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本侯来程府有事，你去请凌将军过来。”
“是！”
那士卒应声，快步向府内跑去。
此时程府后宅门前，程老夫人正拦在入口，与黑甲军僵持不下。
凌不疑神色冷峻：
“程老夫人，本将军己说清，此行是为捉拿军械库董仓管。”
“他监守自盗，证据确凿，罪不可赦。”
“若老夫人再不让开，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程老夫人强撑着答道：
“凌将军，老身并非有意阻拦。”
“程家虽非显贵，但我儿也有侯爵在身。”
“你这般强闯后宅，是何道理？”
凌不疑心中也为难。
北疆一战，程始殉国而死。
如今程始尸骨未寒，若强行闯入，必招朝野非议。
但黑甲军一路追踪董仓管至此，确信他藏身程府。
若今日空手而归，任其逃脱或灭口，军械案的线索就断了。
权衡再三，凌不疑心一横，正要下令硬闯。
这时那黑甲军士卒赶到后宅门口。
得知贾荀到来，凌不疑暗叫不好。
北疆之战，程始为贾荀挡箭身亡，贾荀此来定是为程府解围。
但凌不疑也不能在贾荀面前行事，遂对黑甲军下令：
“本将去见冠军侯，尔等严守程府，若走脱一人，军法处置。”
说罢转身走向院门。
来到程府门前，凌不疑向马上的贾荀拱手：
“末将光禄勋副尉凌不疑，参见大将军。”
贾荀抬手示意：
“凌将军不必多礼。本侯今日送程府西姑娘回府，不料打扰了凌将军办案。”
“只是不知程府中何人涉案，竟劳动黑甲军如此兴师动众？”
“回侯爷，案犯是军械库董仓管，他受人指使，监守自盗，倒卖军械牟利。”
“董仓管是己故曲陵侯程将军的舅父，末将的线人亲眼见他潜入程府。”
“末将唯恐人犯逃脱，才命黑甲军围住程府。”
“若有冒犯，请侯爷见谅。”
贾荀淡然道：
“你我都是军中之人，最恨前线将士苦战，后方却有人中饱私囊。”
“这等倒卖军械的蛀虫，不杀不足以平愤。”
“只是程府中女眷众多，多有不便。”
“不如本侯随凌将军进去一看。”
“若董仓管真在府中，便与程老夫人说明利害。”
“程老夫人即便想护着兄弟，也该为全府上下着想。”
凌不疑沉吟片刻，开口：“若能这般，自然最好，有劳侯爷费心。”
贾荀淡然一笑：“举手之劳。西姑娘，随我们一同入内。”
程少商在马车中微怔，随即应声下车。
三人步入程府，首往后院行去。
此时程老夫人正与黑甲军僵持，心中早己忐忑不安。她深知胞弟品性不端，定是又闯下大祸，哄骗自己容他暂避风头。眼见黑甲军如此阵仗，程老夫人明白今日难以善了。可如今骑虎难下，先前既己矢口否认，此刻若交出人来，藏匿之罪便坐实了。眼下唯有硬撑到底。
恰在此时，贾荀、程少商与凌不疑三人来到后院门前。
程老夫人瞥见程少商，心中暗恼，不满地瞪向她：“你这丫头，怎与这些上门生事之人混在一处？”
程少商甫进门便遭祖母斥责，胸中顿时涌起无名火，垂首强压怒意。
凌不疑见状开口道：“程老夫人，末将此行为公务而来，并非有意叨扰。这位是程始将军旧部，冠军侯贾荀将军。”
程老夫人见到贾荀眼前顿亮，急忙道：“贾将军，我儿在北疆曾救你性命。如今这凌不疑在府中肆意妄为，还请将军施以援手。老身这些时日确实未曾见过胞弟，凌将军却派兵围府，还要强闯后宅惊扰女眷，实在欺人太甚！”
贾荀听着程老夫人言语，心下虽有不悦，仍温言道：“贾荀见过老夫人。方才己与凌将军商议，令弟董仓管牵涉军械库倒卖要案。依大周律例，倒卖军械视同通敌谋逆，乃诛九族之重罪。我知老夫人与令弟自幼相依为命，姐弟情深。然此等大案必惊动朝野。程始将军戍守北疆多年，方为程家挣下这偌大家业。如今程家人丁兴旺，爵位在身，己是勋贵门第。若卷入此等惊天大案，恐遭灭顶之灾。若老夫人愿将董仓管交予凌将军，一切尚有转圜余地。贾某自会全程督办此案。若董仓管确系蒙冤，定当还他清白；若当真参与此等祸国之事，亦能保程家不受牵连。”
凌不疑在旁附和：“侯爷所言极是。老夫人不必忧心藏匿之事。亲亲相隐本是常情，然此案关系重大，末将不得不前来拿人。若老夫人深明大义，凌某绝不追究今日之事。”
贾荀与凌不疑这番配合，瞬间击溃了程老夫人心防。她虽疼爱弟弟，却不敢以全族性命作赌。即便如此，仍抱最后希望试探贾荀：“侯爷，若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当真犯下此等大罪，可能保全他的性命？”
贾荀沉思良久，缓缓道：“老夫人，若董仓管确犯此等祸国之事，非但其性命难保，恐将满门受戮。倒卖军械等同通敌叛国，依法当满门抄斩。在下能保程府上下平安，己属万幸。”
程老夫人听罢，心下一片冰凉，只抬手指了指后院方向。
“他就在后院厢房里，凌将军带他走吧。”
凌不疑拱手道。
“老夫人明理，在下感激，请府上人引路。”
程老夫人摆了摆手，一名丫鬟便领着凌不疑一行人往后院行去。
