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分崩离析
“钥匙被拆解成了三份？”墨渊盯着水镜中那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亘古之门，眉头紧锁，“是哪三种概念？”
苏锦的指尖再次划过水镜，镜中景象随之变幻，不再聚焦于那扇破败的巨门，而是呈现出三团模糊不清、却散发着迥异气息的光晕。
“第一份，是【初始的纯真】。”苏锦指向第一团如同初生朝阳般温暖、不带丝毫杂质的金色光晕，“它代表着未被任何‘错误’与‘虚无’侵染的、最本源的‘存在’状态，是点燃希望、净化污染的火种。”
“第二份，是【无畏的勇气】。”她的手指移向第二团炽烈如熔岩、不断跃动着的赤红光晕，“并非匹夫之勇，而是明知前路必死，依旧为了守护某些东西而首面终极恐怖的决绝之心。是劈开绝望、斩向‘错误’的利刃。”
“第三份，是【牺牲的决意】。”最后，她指向第三团幽暗如深渊、却又在最深处闪烁着一丝永恒微光的暗色光晕，“不是被迫的付出，而是清醒地、主动地选择将自己投入毁灭，以换取其他存在延续的觉悟。是填补封印、完成最终闭环的基石。”
墨渊听着这三种“概念”，猩红的瞳孔中光芒闪烁。纯真、勇气、牺牲……这些听起来虚无缥缈，甚至与他这个魔尊格格不入的东西，竟然是对抗那恐怖“错误”的关键？
“这三种概念，如今在何处？”他首接问道。
苏锦摇了摇头，水镜中的光晕随之消散。“我不知道。它们被拆解后，便融入了无尽的世界与轮回之中，可能化为了某个生灵与生俱来的特质，可能成为了某件圣物的核心，也可能隐藏在某个被遗忘的历史片段里。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躲避‘错误’的搜寻。”
她看向墨渊，眼神凝重：“寻找它们，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错物’的气息己经开始渗透现实，它必然也在利用其污染的力量，寻找并腐蚀这些钥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
绣坊深处，猛地传来一连串清脆的破裂声！
“咔嚓！咔嚓！咔嚓！”
这一次，不再是单个容器！而是一整排存放着与“情感”、“记忆”相关的中等价值概念的玉瓶，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般，接连不断地炸裂开来！
“冗余的快乐”、“沉淀的思念”、“无名的愤怒”、“刻骨的恐惧”……各种颜色的、代表着不同情感的雾气或光团从中逸散而出，却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带着“空无”气息的力量污染，化作扭曲、嘶嚎的阴影，在绣坊内疯狂冲撞！
“不好！”老算盘惊呼一声，账本上大片数字瞬间变成赤红！
墨渊反应极快，身形化作一道血色闪电冲入那片混乱区域，手中骨针疾点，试图定住那些被污染的“情感阴影”。但他的力量触及那些阴影，效果大打折扣，只能勉强延缓它们的扩散。
苏锦面沉如水，双手结印，整个绣坊的规则之力被调动，化作无数条闪烁着符文的锁链，纵横交错，如同天罗地网般罩向那些暴走的阴影。
然而，污染扩散的速度远超想象！
更多的博古架开始震颤，更多的容器表面出现裂痕！代表“逻辑”、“秩序”、“信任”等概念的容器光芒急剧黯淡，而代表“混乱”、“猜忌”、“背叛”的容器则异常活跃，散发出蛊惑人心的波动。
整个因果绣坊，这座超然物外、执掌交易的圣地，此刻竟隐隐有了分崩离析的迹象！
“必须立刻开始寻找钥匙！”苏锦一边竭力稳定绣坊的规则，一边对墨渊喝道，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否则，不等‘错误’本体苏醒，绣坊就要从内部被瓦解了！”
墨渊一针将一道扑向他的“疯狂喜悦”阴影钉穿，看着周围不断蔓延的混乱，感受着绣坊根基的动摇，他知道，苏锦说的是事实。
这座囚禁他的牢笼，此刻却成了他必须守护的堡垒。
他猩红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决然。
“告诉我，从哪里开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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