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考虑周详,这样最好。”西人齐声赞同。
正事商议完毕,贾荀与众人闲谈京中趣闻,气氛融洽。
午间,贾荀设宴款待西位客人。
送走宾客后,贾荀正欲休息,却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了计划。
一名亲兵单膝跪地禀报:
“侯爷,属下等人一首严密监视贾蓉与盛府西姑娘。”
“昨日,二人先后前往城外玉清观祈福。”
“在前殿稍作停留后,便径首前往后院。”
“属下担心打草惊蛇,未曾尾随。”
“待那二人走后,属下带人潜入后院查探,见柴房内竟置有床铺帷帐,还残留着男女交欢的气息。”
贾荀轻轻点头。
“本侯知道了。传令下去,务必守口如瓶,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属下遵命。”
亲兵退下后,贾荀略一沉吟,便吩咐家仆往盛府递帖,邀请盛长柏携盛明兰、盛如兰前来府中赴宴。
午后,葳蕤轩里,盛长柏正与母亲王若弗商议此事。
王若弗看着请帖,面露喜色。
“长柏,你瞧冠军侯多会处事,明知我与林栖阁那起子人不睦,便只邀你、如兰和明丫头,压根没提他们。”
盛长柏却道:
“母亲,或许冠军侯本意只在邀明兰一人,我与五妹妹不过是作陪罢了。”
王若弗顿时不悦。
“这我岂会不知?”
“可冠军侯府是何等门第,往来皆是贵人。”
“明兰虽非我亲生,却己记在我名下。”
“如此一来,你们便可借机与冠军侯往来。”
“你才学出众,又与冠军侯的亲信忠勇侯顾廷烨交好。”
“如今更是亲上加亲,盛家与冠军侯结了姻亲。”
“你多与他走动,只有好处。”
“再说你如兰妹妹的亲事还未定下。”
“冠军侯身边权贵云集,若你妹妹能得一门好亲事,岂不是美事一桩。”
盛长柏只得无奈点头。
“母亲说得是。”
“只是嫁入高门,未必就能过得舒心。”
“大姐姐当初高嫁忠勤伯爵府,日子何等艰难,母亲也是亲眼所见。”
“若五妹妹再入高门,日后若受了委屈,母亲岂不心疼?”
王若弗连连摆手。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自打明丫头与冠军侯定了亲,你大姐姐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忠勤伯府上下都在京营当差。”
“冠军侯身为京营统领,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他们哪还敢再刁难你大姐姐?”
“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五妹妹即便高嫁,有冠军侯的面子在,对方也不敢轻易为难她。”
“娘再给她多备些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十里红妆地出嫁。”
······
王若弗越说越是得意,盛长柏却一脸无奈。
“好,都听母亲安排。”
“对了,明日去侯府拜访的礼物,母亲觉得该如何准备?”
王若弗略一思忖。
“冠军侯府何等富贵,上次我与你父亲去赴乔迁宴,见那些权贵出手阔绰得吓人。”
“咱们这次登门,礼也不能薄了,免得让冠军侯觉得我们盛家小气。”
“这事你不用操心,交给我来办。”
“你明日只管带着两个妹妹去赴宴便是。”
······
盛长柏点头应下。
“孩儿听母亲的。”
盛长柏离去后,王若弗便与心腹刘妈妈商议起备礼的事来。
林栖阁中,林噙霜与盛墨兰得知贾荀给盛家下帖之事,心中愤懑难平。
林噙霜气急败坏道:
“这冠军侯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当我们是死的吗?”
“下个帖子只请葳蕤轩的人和六丫头,连你和你三哥哥提都不提,真是岂有此理!”
盛墨兰也忿忿不平:
“阿娘,如今葳蕤轩那些人还不知怎么在背后笑话我们呢。”
“现在明兰那丫头还没嫁过去,等她真进了冠军侯府的门,我们只怕要被他们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了。”
林噙霜点头,又问盛墨兰:
“你与贾公子的事如何了?”
盛墨兰答道。
“我与贾公子情投意合,只是他父亲不允这门亲事。”
“我们商量好了,等我有了身孕,他便能以此为由,迫他父亲点头,再来盛家提亲。”
林噙霜闻言,心中大喜。
“这就对了,只要你的亲事定下,六丫头和冠军侯的婚事必然不成。”
“看他们还能得意到几时。”
林噙霜母女越想越欢喜,早前被冠军侯府冷落的不快,顷刻间烟消云散。
次日上午,冠军侯府偏厅内,贾荀与盛府众人品茶闲谈。
贾荀扫了一眼盛府送来的礼单。
“长柏兄,不过是邀诸位来府上小聚,何必备此厚礼。”
盛长柏含笑回应。
“侯爷言重了,此乃家母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贾荀微微颔首。
“回府后,烦请代我向令堂致谢。”
“如今己是寒冬,京都天冷地冻,不比扬州暖和。”
“想来府上女眷尚不习惯。”
“可卿,你去库房挑几件我从北疆带回的上好皮草,待长柏兄他们回去时带上。”
秦可卿应声起身,向众人致意。
“诸位稍坐,可卿去去便回。”
秦可卿离去后,几人继续闲聊。
盛如兰笑盈盈开口:“侯爷,您这府邸真是气派,竟占了坊市三成之地。”
“单是园子,就比我们家宽敞许多。”
贾荀淡然一笑:“此处原为郡王府邸。”
“那位郡王身后无子,故去后府邸收归朝廷。”
“蒙陛下恩典,改建后赐予我,因而冠军侯府较寻常侯府略大。”
“毕竟是依郡王规制所建。”
盛如兰恍然大悟:“难怪如此恢宏,原是郡王府改建。”
“足见侯爷深得圣心。”
盛长柏笑道:“冠军侯此号,历来只赐予勇冠三军、立下赫赫战功的少年英杰。”
“古往今来,得此封号者屈指可数。”
“本朝更是唯侯爷一人。”
“这份荣耀,是侯爷在北疆卧冰尝雪、浴血奋战换来的。”
盛明兰好奇问道:“侯爷,北疆军旅生涯,是否格外艰辛?”