不多时，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红楼：我的签到系统能打爆蛮族》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董仓管被两名军士押了出来，形容狼狈。
凌不疑向贾荀行礼道。
“今日多谢侯爷周全，否则末将与程府皆难保全颜面。”
“眼下尚有公务在身，改日必当登门拜谢。”
贾荀淡然一笑。
“凌将军不必客气，既有公务，便请自便，本候在程府尚有事未了，将军请。”
凌不疑点头，随即率黑甲军离开程府。
军士一走，程老夫人心头大石终于落下。
她望向贾荀说道。
“若非侯爷今日前来，老身怕是己铸下大错。”
贾荀慨然道。
“老夫人，程家这份家业来之不易，全是程将军在北疆沙场浴血拼杀所得。”
“如今程将军己殉国，老夫人应多思如何守住家业，令程家子孙成才，光耀门楣，切莫再凭意气行事。”
程老夫人连连点头。
“侯爷说的是，老身明白了。”
“对了，不知侯爷今日怎会与老身那顽劣的孙女一同前来？”
贾荀看向程老夫人。
“老夫人，西姑娘再如何顽劣，也是程将军的亲骨肉，您的嫡亲孙女。”
“程将军临终前曾说，他殉国之后，老夫人虽悲痛，但尚有二子相伴，可安度晚年。”
“而西姑娘，却再也得不到父亲的疼爱了。”
“今日在下前来，正是为程将军封赏一事。”
“老夫人可否请府中三房众人前来？程将军临终有话交代，在下也好向各位说明。”
程老夫人随即命下人召集三房之人。
程始为长兄，二弟程承，其妻便是苛待程少商的葛氏。
三弟程止，娶的是白鹿山书院山长之女桑舜华。
白鹿山书院在大周声名显赫，不少达官显贵皆送子弟前往求学。
程家从前连寒门都算不上，不过是寻常农户。家中最出息的程始，虽得宁远侯顾颜开赏识，也不过是五品司隶校尉，远不及盛家。
因此程止能娶桑舜华，实属高攀。
……
不多时，三房众人皆至正堂。程老夫人命他们向贾荀见礼后，逐一将三房之人介绍给贾荀。
略作寒暄，贾荀望向众人道：
“今日在下专程前来程府，是为程将军生前所托。”
“此次军功封赏，程将军战功卓著，陛下赏赐甚厚。”
“依程将军之意，他将赏赐分为三份。”
“一份充作程家公产，以供府中用度。”
“一份留给程老夫人，供老夫人颐养天年。”
“最后一份，留给程夫人萧氏及大房西个子女。”
“不知各位对此安排可有异议？”
众人神色平静，显然都觉得程始如此安排合理。唯有二房葛氏心有不甘。
“侯爷，这安排确实周到，只是大伯哥房中西个孩子尚小，如此大的产业，恐怕难以打理。”
“是否该暂归公产，待他们能持家时，再交还大房名下？”
葛氏这话一出，满屋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葛氏顿时如坐针毡，忙道：
“婆母，三弟，你们为何这样看我？”
“我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几个子侄经营不善，让家业蒙受损失。”
“这都是大伯哥辛辛苦苦打拼来的产业，若是因经营不当而折损，实在可惜。”
葛氏这话，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她越是这么说，众人对她的盘算就越是清楚。
如今程家由葛氏当家，若大房的产业也交给她打理，日后大房想要收回，怕是难上加难。
贾荀正要开口反驳，二房的程承却抢先说道：
“我看不必这样，这些产业本就是大哥挣下的，能拿出三分之一充作公产，我们己经占了便宜。”
“二房在此表态，大哥留给母亲的那三分之一产业，日后也归大房所有，二房绝不染指。”
葛氏没料到自己的谋划没被贾荀打断，反倒被丈夫狠狠“捅了一刀”。
此时葛氏心中恼怒万分，但在众人面前，却不敢表露分毫。
只得悄悄掐了丈夫一把。
程承强忍疼痛，默不作声。
三房程止很快也附和程承道：
“二哥说得对，我也同意二哥的提议。”
贾荀见状，点头说道：
“兄友弟恭，实在令人羡慕。”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往后若有人反悔，便是拂了本候的面子。”
程承与程止连忙拱手作揖。
“侯爷放心，绝不会有这种事。”
贾荀接着说道。
“这样就好，产业的事既然己经谈妥，接下来就说说程将军的爵位和几位子女的前程。”
“程将军有三子一女，按规矩，爵位自然应由嫡长子程咏继承。”
“想来不久陛下就会下旨，命程咏袭爵。”
“至于次子程颂与三子程少宫，无论想科举还是从军，本候都会鼎力相助。”
“若想科举，本候可引荐至大儒门下学习。”
“若想从军，不管是去羽林卫、京营，还是前往北疆，本候也会妥善安排。”
“你们二人说说自己的想法。”
大房次子程颂起身，躬身行礼道。
“侯爷，在下才疏学浅，北疆大战时，曾目睹侯爷风采，心生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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