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 A | A

第15章 偷听

顶点小说 更新最快! 迟来的深情,痛彻骨 http://www.220book.com/book/WNGW/ 章节无错乱精修!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迟来的深情,痛彻骨》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

深冬的夜晚,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刮在脸上像刀割般疼。李迎澜裹紧了身上单薄的外套,站在“云顶会所”的大门外,手指冻得通红,却依旧死死攥着一张褶皱的便签——上面是陈默偷偷发给她的地址,说官应炫今晚在这里和朋友聚会,或许她能找到机会,和他好好谈谈。

自从遗产被挪用的事发生后,李迎澜就再也没见过官应炫。他躲着她,要么住在公司,要么待在白瑾的工作室,连公寓都很少回去。李迎澜去过公司几次,都被前台拦下;去过白瑾的工作室,却看到官应炫温柔地帮白瑾调试钢琴,两人相视而笑的画面,让她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甘心。她想亲口问问官应炫,那些年的陪伴到底算什么,雪山之巅的承诺是不是真的只是“随口一说”,他对她,到底有没有过哪怕一秒的真心。哪怕答案是残酷的,她也想亲耳听到,彻底死了这条心。

会所内部灯火辉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水味和淡淡的酒精气息。李迎澜深吸一口气,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格格不入,跟着人群走进电梯,按下了陈默说的“三楼VIP包厢区”。

电梯门缓缓打开,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完全吸收,只剩下墙上壁灯投下的暖黄光影,安静得有些压抑。李迎澜沿着走廊慢慢往前走,路过一个个紧闭的包厢门,耳边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和酒杯碰撞的声音,每一个声音,都像一根细针,扎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走廊尽头的包厢里传来——是官应炫的声音,带着几分酒后的慵懒,却依旧透着上位者的冷漠。李迎澜的脚步瞬间顿住,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她悄悄靠近那个包厢,门没有关严,留着一条缝隙,里面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应炫,说真的,你对那个李迎澜,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应该是官应炫的发小,周明宇,“这都三年了,你还把他留在身边,不会是动真感情了吧?”

李迎澜的呼吸瞬间停滞,她屏住呼吸,耳朵紧紧贴在冰冷的门板上,指尖因为用力而深深嵌进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血痕。她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祈祷官应炫能说出一句哪怕带着一丝温度的话,哪怕只是“有一点在意”,她也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包厢里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官应炫嗤笑的声音,那笑声冰冷而嘲讽,像一盆冰水,从李迎澜的头顶浇下,瞬间浇灭了她所有的期待。

“动真感情?明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官应炫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一个替身而己,玩玩罢了,你还真以为我会对他上心?”

“替身?”周明宇的声音里带着惊讶,“就是因为他长得像白瑾?我说呢,你怎么突然对一个来历不明的设计师这么好,又是给资源又是给身份的,原来只是把他当影子啊。”

“不然呢?”官应炫的语气理所当然,“小瑾出国这几年,我身边确实需要一个人打理生活,李迎澜很懂事,不黏人,不麻烦,还会设计,能帮我不少忙,留着他,省时又省力。而且,他那张脸,确实和小瑾有几分相似,看着也顺眼。”

“顺眼?”周明宇笑了起来,语气里满是玩味,“我看你对他可不止‘顺眼’这么简单。上次你妈让你赶走他,你不也没同意吗?还有,你为了他,还和白瑾闹过一次小别扭,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闹别扭?”官应炫的声音冷了下来,“那只是因为他当时手里有小瑾工作室需要的设计稿,我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影响小瑾的计划。至于我妈那边,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把事情闹僵,毕竟李迎澜还有利用价值,等小瑾彻底安定下来,他也就没什么用了。”

“没什么用了?”周明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忍,“应炫,你是不是有点太狠了?那李迎澜看着挺单纯的,对你也算是尽心尽力,这三年来,他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们都看在眼里——你生病时他彻夜照顾,你忙的时候他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为了帮你给白瑾做设计,连自己的比赛都放弃了……你就一点都不感动?”

“感动?”官应炫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讽,“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给了他资源,给了他身份,让他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变成能在这座城市立足的设计师,他为我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他做这些,不也是为了留在我身边吗?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谈什么感动。”

“交易?”李迎澜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砸在冰冷的地毯上,瞬间被吸收得无影无踪。她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牙齿却因为用力而咬破了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各取所需?一场交易?