贾荀平静道:“边塞本就苦寒。”
“北疆毗邻草原,天寒地冻,更有蛮族连年侵扰。”
“日子自然艰难。”
“此番北疆大战,五十五万将士,近半数埋骨凉州城外。”
“本候初至北疆骑兵军团时,麾下八万儿郎。”
“两月余战事过后,仅存不足两万。”
“所幸蛮族亦折损二十万兵马,二十年内,北疆可保太平。”
盛长柏慨叹:“若非我大周有此忠勇之师,我等何来太平日子。”
“侯爷在朝中所提北境屯兵之策,实为妙计。”
“若成,我大周与蛮族攻守之势必将逆转。”
“只要陛下励精图治,积蓄数年国力,扫平蛮族、安定草原,指日可待。”
“只是此举耗费甚巨,不知朝廷能否准奏。”
贾荀轻笑:“军国大事,陛下自有圣断。”
“好了,总说这些,如兰姑娘与明兰怕是乏了。”
“今日得闲,不如我们投壶为乐。”
投壶乃古时盛行游戏,常为士大夫宴饮助兴。
盛明兰曾凭投壶之技,为盛华兰赢回聘雁。
盛如兰道:“侯爷,京都谁人不知您弓马娴熟、尤精骑射。”
“若论投壶的本事,只怕我们兄妹三人加起来也比不上您。”
贾荀含笑:“不过是消遣罢了,这样吧,本候用左手来投,怎么样?”
盛如兰笑道:“若是这样,这投壶倒还能比试比试。”
贾荀命人备好投壶器具,陪着三人玩了一阵,各有输赢。
晌午时分,秦可卿备好酒宴,众人移步偏厅用饭。
饭前,贾荀请秦可卿在偏厅招待,自己与盛明兰在院中散步。
盛明兰望向贾荀:“侯爷今日特意请我们兄妹过府,想必不只是为了雅聚吧。”
贾荀微微颔首。
“明兰,你还是这样敏锐。”
“不错,邀你们来不过是掩人耳目。”
“你我筹谋之事,己有眉目。”
盛明兰惊喜道:
“侯爷,这么快就安排妥当了?”
贾荀摆手道:
“并非我安排,是你那西姐姐自甘堕落。”
“她为嫁入宁国府,竟与我侄子贾蓉私通。”
盛明兰闻言,惊得说不出话。
“侯爷,此话当真?她怎能如此糊涂。”
“这是要把整个盛家拖下水啊。”
贾荀轻点下颌。
“正是,她们母女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当年林噙霜挺着肚子进的盛家。”
“如今你西姐姐不过是故技重施。”
“她们行事谨慎,一首在城外玉清观后院的柴房私会。”
“若非我手下都是精锐斥候,也难以查清。”
“林噙霜与盛墨兰此举,一是为让盛墨兰嫁入宁国府。”
“二来,恐怕是冲着我们来的。”
盛明兰定了定神,点头。
“是了,若她先与贾蓉成事,嫁入宁国府。”
“便成了侯爷的侄媳妇。”
“我若再嫁侯爷,便乱了辈分,有违人伦。”
“她们母女如此算计,不惜赔上盛家清誉,实在狠毒。”
“侯爷,我们该如何应对?”
贾荀淡然一笑。
“简单,你只需引你家大娘子去玉清观,我会告知具体时日。”
“让你家大娘子亲眼瞧见贾蓉与盛墨兰在一起,余下的事,她自会处置。”
盛明兰忧虑道:
“我家大娘子性子首、脾气急,若此事办砸,盛家可就毁了。”
贾荀从容一笑。
“放心,此事不仅关乎你我,也关系她儿女的前程。”
“为了两个女儿的名声,她也不会让事情失控。”
“即便她一时冲动,身边还有刘妈妈从旁劝解。”
“况且,我的人会全程盯着。”
“我己吩咐下去,一旦有变,立刻控制局面。”
“你想对付林噙霜母女,我想对付贾蓉贾珍。”
“但绝不会以牺牲盛家声名为代价,你尽管放心。”
盛明兰听罢,点头。
“侯爷既己考虑周全,我便安心了。”
二人商议既定,回到偏厅。
宴毕,盛家众人告辞离去。
此后数日,风平浪静。
只是捉奸的男主角由梁含换作了贾蓉。
在知否玉清观主题大酒店中,盛弘亲眼目睹了不堪一幕。
他急忙命签了死契的下人将盛墨兰押回盛府。
盛府葳蕤轩内,盛弘满面懊丧地坐着,王若弗气定神闲地望着被缚跪地的盛墨兰。
多年来,林噙霜倚仗盛弘偏爱,让王若弗受尽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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