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修理厂内,凝重的气氛如同实质。
青龙带着龙组的人离开后,那股属于国家层面的压力才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阎王殿”内部独有的,大战将至的炙热战意。
柳如烟看着眼前这群气质各异,但每一个都像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男人,看着为首的林峰,她终于明白,自己爱上的,到底是一个怎样波澜壮阔的世界。
“今晚,你留在这里。”林峰的声音不容置疑。
“这里……安全吗?”柳如烟看着周围那些还在改造中的墙壁,有些担忧。
“老大在的地方,就是地球上最安全的地方!”雷暴拍着胸脯,声音震天响。
林峰没理会他的咋咋呼呼,只是对兽医点了点头:“兽医,带柳总去休息室。她的情绪不稳,你给她调一杯安神的茶。”
“放心,老大。”兽医温和地笑了笑,对柳如烟做了个“请”的手势,“柳小姐,我们这里条件简陋,委屈您了。但我保证,这里的安保系统,比您的庄园要强上百倍。”
安顿好柳如烟,林峰没有片刻停留。
“神谕”那句“你的软肋,很漂亮”,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他心里。柳如烟是目标,那他的父母和妹妹呢?
他不敢再想下去。
“泰山,雷暴,明天跟我走一趟。”林峰的声音沉了下来。
……
翌日清晨,林峰回到了向阳里那栋破旧的筒子楼。
当他推开家门时,看到的却是母亲张桂芬那双布满血丝,写满担忧的眼睛。
“小峰,你跟妈说实话,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客厅的小桌上,摆着一份昨天的《东海晚报》,头版头条,正是柳氏集团大厦疑似“煤气管道爆炸”的新闻配图。尽管报道写得含糊其辞,但那面标志性的、布满裂纹的落地窗,张桂芬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又想起了儿子身上那股时有时无的、让人心悸的气息,想起了他卡里那笔来历不明的巨款,想起了他身边那些看起来就不像普通人的“朋友”。
所有的线索串联在一起,让她彻夜难安。
林建国坐在一旁,沉默地抽着烟。妹妹林雪也站在母亲身边,紧张地看着他。
林峰知道,那个“黑矿”的谎言,再也瞒不下去了。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爸,妈,小雪……对不起,我骗了你们。”
他没有说自己是令世界闻风丧胆的“阎罗”,也没有提那七年的血与火。他只是用一种最平淡的语气,讲述了一个经过“艺术加工”的故事。
“当年,我不是被骗进了黑矿。我是……加入了一家海外的安保公司。”
“很危险,非常危险。我拼过命,受过伤,也见过很多人……再也回不来。”
“我赚了些钱,也得罪了一些人。这次回来,就是想好好陪着你们,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但有些麻烦,还是跟了过来。”
这个故事半真半假,却足以解释他身上所有的疑点。
林建国掐灭了烟,浑浊的眼睛里,是心疼,也是一丝儿子长大了的欣慰:“受苦了。”
张桂芬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她一把抱住林峰:“我的儿啊……你怎么不早说……你让妈担心死了……”
“哥,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林雪用力地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
林峰看着家人,心中最沉重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所以,”他深吸一口气,“这个地方,不能再住了。我给你们安排了新家。”
半小时后,泰山和雷暴开着一辆半旧不新的搬家货车停在了巷口。
当看到这两个如同天神下凡般的巨汉时,林建国和张桂芬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叔叔阿姨好!我叫泰山,这是雷暴,我们是老大的兄弟!”泰山憨厚地笑着,露出两排大白牙。
“嘿嘿,叔叔阿姨,以后有谁敢欺负你们,跟俺说,俺一拳头把他打到月球上去!”雷暴拍着胸脯,结果用力过猛,把林建国吓了一跳。
搬家的过程简单而高效。在泰山和雷暴这两个“人形起重机”面前,所有的家具都像是玩具。雷暴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旧鱼缸,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紧张,生怕一不小心捏碎了,那副模样看得林雪和博士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东海市中心,君临天下小区。
当林峰一家人走进那套三百多平米,装修奢华,拥有超大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东海江景的顶层复式时,他们彻底被震住了。
“小峰……这……这得多少钱啊……”张桂芬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像是在做梦。
“妈,钱的事您别管。您和我爸,以后就在这安安心心地养老。”林峰为母亲倒上一杯温水,“这里的安保,是全东海最好的。我的兄弟们,也会在暗中保护你们。不会再有任何危险。”
当天晚上,一家人,连同“阎王殿”所有在东海的兄弟,第一次在新家里,吃了一顿真正意义上的团圆饭。
饭桌上,雷暴和猴子为了抢最后一只鸡腿差点打起来,博士在一旁滔滔不绝地吹嘘着自己如何在股市里“降维打击”,泰山和兽医则陪着林建国小酌,鹰眼和影子坐在角落,虽然沉默,但眼神里也带着一丝暖意。
林峰看着眼前这热闹而温馨的一幕,笑了。
一边,是他血脉相连的至亲。
另一边,是他过命的兄弟。
这两者,共同构成了他生命的全部意义。
夜深了,送走了兄弟们,林峰站在阳台上,俯瞰着脚下这座城市的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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