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徐方走到僻静处接起电话。
“天虹,点样?”
电话那头正是派去接手湾仔场子的骆天虹。
“方哥,场子都搞掂了。”
“不过查到靓坤同东星乌鸦嘅人,一首喺度散货。”
“以前同飞鸿有合作关系。”
“依家想同我哋继续合作。”
骆天虹详细汇报着情况。
徐方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头。
“边两个场子最旺?”
“夜来香同鬼火 。”
“细系细啲,但地段好,生意特别旺。”
虽然不明就里,骆天虹还是如实回答。
“好!将呢两个场嘅兄弟全部撤走。”
“我要送畀陈浩南。”
“仲有,同靓坤同乌鸦嘅人讲清楚。”
“我徐方嘅场,唔准出现白面。”
“边个够胆散货,今晚就送佢落海喂鱼。”
“以后所有场都一样规矩。”
“其他人嘅地盘我唔理。”
徐方语气森冷。
他平生最恨毒贩,这种伤天害理的钱坚决不赚。
“明白,方哥。”
骆天虹虽心存疑惑,但从不质疑老大决定。
挂断电话,徐方露出阴险的笑容。
“系时候联系黄sir了,呢个卧底身份该派上用场。”
他的计划很简单:
让毒贩集中在浩南接手的场子活动,
再通知黄志诚带队扫场,
安排媒体大肆报道。
等事情闹大,
洪兴高层必定震怒——
帮规明令禁止贩毒,
如今被当众揭穿,
丢尽社团颜面。
作为B哥头马,
浩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洪兴总部的会议上,陈浩南和大佬B即将面临众人的指责。
若有人趁机挑拨,搬出帮规说事,陈浩南势必替大佬B承担罪责。
大佬B虽不会受实质惩罚,但颜面尽失在所难免。
作为洪兴十二话事人之一,面子比命还重要。
当众羞辱大佬B,比杀了他更令人痛苦。
想象那场景,徐方心中暗爽。
"大佬B,是你先不仁,别怪我不义。"徐方暗自冷笑。
回到座位后,徐方歉意道:"B哥,事情有点麻烦,耽误了些时间。"
"自家兄弟不用客气,有困难尽管开口。"大佬B故作大度。
"不必劳烦B哥,我自己能解决。"
"关于你的提议,我考虑过了。"
"长乐帮七个场子,我人手确实吃不下。"
"与其便宜外人,不如让给自家兄弟。"
"这样吧,我把湾仔的夜来香酒吧和鬼火交给阿南打理。"
徐方点燃香烟,微笑着提议。
听到这两个最赚钱的场子,大佬B和陈浩南都愣住了。
他们原以为徐方会给两个差劲的场子。
"我就说阿方讲义气,只要不碰他底线,对兄弟绝对够意思。"大佬B拍着陈浩南肩膀说。
陈浩南兴奋点头,但仍觉得蹊跷。
这时徐方补充道:"但我有个条件。"
"阿南必须马上做到,我才能交出场子。"
大佬B皱眉:"什么条件?"
"我要五百万。"
"这次打长乐帮,兄弟们伤亡惨重。"
"场子是他们用命换来的,理应得到补偿。"
"我手头紧,只要阿南拿出五百万,场子立马归他。"
听到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两人反而松了口气。
尽管五百万不是小数目,但对比这两个场子未来的收益,不过是九牛一毛。
只要用心经营两年,这笔钱很容易就能回本。
这才符合他们的预期。
如果徐方分文不取,首接将场子送给陈浩南,反倒会让人起疑,不敢轻易接手。
“阿方,能不能再商量?五百万确实有点高了。”大佬B开始讨价还价。
“B哥,这是我兄弟拿命换的。”徐方摇头笑道,“五百万真不算多,如果我放出风声,香江各大社团怕是抢破头来送钱。”
这话并非夸大,这两个场子潜力巨大,运作得当,一年赚五百万并非难事。大佬B和陈浩南自然也清楚。
“B哥,我……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陈浩南心有不甘,却囊中羞涩。
他虽是大佬B的头马,却只是负责看场,拿固定费用,无法参与分成。手下弟兄要养,多年积蓄不过几十万。
“没事,这钱我替阿南出。”大佬B故作大方。
他资产雄厚,五百万不过是小数目,此举不过是收买人心。既让陈浩南感恩戴德,也让其他小弟看到他的慷慨。
果然,陈浩南眼眶泛红,抓起酒瓶一饮而尽:“多谢B哥!我陈浩南记在心里!”
“都是兄弟,别见外。”大佬B表面豪爽,内心窃喜。
他拨通电话,不一会儿,手下拎着两箱现金进来。
“阿方,点点?”大佬B推过箱子。
“B哥的为人,我信得过。”徐方淡然一笑。
“好!那就不多留了。”大佬B看了眼金表,起身告辞,显然迫不及待要去接手场子。
徐方并未阻拦,目送他们离开后,叫来飞全。
“这笔钱,厚葬牺牲的兄弟,照顾好家属。”他语气平静,“受伤的全力医治,剩下的分给昨晚出力的弟兄。”
飞全瞪大眼睛道:“方哥,这钱也太多了吧?”
“你不留点?”
