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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高烧中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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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冬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无数根细针,扎在李迎澜混沌的意识里。他蜷缩在床上,浑身滚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感,意识在清醒与迷糊之间反复拉扯——聚会那晚的羞辱还历历在目,官应炫冰冷的“东施效颦”、“恶心”,像魔咒一样在耳边回荡,让他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他己经这样烧了两天了。从聚会回来的第二天早上,他就觉得浑身发冷,头晕目眩,本想撑着起来给官应炫准备早餐,却刚走到厨房就眼前一黑,跌坐在地板上。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让他打了个寒颤,却也让他清醒了几分——他知道自己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他挣扎着爬回床上,想给官应炫发信息,手指却抖得连手机都握不住。屏幕上弹出白瑾发来的朋友圈,是他和官应炫在画室的合照,白瑾拿着画笔,官应炫站在他身后,手把手地教他画画,两人笑得温柔又亲密,配文是“久违的时光,谢谢你,应炫”。

李迎澜看着那张照片,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高烧带来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他放下手机,蜷缩在被子里,身体不住地发抖,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

他不知道官应炫什么时候会回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这两天,官应炫只给陈默发过一条信息,让他“看着点李迎澜,别出什么事”,除此之外,再无任何消息——他大概还在陪着白瑾,或许在为他的新专辑忙前忙后,或许在陪他挑选画室的装饰,早己把生病的自己抛到了九霄云外。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让李迎澜猛地睁开眼,胸口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咳得撕心裂肺,眼泪都咳了出来。他想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却发现杯子早就空了,喉咙干得像要冒烟,每一次吞咽都带着刺痛。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李迎澜的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想坐起来,却浑身无力,只能勉强睁着眼,看着卧室门口的方向——他期待着官应炫能走进来,能关心他一句,哪怕只是简单的“还好吗”,也足够了。

官应炫推门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雨丝和清冽的栀子花香,显然是刚从白瑾那里回来。他脱下湿漉漉的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怎么不开灯?”

他按下客厅的灯,暖黄色的灯光亮起,照亮了蜷缩在床上的李迎澜。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眼,官应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走上前,伸手探了探李迎澜的额头,指尖传来的灼热温度让他愣了一下。

“你发烧了?”官应炫的语气依旧带着不耐,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怎么不早说?”

李迎澜缓缓睁开眼,视线模糊地看着官应炫,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我……我没事……”他想说他发过信息,想说他联系不上他,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无力的辩解——他怕官应炫觉得他麻烦,怕他说“这点小病也要小题大做”。

官应炫看着他虚弱的模样,眉头皱了皱,转身走向书房:“我给陈默打电话,让他送药过来。”

“别……别麻烦他了……”李迎澜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指尖滚烫,力道却微弱得可怜,“抽屉里……有退烧药……”

官应炫被他抓住手腕,身体僵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挣脱,却看到李迎澜那双水汽氤氲的眼睛,里面满是哀求与脆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让他莫名地无法拒绝。他皱了皱眉,语气依旧冰冷:“松开,我去给你找。”

李迎澜慢慢松开手,看着官应炫走向书房。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也开始变得混沌,耳边传来官应炫翻找东西的声音,还有他偶尔发出的不耐烦的抱怨,却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心——至少,他还在。

很快,官应炫拿着退烧药和水杯走了进来。他扶起李迎澜,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动作生疏又僵硬,带着几分不情愿。李迎澜靠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栀子花香,还有淡淡的酒气,那是属于白瑾的味道,却让他此刻感到无比依赖。

“张嘴。”官应炫将药片递到李迎澜嘴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李迎澜顺从地张开嘴,药片入口的苦涩让他皱了皱眉,他刚想咽下去,却因为喉咙太干,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你能不能小心点?”官应炫的语气带着几分抱怨,他拍着李迎澜的背,动作粗鲁又敷衍,“喝口水。”

李迎澜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冰凉的水滑过干燥的喉咙,带来一丝缓解。他靠在官应炫怀里,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胸口传来的温热,意识渐渐变得迷糊,仿佛回到了三年前那个雪夜,他也是这样生病,官应炫虽然语气不耐烦,却还是守在他身边,给他喂药、盖被子。

“应炫……”李迎澜无意识地呢喃着他的名字,手指紧紧抓住官应炫的衣角,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别……别离开我……”

官应炫的身体僵了一下,他低头看着怀里虚弱的人,脸色苍白,眉头紧蹙,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看起来脆弱得不堪一击。他的心里莫名地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一圈涟漪,却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他告诉自己,只是因为李迎澜生病了,太可怜,仅此而己。

“安分点,好好吃药睡觉。”官应炫的语气依旧冰冷,他将李迎澜放回床上,盖好被子,转身想离开,手腕却被李迎澜紧紧抓住。

“别走……”李迎澜的眼睛紧闭着,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在做噩梦,“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模仿他……别讨厌我……”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充满了委屈和哀求。官应炫看着他颤抖的睫毛和苍白的嘴唇,心里那丝异样的情绪再次浮现。他想起聚会那晚自己说的话,想起李迎澜当时绝望的眼神,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

