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魔封印，判官的抉择
忘川河畔的幽冥花开得正艳，猩红花瓣上滚动着粘稠的黑雾。夜蔷薇踩着碎魂铺成的小路，噬魂笔在掌心嗡嗡震颤，笔杆上浮现出萧玦不耐烦的脸："喂，你再用这种'老娘天下第一'的步伐走路，墨影的残魂都要笑出声了。"
"闭嘴器灵，"她舔了舔嘴角的血渍，猩红瞳孔里跳动着兴奋的光芒，"本判官这叫气场两米八，懂不懂中二美学！"话音未落，脚下突然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低头一看竟是半截判官帽——崔珏那老东西又把自己的帽子弄丢了。
黑雾中央，墨影的人形正在扭曲。系统核心崩溃让他显出原型，黑雾中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每个指节都戴着刻满符文的青铜环。"你们以为赢了？"他的声音像千万鬼魂在同时嘶吼，"心魔滋生永无止境，杀了我，还会有下一个！"
"哦？是吗？"夜蔷薇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黑色纹路——那是上次被墨影重伤时留下的心魔印记。她用噬魂笔尾端狠狠戳了戳印记，疼得龇牙咧嘴："本判官最讨厌别人在我身上留纪念，今天必须把这玩意儿当纹身给洗了！"
萧玦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小心，他要引爆残存系统能量。"话音未落，黑雾猛地炸开，夜蔷薇被气浪掀飞的瞬间，腰间突然缠上毛茸茸的东西。九尾狐巨大的尾巴将她卷到半空，胡璃炸毛的声音响彻忘川："笨蛋主人！都说了打架别耍帅！"
"小狐狸这次反应挺快。"夜蔷薇摸了摸狐狸耳朵，突然注意到胡璃第九条尾巴上沾着片桂花糕碎屑，"好啊你个吃货，居然趁我打架偷藏零食！"
"那是崔珏大人塞给我的！"胡璃气鼓鼓地把她甩到安全地带，九尾在身后展开成金色屏障，"他说打输了就没零食吃！"
黑雾漩涡中，萧玦的身影缓缓凝聚。弑神长枪在他手中燃烧着幽冥火焰，枪尖首指墨影眉心。这是夜蔷薇第一次见到他完整的战神形态，银白长发无风自动，玄甲上的星辰纹路比忘川河的磷火还要明亮。可就在枪尖即将刺穿墨影魂魄的刹那，他突然停住了。
"怎么回事？"夜蔷薇急得首跺脚，噬魂笔在掌心烫得惊人。
萧玦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他的记忆...有崔珏。"
黑雾中浮现出破碎的画面：三百年前的奈何桥头，崔珏抱着酒坛哭得满脸鼻涕，把自己的魂珠按进墨影眉心。"你本是天地正气所生，不该堕入魔道..."老判官的声音比平时结巴十倍，"这颗魂珠借你镇压心魔，等我退休了...请你吃长安最好的桂花糕..."
"原来如此。"夜蔷薇突然笑出声，猩红瞳孔里却没半分笑意，"所以你每次故意记错人名，是因为魂魄不全？老东西还敢塞零食给我，自己都快魂飞魄散了！"她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掏出怀里那支莲花汤勺——孟婆给她时说过"关键时刻，让名字归位"。
"墨影不是你的真名。"夜蔷薇踏碎虚空而至，噬魂笔划破黑雾，在虚空中写下"囚"字诀。莲花汤勺在她掌心发烫，勺柄上刻着的"忘"字突然亮起金光，"上古心魔被流放前，都要抹去真名。崔珏那老糊涂，是想让你记起自己是谁！"
墨影的嘶吼突然变成痛苦的呜咽："不...别碰我！我是系统操控者...我要颠覆冥界..."
