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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一个吻

小说: 误识春风   作者:爱吃茄子卷的黛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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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对的喧嚣还未完全散去,走廊里回荡着同学们的嬉笑打闹声,彩色的灯带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光影,却照不进林叙和陆迟之间那片悄然滋生的暧昧与紧张。自天台下来后,两人便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眼神总是不自觉地交汇,又在触碰的瞬间慌忙移开——林叙的耳尖始终泛着淡淡的红,连端着果汁的手指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陆迟则刻意避开了众人起哄的目光,却在林叙转身时,视线会不由自主地追随他的背影,眼底藏着压抑不住的温柔与急切。

“欸,林叙,陆迟,你们俩刚才在天台干嘛呢?那么久才下来!”班长端着酒杯走过来,脸上带着促狭的笑,“该不会是偷偷约会去了吧?”

林叙猛地呛了一下,咳嗽着摇头:“没有,就是……聊了聊考试的事。”

“聊考试?”周熠凑过来,挑眉打趣,“聊考试需要聊那么久?我看某人的眼神,都快黏在林叙身上了。”

陆迟没有否认,只是笑着拿起桌上的饮料,递给林叙一杯:“别听他们瞎说,快喝点东西压一压。”他的指尖不经意间碰到林叙的手,温热的触感像电流般窜过,两人都顿了一下,又迅速分开,林叙的脸颊更红了。

这场喧闹的毕业派对,对林叙和陆迟而言,更像是一场漫长的等待。他们敷衍地和同学碰杯、唱歌,心思却全在对方身上,每一次眼神的交汇,都像是在无声地确认——确认刚才天台上的坦诚不是幻觉,确认那句“给我一个机会”不是冲动,确认彼此眼底的爱恋是真实存在的。

终于,在午夜钟声敲响前,派对渐渐散场。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告别,嬉笑着走向校门口,只有林叙和陆迟落在最后。陆迟收拾好林叙的书包,自然地背在肩上,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我送你回家。”

林叙没有拒绝,只是小声“嗯”了一声,跟在陆迟身后,走出了KTV。夜晚的街道格外安静,只有路灯投下长长的影子,晚风带着夏末的凉意,吹起林叙额前的碎发。两人并肩走着,没有说话,却没有丝毫尴尬,只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像流淌在空气里的温柔。

路过街角那家熟悉的便利店时,林叙的脚步顿了一下——高一时,他曾在这里发烧,陆迟冒着大雨跑过来,给她买了退烧药和热牛奶,也是这样背着他的书包,送他回家。那时的陆迟,眼神里也是这样的温柔,只是当时的他,只当是朋友间的照顾,从未敢多想。

“怎么了?”陆迟察觉到他的停顿,回头看向他,眼底带着关切。

“没什么,”林叙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只是想起以前,你也在这里给我买过药。”

陆迟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笑容里带着怀念与释然:“我记得。那时候你烧得厉害,脸都红了,还嘴硬说没事。”他走近一步,声音低沉而温柔,“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不一样?”林叙抬头看他,眼底带着疑惑。

“嗯,不一样了。”陆迟看着他,眼神坚定而认真,“以前我只能以朋友的名义照顾你,以后,我想以恋人的身份,对你好。”

林叙的心脏猛地一跳,慌忙低下头,避开陆迟的目光,脸颊烫得像要烧起来。他攥紧了衣角,指尖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两人继续往前走,气氛越发暧昧。陆迟的目光始终落在林叙身上,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有攥得发白的指尖,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多想伸手握住林叙的手,多想把他拥进怀里,却又怕吓到这个敏感又羞涩的人,只能克制着自己的冲动,一步步靠近。

终于,到了林叙家楼下。老式居民楼的路灯有些昏暗,树影斑驳地落在地上,晚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迟来的告白伴奏。林叙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陆迟,声音带着几分羞涩与不舍:“我到了,你……上去吧。”

“再等等。”陆迟却没有走,他上前一步,站在林叙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放下肩上的书包,双手微微攥着,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与恳求,“林叙,我还有话想对你说。”

林叙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看着陆迟眼底的认真,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你说。”

“白天在天台,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陆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压抑了三年的真诚,“我不是对谁都好,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只对你好。我害怕失去你,所以才用温柔当保护色,把你推得越来越远。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让你等了那么久。”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林叙的手。林叙的手冰凉,还在微微颤抖,陆迟用力握紧,想要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林叙,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会学着变得勇敢,学着只对你一个人温柔,学着把所有的特别都给你。我不会再让你误会,不会再让你不安,更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难过。”