“松开。”官应炫试图挣脱他的手,却发现李迎澜抓得很紧,像怕他跑掉一样。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他不想再和一个病人计较,也不想看到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窗外的雨还在下,卧室里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李迎澜偶尔发出的呓语。官应炫靠在椅背上,看着床上熟睡的李迎澜,眼神复杂。他不得不承认,李迎澜的侧脸在灯光下,确实和白瑾有几分相似,尤其是在他安静的时候,那种清冷又脆弱的气质,像极了少年时的白瑾。

可他很快就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甩出脑海——李就是李,永远也成不了白瑾,他只是自己身边的一个摆设,一个懂事又不麻烦的人,仅此而己。

不知过了多久,官应炫也有些困了。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意识渐渐模糊。李迎澜的呓语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带着委屈和依赖,像小猫一样挠着他的心。

他迷迷糊糊地伸出手,轻轻抚平李迎澜皱起的眉头,动作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高烧带来的眩晕感传染了他,他看着李迎澜的脸,眼神渐渐变得迷离,仿佛看到了少年时的白瑾,也是这样生病,蜷缩在他怀里,撒娇着说“应炫,我好难受”。

“小瑾……别闹了……”官应炫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轻得像一阵风,却清晰地传入了李迎澜的耳朵里,“乖乖睡觉……明天……明天我陪你去看画展……”

李迎澜猛地睁开眼,意识瞬间清醒了大半。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官应炫,他闭着眼睛,眉头微蹙,嘴角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在叫“小瑾”,他把自己当成了白瑾。

心脏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鲜血淋漓。李迎澜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缓缓松开抓着官应炫手腕的手,身体不住地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滴在被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原来,他生病时的依赖,他委屈时的哀求,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在官应炫眼里,都只是“小瑾”的替代品。就连在半梦半醒间,他喊的名字,想陪的人,也从来都不是自己。

“咳……咳咳……”李迎澜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一次,他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官应炫被他的咳嗽声惊醒,睁开眼,看到李迎澜苍白的脸色和满脸的泪水,眉头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又怎么了?不是让你好好睡觉吗?”

李迎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过头,避开官应炫的目光。他闭上眼睛,将脸埋在枕巾里,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卧室里响起,微弱而破碎。高烧带来的眩晕感再次袭来,可他却觉得,心里的疼痛远比身体的痛苦更甚,像有无数根细针在缓慢地扎着,疼得他几乎要崩溃。

官应炫看着他颤抖的肩膀,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他站起身,语气冰冷:“我去客房睡,有事叫我。”说完,他转身走出卧室,关上了门,将李迎澜的哭声和委屈,都隔绝在了门外。

卧室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李迎澜压抑的哭声和窗外的雨声。他蜷缩在被子里,身体滚烫,心里却一片冰凉。他想起官应炫说的“小瑾,别闹了”,想起他和白瑾亲密的合照,想起聚会那晚的羞辱,想起这三年来所有的委屈和付出……

原来,从始至终,他都只是一个替身,一个影子。官应炫对他所有的容忍和偶尔的“温柔”,都只是因为他长得像白瑾;他生病时的照顾,也只是把他当成了思念的人;就连他的呓语,他的梦,都没有一丝一毫属于自己。

“官应炫……”李迎澜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声音沙哑又绝望,“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像是在为他哭泣。高烧带来的疲惫感越来越强烈,李迎澜的意识渐渐模糊,他再次陷入了沉睡,只是这一次,他的梦里不再有少年时那个温暖的侧影,只有官应炫冰冷的眼神和那句残忍的“小瑾,别闹了”,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脑海里,让他在睡梦中都忍不住流泪。

不知过了多久,李迎澜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额头。他缓缓睁开眼,看到官应炫站在床边,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烧好像退了点。”官应炫的语气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之前的不耐,“陈默送了粥过来,起来喝点。”

李迎澜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官应炫。他的眼神空洞,没有丝毫波澜,像一潭死水,再也找不到之前的依赖和期待。官应炫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皱了皱眉,语气带着几分命令:“快点起来,不吃东西怎么好得快?”

李迎澜缓缓坐起身,身体依旧虚弱,却不再像之前那样依赖他。他接过官应炫递来的粥,小口小口地喝着,动作缓慢而机械,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他怕自己再看到官应炫的眼睛,会忍不住想起那句“小瑾,别闹了”,会再次陷入绝望的深渊。

官应炫看着他沉默的模样,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他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喝完粥,然后默默地躺下,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有事再叫我。”官应炫的语气依旧冰冷,他转身走出卧室,心里却第一次有了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李迎澜的沉默,比他之前的委屈和哀求,更让他感到不适,像心里缺了一块,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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