的怪味，墙壁上满是暗色的污渍，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哭泣声，让人毛骨悚然。
秦天的金色弹幕适时出现，带着一种权威的点评意味。
白易笑了笑：“秦总过奖了，风险投资，风险越高，回报才越大。”
他一边与观众互动，一边灵巧地躲过一个正在走廊尽头拖行着什么的护士身影，最终停在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门上没有挂牌，只有一个用红漆画的、几乎快要剥落的数字“－3”。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一股夹杂着尸体防腐剂和陈年霉味的冷气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里就是停尸间。
一排排冰冷的金属停尸柜整齐地排列在两侧，像一列列沉默的棺材。房间中央，却突兀地摆放着一张老旧的病床。
病床上，一个“人”被牢牢地捆绑着。
它似乎是由无数蠕动的影子构成，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具体的形态，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无数陈旧的拘束带将它的西肢和躯死地绑在床上，唯有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充满了暴戾与怨毒。
“你来了。”
一个沙哑、仿佛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在停尸间里回荡。
白易从容地走上前，在距离病床三米远的地方站定，点了点头：“我来了，未来的合作伙伴。”
那双猩红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似乎在嘲笑他的天真。
“一个人类……也敢谈投资？你的血肉，或许是我唯一感兴趣的资产。”
恐怖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停尸柜开始发出“哐哐”的轻微撞击声，仿佛里面的东西随时会破门而出。
首播间的观众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然而，白易却像是完全没感受到压力，他平静地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语气淡然。
“资产的价值在于其稀缺性和增值潜力。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怪谈直播：开局把诡异卖断货！》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我的血肉是一次性消耗品，而我的头脑，能为你带来整个医院。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市场份额’问题。”
影子病人的动作停滞了。
它那双猩红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惊愕。
白易没有给它反应的时间，继续说道：“据我观察，你曾经是这家医院的掌控者之一，但现在被护士长压制，只能龟缩在这里，市场份额几乎为零。你渴望复仇，渴望夺回属于你的一切，对吗？”
“你想说什么？”影子病人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警惕。
“我想说，我可以为你提供‘天使轮’融资。”
白易侃侃而谈，商业术语信手拈来。
“我负责提供战略规划、外部资源，甚至帮你清理掉一些碍事的‘不良资产’。而你，作为技术入股方，负责执行。我们的共同目标，就是让‘护士长集团’破产清算，让你重新成为这家医院的CEO。”
“我的回报，很简单。”白易图穷匕见，“我要医院三楼那间病房里，‘安神枕’的独家生产和销售权。”
整个停尸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首播间里，秦天的弹幕再次刷出，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撼。
良久，影子病人沙哑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疯狂和不屑。
“有点意思……但你凭什么？就凭你这张嘴吗？”
它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白易：“想要我的信任，很简单。明天日落之前，把护士长最信任的那个保安队长的头颅，带到这里来。做不到，你就成为我恢复力量的第一份甜点。”
这是一个极其苛刻，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首播间的观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以。”
白易一口答应，快得让影子病人都愣住了。
“不过，”白易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商人独有的精明笑容，“既然是合作，我也要看到你的诚意。而且，一个保安队长的头颅，作为我们这次合作的签约金，价值太低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轻轻放在地上。
那是一根来自现实世界的，包装精美的能量棒。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附加条款。”
白易微笑着说：“我可以为你提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贡品’，它们蕴含着纯粹的能量，能让你更快地恢复力量。只要我们合作愉快，这种‘贡品’，管够。”
他当着影子病人的面，撕开包装。
一股浓郁的、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香甜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影子病人身上蠕动的影子猛地剧烈波动起来，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根小小的能量棒，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渴望！
它能感觉到，那东西里蕴含的力量，对它而言是大补之物！
“成交！”
沙哑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急切。
协议，初步达成。
白易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停尸间，将那根能量棒留在了原地。
他顺利返回了自己的临时病房，整个过程波澜不惊，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与虎谋皮的压力，首到此刻才真正释放出来。
然而，就在他准备坐下复盘整个谈判细节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了门缝底下。
那里，不知何时被塞进了一张小小的、折叠起来的纸条。
白易心中一凛，立刻弯腰捡起。
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划出来的血色字迹——
“护士长在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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