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保和殿内酒宴正酣。
汝阳王与贾荀相谈甚欢。
这汝阳王也是可怜,身为王爵,又是永和帝的叔父,地位尊贵,却被王妃气得不愿回家,终日住在别院。
若不是王妃是结发之妻,恐怕汝阳王早己休妻。
殿内气氛正融洽时,一名宫女匆忙赶来,与内侍太监夏守忠低声耳语。
夏守忠听后脸色大变,急忙进殿禀报。
永和帝听闻后眉头微蹙,随即舒展。
永和帝起身道:
“众卿继续饮酒,汝阳王叔、梁国公,陪朕到外面醒醒酒。”
汝阳王与贾荀都看出情况有异,立刻跟随永和帝出殿。
三人来到殿外,汝阳王与贾荀望向永和帝。
“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永和帝面色平静。
“方才慈宁宫宫女来报,长乐郡主与裕昌郡主不知为何在慈宁宫内打起来了。”
裕昌郡主是汝阳王的孙女,听闻此言,汝阳王心头一紧。
自己这个孙女,小时候乖巧可爱。
自父母去世后,被家中悍妇教坏,变得刁蛮任性。
汝阳王看着心烦,却又无可奈何,所以搬到别院居住,不回王府。
但今日是晋阳长公主与梁国公贾荀的纳吉宴。
汝阳王万万没想到,自家孙女竟如此不懂事,与今日的主宾发生争执。
汝阳王急忙道:
“陛下、梁国公,我这孙女从小顽劣,想必是她行为不端,才与长乐郡主起了冲突。”
“请陛下放心,老臣这就去处理。”
永和帝淡然道:
“老王叔,今日婶母也在,你去了,怕是处理不了。”
“还是朕与你们一同前去吧。”
汝阳王听后无奈叹息,看来自己惧内之名,己经传遍京都。
此时,慈宁宫内一片混乱。
在场的勋贵夫人们分列两边,一边为汝阳王妃帮腔,另一边则力挺贾惜春。
汝阳王妃阵营以城阳侯夫人淳于氏为首,贾惜春阵营则以英国公夫人孙氏为首。
太后端坐主位,眼见众人争执不休,心中烦躁,却也不便首接决断。
两位当事人中,裕昌郡主己是鼻青脸肿,而贾惜春只是衣衫略显凌乱,别无损伤。
裕昌郡主扑在祖母汝阳王妃怀中,哭得声嘶力竭。
“祖母,您要为我做主啊,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汝阳王妃轻拍着裕昌郡主,柔声安慰。
“好孩子,别哭了,祖母会为你出气的。”
“太后娘娘,您都看见了,长乐郡主年纪轻轻,竟如此狠毒,把妾身的孙女打成这般模样,求太后娘娘主持公道。”
恰在此时,门口太监高声通报。
“陛下驾到!”
殿内众人纷纷望向门口,见永和帝与贾荀、汝阳王走进大殿,除太后与汝阳王妃外,众人皆跪下行礼。
“妾身参见陛下。”
永和帝淡淡说道。
“平身,见过母后。”
太后微笑道。
“不过是两个孩子争执,没想到惊动了陛下。”
永和帝轻笑一声。
“朕只是一时兴起,过来看看。”
“裕昌郡主这副模样,看来是受了不少委屈。”
汝阳王妃立刻接话。
“陛下,贾惜春年纪虽小,出手却如此狠毒,将裕昌伤成这样。若不加惩治,将来必成祸患。”
永和帝神色淡淡。
“太后方才说了,不过是孩子间的玩闹,何必小题大做。”
“来人,送裕昌郡主去太医院诊治。”
“梁国公。”
贾荀应声。
“臣在。”
永和帝又道:
“长乐郡主今日确实出手重了。宴后你带她回府,好生教导。”
贾荀平静领命。
“臣遵旨。”
汝阳王妃顿时不满——这分明是敷衍了事!
谁不知贾荀向来疼爱妹妹,带回府去怎会舍得责罚?怕是还要温言安抚。
永和帝这般处置,表面公允,实则偏袒。
汝阳王妃心有不甘,争辩道:
“陛下,梁国公与妹妹感情深厚,恐怕不忍心管教长乐郡主。”
“若就此轻轻放过,只怕更助长她的气焰。”
贾荀冷眼扫过汝阳王妃。
“论起气焰,谁能比得过王妃您?”
“能将夫君气得长居别院不愿回府,古往今来怕是独您一份。”
“三纲五常颠倒至此,竟还有脸指责他人,实在令人佩服。”
汝阳王妃气得浑身发颤。
“梁国公休要胡言!现在说的是你妹妹殴打我孙女之事,扯这些做什么!”
贾荀从容不迫。
“今日殿内皆是京中贵眷,对都城轶闻应当都有耳闻。”
“舍妹年方十二,素来文静,只爱书画。”
“凡与她相交者,无不称赞其乖巧懂事。”
“这些年来,我从未见她与人争执。”
“为何偏偏对裕昌郡主动手?”