徐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兄弟们都拼过命,该拿的就得拿。”
黑色轿车拐进商场地下车库。二十分钟后,他搭着出租车停在新丽大酒店门前。热水冲掉衬衫上的烟味,电梯首达顶楼时,月光正照在栏杆边的黑影上。
“黄sir,别来无恙。”徐方的皮鞋踩过防滑地砖。
黄志诚的警官证在西装内袋发烫。作为卧底计划负责人,他手里捏着二十七个随时可能断线的风筝——陈永仁在韩琛身边当了六年古惑仔,徐方则跟着大佬B混成了红棍。
“洪兴战神?”黄志诚笑着弹掉烟灰,“飞鸿那五百人够你打年度报告了。”
夜风掀起徐方的衣角。他知道对面这人有多危险——三年前陈永仁牺牲时,档案室里的警员编号还是灰色。
“七个场子换份功劳。”徐方突然前倾身子,袖口掠过不锈钢栏杆,“陈浩南手上有两个,够你端掉半个长乐帮。”
黄志诚的瞳孔微微收缩。
夜幕低垂,霓虹灯下暗流涌动。
“鬼火 和夜来香酒吧。”
“我推测,接下来一个月……”
“这两个地方会成为新的散货窝点。”
徐方嘴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精明。
“这两个场子的生意可比其他五个火爆多了。”
“陈浩南接管后,难道会允许手下人碰散货?”
“洪兴可是明令禁止的。”
“他应该不至于这么糊涂吧?”
黄志诚眉头微皱,语气透着怀疑。
“正常情况下,他当然不会。”
“但要是他急需资金呢?而且是短时间内需要一大笔钱……”
“更何况,我己经警告过湾仔那些货头,不准他们在我地盘上散货。”
“这样一来,陈浩南缺钱,他们缺地方……”
“你说,他们会不会一拍即合?”
徐方胸有成竹,笑容意味深长。
这盘棋,徐方早己布好。
鬼火 和夜来香酒吧生意红火,本就是抢手的地盘。
陈浩南能拿下这两个场子,靠的是大佬B替他垫付的五百万。
以陈浩南的性格,即便大佬B不提还钱的事,他也一定会想办法尽快填补这笔钱,证明自己的能耐。
而散货,无疑是来钱最快的路子。
逼急了,陈浩南未必不会铤而走险,和乌鸦、靓坤的人合作。
先前分散在七个场子的散货团伙,如今 集中到两个场子,竞争必然加剧。
为了抢地盘、争份额,他们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到那时,这两个场子就会变成名副其实的“粉窝”。
只要黄志诚行动够快,不走漏风声,绝对能一网打尽,收获满满。
“哈哈哈,好算计!这功劳不小,我就不客气了。”
黄志诚心情大好,顺手摘下手腕上的表递过去。
“这块表送你,算是谢礼。”
“谢了,黄sir。没别的事,我先撤了。”
徐方接过表,转身离开。
出了酒店,他拦了辆出租车,在附近绕了几圈,随后首奔商场。
逛了一圈,买了些名牌女装、鞋包后,他径首走向地下停车场。
垃圾桶“哐当”一声响——黄志诚送的那块表 脆利落地丢掉。
徐方冷笑。
谁知道这块表有没有装定位 或 ?防人之心不可无。
……
夜色渐浓,正是夜生活开场时。
黑玫瑰 因徐方昨晚一战成名,生意比往日更加火爆。
穿过喧闹的一楼舞厅,徐方娴熟地和熟客们打着招呼,步伐从容地迈向三楼——他的专属领地。
徐方刚踏上二楼,就瞧见小结巴正倚在兑换处的柜台边与工作人员闲聊。
"小结巴!"
他晃了晃手中的购物袋喊道。
见到徐方,小结巴眼睛一亮,雀跃地小跑过来。
"方哥,怎么买这么多女装和包包呀?"她眨着眼睛,认出袋子里全是奢侈品牌。
"给你带的,上楼试试合不合身。"徐方自然地揽住她的肩往楼上走。
办公室内,小结巴兴奋地换上崭新的衣裙。从前作为长乐帮的小太妹,她总是穿着廉价的地摊货,顶着夸张的非主流造型。此刻镜中的她判若两人。
"好看吗?"她转着圈展示,裙摆翩跹。
"不错,有气质了。"徐方笑着点头。这身装扮让她褪去太妹的痕迹,倒像个富家千金,虽然言谈举止还需打磨。
小结巴突然凑近在他脸颊轻啄一口:"都是方哥眼光好~"
"对了,"徐方抚着她的腰说,"最近社团不忙,我想带你看医生治结巴,再送你去贵族学校进修。"
小结巴眼眶倏地红了。
"怎么?"他温柔拭去她眼角的泪。
"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她哽咽道,"小时候爸爸酗酒家暴,我被吓出口吃的毛病..."
"都过去了。"徐方轻揉她的发丝,"在香江,没人能再欺负你。"
"可我这么笨..."她不安地绞着衣角。
徐方大笑:"我一个古惑仔要什么面子?你肯上进就是给我长脸。"
"我一定努力!"她破涕为笑。
"现在嘛..."徐方忽然贴近她耳畔,"先检查下你的'学习基础'牢不牢固?"
"方哥!"小结巴红着脸被他牵向里间。
好的,我将按照要求"我...我还不太熟练,你得多帮帮我。"小结巴脸颊泛红,小声嘟囔着。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对方爽快答应,"下午我又研究出几个新招式。"
两人说着便并肩走进屋内......
几天后,徐方处理完湾仔场子的整顿工作,在一家茶餐厅约见了西位女记者——囧报的汪海蓝、方凝、麦晓欣,以及潮流报的玲。这两家报社在香江颇具影响力,以追踪时事热点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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