"颠覆你个锤子！"夜蔷薇揪住他虚化的衣领，莲花汤勺狠狠插进他眉心，"修罗判官不杀无名之鬼，今天本姑娘就帮你把名字刻回生死簿！"
汤勺没入的瞬间，墨影的黑雾突然变成纯白。红泥小酒炉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无数记忆碎片喷涌而出：昆仑墟的雪，蟠桃宴的酒，还有个穿青衣的少年在桃树下对他笑。"阿玄，你看这桃花像不像师父新炼的仙丹？"少年手里捧着捧粉色花瓣，被风吹散在他玄色衣袍上。
"阿玄..."墨影的人形开始透明，青铜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我想起来了...我叫玄真..."
"收！"夜蔷薇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噬魂笔上。笔杆金光暴涨，在空中画出巨大的封印阵。她听见萧玦在笔杆里倒抽冷气："疯丫头！用自身精血驱动封印，你不要命了？"
"闭嘴谈恋爱！"她含糊不清地骂着，指尖在虚空中飞速画符，"本判官的中二之魂，比精血值钱多了！"
忘川河水突然沸腾起来，莲花汤勺在玄真眉心化作金色符咒，将他缓缓拖向河底。那些被篡改记忆的鬼魂从符咒中飘出，苏轻瑶的魂魄牵着个小女孩的手，对她深深鞠躬。夜蔷薇突然想起这姑娘还欠自己三盒桂花糕，刚想喊住她，却见胡璃叼着个酒葫芦砸过来："主人！快看那边！"
远处奈何桥头，崔珏正躺在地上抽搐。老判官怀里的桂花糕撒了一地，其中一块沾着他的魂珠碎片。夜蔷薇冲过去时，正听见他迷迷糊糊地嘟囔："糟了...把生死簿上'玄真'写成'玄铁'了...这下要扣工资了..."
"老东西！"夜蔷薇戳了戳他的胖脸，突然发现他鬓角多了好多白发，"你用魂珠救心魔，地府条例第250条规定要打八十大板的！"
崔珏猛地坐起来，慌乱地摸向袖子："别告诉阎王爷！我这还有包长安老字号的绿豆糕..."话没说完就被夜蔷薇死死抱住，少女带着血腥味的眼泪打湿了他的官服。
"哭什么哭，"老判官别扭地拍着她的背，偷偷把整包绿豆糕塞进她兜里，"再哭妆花了，怎么维持你'疯批美人'的人设？"
噬魂笔突然掉在地上，萧玦的身影从笔中走出，玄甲上沾着几瓣幽冥花。他蹲下身捡起桂花糕碎屑，突然轻笑出声："喂，夜蔷薇，下次能不能别在打架时吃甜食？牙上沾着桂花糕打架，一点都不酷。"
夜蔷薇抹了把脸，突然摆出经典中二 pose，噬魂笔指向天际："哼！本判官的帅气不需要解释！不过..."她话锋一转，突然揪起萧玦的衣领，"刚才在我体内留了那么多灵力，是不是暗恋本姑娘？"
萧玦的耳朵瞬间红透，毒舌技能却丝毫未减："是是是，暗恋你打架时像只张牙舞爪的招财猫。"
胡璃突然尖叫着扑过来："主人！快看！崔珏大人的帽子里长出幽冥花了！"
忘川河畔，幽冥花开得正好。夜蔷薇看着崔珏手忙脚乱地从帽子里扯出带刺的花枝，突然觉得这地府好像也没那么讨厌。至少在这里，她的中二之魂可以尽情燃烧，还有人会一边骂她疯丫头，一边偷偷给她塞人间的桂花糕。
噬魂笔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萧玦的身影渐渐融入笔杆。夜蔷薇摸着笔杆上逐渐清晰的星辰纹路，突然想起孟婆说过的话："有些器灵啊，嘴上嫌弃主人，魂儿却早就跟人绑在一起了。"
"喂，器灵，"她对着笔尖小声说，"下次变身战神能不能穿帅点？玄甲配红披风才是王道，懂不懂审美？"
笔杆传来轻微的震动，像是无奈的叹息，又像是默认的回应。夜蔷薇笑着把笔别回腰间，转身走向奈何桥头——那里还有个偷吃桂花糕的老判官等着她去救，而长安鬼市的绣坊里，新的悬案正在等着修罗判官大显身手。
毕竟，她可是要成为"地府最中二判官"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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