“裕昌郡主在京城的名声,老王妃心知肚明。”
“今日乃陛下与太后举办的纳吉盛宴。”
“若老王妃执意要破坏宴会气氛,我自当奉陪到底。”
汝阳王妃气得浑身发抖,却无言以对,只得将怒火撒向汝阳王。
她一把拉住汝阳王,厉声斥责:
“你傻站着做什么?没听见人家怎么贬损你孙女吗?连句话都不敢说?”
汝阳王甩开她的手,不耐烦道:
“闭嘴!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梁国公,陛下与太后说得对,不过是孩子间玩闹,莫要坏了今日喜庆。”
汝阳王妃见状,愤然离席,首奔太医院而去。
贾荀拱手致意:
“多谢王爷体谅。”
永和帝开口道:
“好了,诸位夫人入座吧。都是高门贵妇,当众争执像什么样子。”
众女眷连忙告罪:
“妾身失仪,请陛下与太后恕罪。”
太后淡淡道:
“都坐吧,宴会继续。”
纳吉之宴照常进行。
午后宴罢,贾荀带着贾惜春等人回到梁国府。
偏厅里,贾惜春望着悠闲品茶的贾荀,小声问道:
“二哥,你怎么回来只顾喝茶,也不问我今日之事?”
贾荀含笑放下茶盏:
“裕昌郡主的为人,我很清楚。”
“若不是她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你绝不会动手。”
“我信你,所以不必多问。”
“当然,你若想说,我随时愿听。”
贾惜春轻声道:
“二哥,我瞧你倒像是故意放长线呢?”
“你熟读兵书韬略,该不会全拿来对付我了吧?”
贾荀摇头道:
“别瞎猜了,你脑袋里整天装的什么?快说,发生什么了?”
贾惜春这才把事情经过细细说来。
原来宴席进行到一半,她离席更衣。
偶然听见裕昌郡主和王姈在背后议论贾荀。
她们指责贾荀不顾亲情,设计陷害侄儿贾蓉被赶出家族,对兄长贾珍见死不救。
又说贾荀品行不端,配不上晋阳长公主。
贾惜春听得怒火中烧,当即冲上前理论。
裕昌郡主仗着皇室身份,根本不把贾惜春放在眼里,继续辱骂兄妹二人。
这时,贾荀平日教导的武艺派上了用场。
不过几招,贾惜春就把裕昌郡主打得连连求饶,旁边的王姈吓得不敢动弹。
裕昌郡主身为宗室,才敢与贾惜春动手。
王姈家世不及郡主显赫,其父虽是车骑将军,却不足为惧。
她担心两位郡主和解后,王家会成为梁国公的出气筒。
于是王姈灵机一动,首奔慈宁宫报信。
之后便是贾荀在慈宁宫见到的一幕。
贵妇们分站两旁,泾渭分明。
待叙述完经过,贾惜春不安地问:
“二哥,你会怪我搅了宴会吗?”
贾荀平静答道:
“自然要罚,从明日开始,你需加倍练习武艺骑射。”
贾惜春闻言顿时眉开眼笑。
她明白二哥并未真的生气。
贾荀确实不以为意。
他教妹妹习武,本就是为防身之用。
今日一试,果然打得裕昌郡主毫无招架之力。
至于得罪汝阳王妃,贾荀全不在意。
如今的他只要不起反心,几乎无所顾忌。
他岂会为了讨好王妃让妹妹受委屈?
果然,汝阳王妃回府后闷闷不乐数日,却拿贾荀无可奈何。
汝阳王虽地位尊崇却无实权,只能处理宗室事务。
她想为难贾荀,却无计可施。
次日清晨,凌不疑带着礼物来到梁国府。
在正堂中,凌不疑略显局促道:
“公爷,昨日宫中之事,末将己有耳闻。”
“有些事需向公爷澄清。”
“淳于氏是家父续弦,并非末将生母。”
“当年她不知廉耻,勾引家父。”
“家母得知后心神俱损,反让她们得逞。”
“末将对那淳于氏,同样深恶痛绝。”
贾荀含笑回应:
“子晟不必紧张,城阳侯旧事我早有耳闻。”
“淳于氏是淳于氏,你是你,我分得清楚。”
“说来我即将成婚。”
“子晟你年长于我,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凌不疑推辞道:
“多谢公爷关心,只是末将至今未遇心仪之人。”
贾荀淡然道:
“我劝你还是早作打算,免得陛下突然赐婚,届时可就由不得你了。”
凌不疑笑道:
“承蒙陛下厚爱,是末将的荣幸。”
“公爷,今日还有一事想与您商议。”
贾荀说道:
“但说无妨。”
凌不疑接着道:
“西月追查军械案至邕王处,线索便中断了。”
“经审讯抓获之人,邕王并非军械案真正主谋。”
“他运往北疆呼延部的军械,本是军械局配给巡防营的物资,被邕王扣下。”
“军械案的幕后黑手,其实另有其人。”
“若末将推断正确,此人应是镇守西蜀的雍王。”
贾荀神色淡然道:
“子晟,你与我说了这么多,究竟希望我如何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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