林叙看着陆迟眼底的恳求与真诚,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心中的犹豫与害怕渐渐被一种强烈的悸动取代。他想起了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初雪夜的围巾、竞赛时的陪伴、生日时的礼物、考场外的等候……那些被他误解为“对谁都好”的温柔,原来都是陆迟藏在心底的爱恋。

“我……”林叙张了张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了,害怕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害怕你只是一时冲动,害怕我们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因为误会分开。”

“不是错觉,也不是冲动。”陆迟急忙打断他,语气急切而坚定,“林叙,我喜欢你三年了,从高一第一次见到你,看到你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书,阳光落在你身上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这三年,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每一天都在害怕失去你。”

他慢慢凑近林叙,眼神从他泛红的眼眶滑到他微微颤抖的嘴唇,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是怕惊扰了眼前这个脆弱又珍贵的人。

林叙没有后退,也没有躲开。他看着陆迟眼底的自己,看着他眼底的爱恋与坚定,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心中的最后一丝犹豫也彻底消散。他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无声地回应。

看到林叙的回应,陆迟的心脏猛地一跳,压抑了三年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伸出手,扣住林叙的后颈,用力将他拉近,低头吻了下去。

这不是一个温柔的吻。没有循序渐进的试探,没有小心翼翼的触碰,只有三年来积压的隐忍、委屈、愤怒和强烈的占有欲。陆迟的吻带着几分急切与霸道,像是要将林叙整个人吞噬,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珍视。

林叙的大脑一片空白,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他能感受到陆迟温热的嘴唇,感受到他扣在自己后颈上的力度,感受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还有吻里夹杂的复杂情绪——有甜蜜的悸动,有过往的酸涩,有压抑的委屈,还有此刻的释然。

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陆迟,却被陆迟抱得更紧。陆迟的吻越来越深,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在察觉到林叙的僵硬后,渐渐放缓了力度,多了几分温柔与耐心。

林叙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他闭上眼睛,慢慢回应着这个迟来的吻。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陆迟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让陆迟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松开林叙的唇,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急促,眼底满是心疼与愧疚。

“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陆迟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慌乱,他伸出手,轻轻拭去林叙脸上的眼泪,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

林叙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紧紧抱住了陆迟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放声哭了出来。这不是难过的眼泪,而是释然的泪水——三年的单恋,三年的误会,三年的等待,终于在这个吻里有了归宿。

陆迟紧紧回抱住林叙,轻轻拍着他的背,无声地安慰着他。他能感受到林叙身体的颤抖,能听到他压抑的哭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心疼。

“别哭了,”陆迟的声音贴在林叙的耳边,低沉而温柔,“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林叙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他松开陆迟,仰起头,眼底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却笑得像个孩子:“陆迟,你这个笨蛋。”

“是,我是笨蛋。”陆迟笑着点头,伸手摸了摸林叙的头发,动作自然而亲昵,“笨蛋了三年,才敢对你说出心里话。”

他再次凑近林叙,轻轻吻了吻他泛红的眼角,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恳求:“林叙,现在,你还觉得我对谁都一样吗?”

林叙看着他眼底的温柔与认真,用力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却无比清晰:“不一样了。陆迟,你只对我一个人好。”

听到这句话,陆迟的眼底瞬间迸发出明亮的光,像是墨色天幕上突然亮起的星辰。他紧紧抱住林叙,在他耳边哑声说:“嗯,只对你一个人好。以后,我的温柔,我的喜欢,我的一切,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夏末的温柔,将两人的告白吹散在空气中。路灯的光落在他们相拥的身影上,拉长了彼此的影子,像是一幅定格在青春里的画面,温暖而美好。

只是,这份美好中,还藏着一丝未散的混乱。当林叙意识到自己还在楼下,邻居可能会经过时,脸颊瞬间爆红,他猛地推开陆迟,慌乱地说:“我……我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

说完,他转身就往楼上跑,甚至忘了拿自己的书包。陆迟看着他慌乱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拿起地上的书包,朝着楼上喊:“林叙,你的书包!明天我来找你!”

楼上的窗户被推开,林叙探出头,脸颊通红,对着陆迟挥了挥手,然后迅速关上了窗户。陆迟站在楼下,看着那扇紧闭的窗户,嘴角的笑容久久没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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