她想起自己十年的暗恋,从十六岁那个夏日午后,官应炫救下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把他当成了生命里的光;想起三年前,她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留在他身边,只为能离他近一点;想起无数个深夜,她为他熬汤、熨衣服、改设计稿,哪怕胃痛发作,也咬牙坚持;想起雪山之巅,他抱着她,说“我会永远保护你”时,她满心的欢喜与信任……

原来,这一切在官应炫眼里,都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她的真心,她的付出,她的执念,都只是他眼中“省时省力”的利用,是“看着顺眼”的替身游戏。

“话是这么说,但我总觉得,那李迎澜对你是真心的。”周明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上次我看到他在整理你的旧物,对着你高中时的照片偷偷笑,眼里的喜欢都快溢出来了。应炫,你要是对他没感觉,就早点跟他说清楚,别耽误人家。”

“耽误?”官应炫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是他自己不愿意离开,我又没逼他。再说了,等小瑾的新专辑宣传结束,工作室稳定下来,我自然会让他走。到时候,给他一笔钱,足够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给一笔钱?”李迎澜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想起母亲留下的那笔遗产,想起官应炫说“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时的理所当然,想起自己现在连房租都快交不起的窘迫——在官应炫眼里,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用钱来打发?是不是他的真心,他的感情,都可以用金钱来衡量?

“仁至义尽?”周明宇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行吧,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过说真的,白瑾这次回来,对你可比以前热情多了,前两天我还看到他给你送了亲手做的蛋糕,你们俩这是要复合的节奏啊?”

提到白瑾,官应炫的语气瞬间温柔了下来,和刚才谈论李迎澜时的冷漠判若两人:“小瑾他……这几年在国外也不容易,经历了一些事,变得成熟了不少。我们之间的事,慢慢来吧,我不想再让他受委屈。”

“不想让他受委屈?”李迎澜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无力地滑落,最终蹲在地上,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

原来,他不是不会温柔,不是不会心疼,只是他的温柔和心疼,从来都不属于她。他会为白瑾的“不容易”而心软,会为白瑾的“委屈”而愧疚,却从不会在意她是否受伤,是否难过,是否在无数个深夜里,因为他的冷漠而辗转难眠。

包厢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夹杂着欢声笑语和酒杯碰撞的声音,那些声音在李迎澜听来,却像来自地狱的魔咒,一遍遍重复着她的卑微与可笑。

“对了,应炫,”周明宇的声音再次响起,“上次你用李迎澜母亲留下的那笔钱帮白瑾周转,这事他知道了吗?我听说那笔钱对他很重要,是他母亲的遗物。”

李迎澜的身体猛地一僵,耳朵瞬间竖了起来,连呼吸都忘了。她想听听,官应炫会怎么说,会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他知道了又怎么样?”官应炫的语气满不在乎,甚至带着一丝讥讽,“不过是一笔钱而己,我以后加倍还他就是了。小瑾当时急需用钱,我手头不方便,先用他的怎么了?他是我的人,他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可那是他母亲的遗物啊,意义不一样。”周明宇劝道,“你还是跟他好好解释一下,别让他误会。”

“误会?”官应炫嗤笑一声,“他能有什么误会?他要是懂事,就该明白,小瑾的事比他那点所谓的‘遗物’重要得多。他要是敢闹,大不了我就提前让他走,有的是人想代替他的位置。”

“有的是人想代替他的位置……”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李迎澜的心脏,瞬间将她最后一丝尊严和希望彻底碾碎。她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压抑的哭声从指缝中泄露出来,却很快被包厢里的欢声笑语淹没。

原来,她在官应炫心中,就是这样一个可以随意替代、可有可无的存在。她的真心,她的付出,她的执念,她母亲的遗物,在他眼里,都比不上白瑾的一件小事,都可以被轻易践踏,被随意丢弃。

李迎澜缓缓站起身,踉跄着后退几步,身体撞到了身后的墙壁,发出轻微的声响。包厢里的声音瞬间停了下来,李迎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转身就想跑。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猛地拉开,官应炫站在门口,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晕,眼神却冰冷得像冰,首首地看向李迎澜,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来的?”

李迎澜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她看着官应炫冰冷的眼神,看着他身后包厢里探出来的一张张好奇的脸,看着周明宇眼中闪过的一丝不忍,脸上火辣辣的疼,像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

“我……我……”李迎澜的声音颤抖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滑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想解释,想质问,想发泄,可面对官应炫冰冷的眼神,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无尽的委屈和绝望。

“你什么你?”官应炫皱起眉头,语气更加不耐烦,“谁让你偷听的?我的事,用得着你管吗?李迎澜,我警告你,别再像个阴魂不散的幽灵一样跟着我,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恶心!”

“恶心……”李迎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一张纸,她踉跄着后退一步,看着官应炫,眼神里满是绝望和不敢置信,“官应炫,你说我恶心?我为你付出了三年,为你放弃了梦想,为你忍受了所有的委屈和羞辱,甚至连我母亲的遗物都被你拿去给白瑾用……你现在说我恶心?”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压抑许久的愤怒和委屈,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刺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官应炫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李迎澜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语气冰冷而危险:“李迎澜,你闹够了没有?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马上给我滚!”

“我不滚!”李迎澜用力挣扎着,眼泪掉得更凶了,“官应炫,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你告诉我,你对我到底有没有过真心?雪山之巅的承诺,是不是都是假的?你把我留在身边,是不是真的只是因为我长得像白瑾,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利用的替身?”

她的质问声嘶力竭,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砸在官应炫的心上。他看着李迎澜泪流满面的脸,看着她眼中破碎的光芒,看着她手腕上被自己捏出的红痕,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想否认,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更加冰冷的嘲讽:“是又怎么样?李迎澜,你现在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觉得我会对你动心?你不过是我用来打发时间的工具,是白瑾的替代品,等我腻了,自然会把你扔掉。”

“工具……替代品……”李迎澜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看着官应炫冰冷的眼睛,看着他身后包厢里众人或同情或嘲讽的目光,突然觉得无比荒谬和可笑。她笑了起来,笑声凄厉而绝望,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好……好一个工具,好一个替代品……”李迎澜的声音哽咽着,她用力甩开官应炫的手,后退几步,眼神里最后一点光也彻底熄灭了,“官应炫,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才会相信你那些虚无缥缈的承诺,才会为你付出这么多……从今往后,我李迎澜,再也不会喜欢你,再也不会纠缠你,我们,两清了!”

说完,她不再看官应炫一眼,转身就跑,像一只逃离地狱的鸟儿,踉踉跄跄地跑出走廊,跑出会所,跑进了漫天风雪中。

官应炫站在原地,看着李迎澜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心里莫名地有些空落落的。他皱了皱眉,想追上去,却被周明宇拦住了:“别追了,应炫,你刚才说得太过分了。”

“过分?”官应炫的语气带着一丝烦躁,“是她自己要偷听,要自寻烦恼,关我什么事?”

“你还嘴硬!”周明宇叹了口气,“你难道没看出来,她是真的爱你吗?这三年来,她对你怎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你这样对她,就不怕后悔吗?”

“后悔?”官应炫嗤笑一声,转身走进包厢,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我官应炫,从来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可他不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收不回来了;有些人一旦错过,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此刻他眼中的“无所谓”,将会成为日后无数个深夜里,啃噬他心脏的“后悔”;此刻他的冷漠与嘲讽,将会成为他“追夫火葬场”里,最锋利的一把刀,将他刺得遍体鳞伤。

风雪中,李迎澜漫无目的地跑着,雪花落在她的头发上、衣服上,很快就积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知道该做什么,只知道要尽快逃离那个让她窒息的地方,逃离那个让她心碎的人。

她跑到江边,凛冽的寒风卷着雪粒,刮在她脸上,疼得她眼泪首流。她靠在冰冷的栏杆上,看着江面上翻涌的浪花,心里一片死寂。

原来,十年的暗恋,三年的陪伴,最终换来的,只是“工具”“替代品”的评价,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只是一句“腻了就扔掉”的嘲讽。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上是她和官应炫在雪山之巅的合影——那是她偷偷拍的,照片上的官应炫正低头看着雪地里的脚印,侧脸温柔,阳光洒在他身上,像镀上了一层金光。这是她最珍贵的一张照片,也是她最后一点关于“爱”的念想。

李迎澜看着照片,眼泪滴在上面,晕开了一片模糊的光影。她苦笑了一下,将照片撕成碎片,用力扔进了江里。碎片随着浪花翻滚,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像她那段卑微而绝望的爱恋,彻底沉入了冰冷的江水底。

“官应炫,再见了……不,再也不见了……”李迎澜的声音哽咽着,她迎着风雪,慢慢转过身,朝着与官应炫相反的方向走去。背影单薄而决绝,消失在漫天风雪中,再也没有回头。



    (http://www.220book.com/book/WNGW/)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
顶点小说 有求必应! 迟来的深情,痛彻骨 http://www.220book.com/book/WNGW/ 全文阅读!顶点小说,有求必应!
(快捷键:←) 返回目录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