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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誉满归京,觐见天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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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夏日在一片繁忙与希望中悄然流逝。当第一缕秋风卷着稻香掠过江宁府城头时,苏云晚在江南的使命,也己近尾声。

“官药局”与“惠民医馆”的试点在江宁府初见成效。平价优质的药材,规范专业的诊疗,使得普通百姓求医问药不再如同过去那般艰难。虽然仍有旧势力暗中阻挠,但在李德明知府的鼎力支持和汹涌的民意面前,这些阻力己难成气候。韩静婉与李清珞等人更是完全融入了当地,成为了新医疗体系中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

疫情彻底平息,灾后重建有序进行,新的医政体系根基己稳。苏云晚知道,是时候回京复命了。

离别的消息传出,江宁府乃至周边州县的百姓自发聚集,万人空巷。从府衙到码头的道路两旁,挤满了前来送行的民众。他们手中提着自家产的鸡蛋、新米、活鱼,甚至只是几颗带着泥土的青菜,想要塞给那位将他们从地狱拉回人间的“苏青天”。

“苏大人,一路平安啊!”

“大人,您一定要再回来看看!”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呼喊声、哭泣声、感激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片情感的洪流。许多被苏云晚及其弟子亲手救治过的百姓,更是跪伏在地,泣不成声。

苏云晚站在马车前,看着眼前这感人至肺腑的一幕,饶是她心志坚定,此刻也不禁眼眶微热。她向着黑压压的人群,深深一揖。

“诸位乡亲父老,请起!云晚何德何能,受此厚爱!”她的声音透过内力传出,清晰而恳切,“防疫救灾,乃朝廷恩德,陛下圣明,亦是诸位自身坚韧,共渡难关!云晚只是尽了臣子本分,医者职责!望诸位保重身体,努力生计,这江南的明天,还需诸位亲手创造!”

她没有收下任何贵重礼物,只象征性地取了一捧新米,一尾活鱼,寓意五谷丰登,年年有余。

马车在无数不舍的目光中缓缓启动,驶向码头。韩静婉与李清珞暂时留在江南,负责后续的衔接与巩固工作,她们将与苏云晚定期通信,汇报进展。赵月如则提前收到消息,己从京城赶来汇合,她带来了京城的最新动向,也将协助苏云晚处理回京后的诸多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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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船再次起航,逆流北上。与来时的心怀凝重不同,此时的苏云晚立于船头,心境己然不同。江南之行,不仅让她实践并完善了自己的医道理念,更让她收获了无与伦比的民心与威望,也让她对这片土地和人民产生了更深厚的感情。

船行平稳,苏云晚大部分时间都在舱内整理江南之行的详细报告,以及下一步在全国推广医改的初步构想。赵月如在一旁协助,不时汇报着京城的情况。

“先生离京这段时日,太医署在程院判(程致远己正式升任左院判)主持下,一切井井有条,京师公共卫生体系运转良好,疫病发生率持续下降。”赵月如语气中带着钦佩,“只是……朝中关于先生的议论,并未停歇。虽无人再敢明面攻讦,但暗地里,尤其是那些与旧医行利益牵扯颇深的官员,对先生在江南推行‘官药局’、‘惠民医馆’之举,颇有微词,认为这是‘与民争利’,‘动摇国本’。”

苏云晚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与民争利?他们口中的‘民’,怕是那些囤积居奇、盘剥百姓的药商巨贾吧?动摇国本?让百姓看得起病,活得下去,才是真正的固本培元!”

她放下笔,目光透过舷窗,望向北方:“无妨。江南的成效,便是最好的回应。陛下圣心独断,自有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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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官船抵达京城通州码头。

码头上,迎接的阵仗远超苏云晚的预料。不仅太医署以周院使、程致远为首的大小官员全员到齐,更有宫中的天使捧着圣旨等候,连永昌侯苏擎也身着朝服,亲自前来。此外,还有无数闻讯赶来的京城百姓,将码头围得水泄不通。

“圣旨到!太医署右院判苏云晚接旨!”内侍尖细的声音响起。

苏云晚整理官袍,跪地听旨。

圣旨之中,皇帝对苏云晚江南之行的功绩给予了极高的评价,称其“临危受命,智勇双全,活民无数,功在社稷”,特加封其为**太子太保(虚衔,以示荣宠),赏黄金五千两,锦缎千匹,赐府邸一座**!并命其即刻进宫觐见。

太子太保!虽无实权,却是从一品的荣衔,地位尊崇!赏赐之丰厚,亦令人咋舌!

“臣,苏云晚,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云晚叩首,声音平稳,心中却知,这不仅仅是赏赐,更是皇帝对她坚定不移支持的信号。

迎接仪式隆重而热烈。周院使、程致远等人上前见礼,态度恭敬中带着由衷的敬佩。苏擎看着女儿,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骄傲。围观的百姓更是欢呼不断,“苏青天”、“女菩萨”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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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养心殿。

苏云晚换上了崭新的官服,跟随内侍,再次踏入这象征天下权力核心的殿宇。

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面容比之前略显清瘦,眼神却更加锐利深邃。他仔细打量着殿下风尘仆仆却目光清亮、气度沉凝的女臣。

“苏爱卿,平身。”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温和,“江南之事,你做得很好。比朕预期的,还要好。”

“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此乃陛下信任,将士用命,江南官民齐心之功。”苏云晚起身,恭敬回道。

“不必过谦。”皇帝摆了摆手,“你的奏章,朕己细细看过。‘官药局’、‘惠民医馆’,乃至建立基层防疫体系,皆是利国利民之长策。江南试点既己成功,朕有意,逐步推行全国。此事,仍由你总领,太医署及各地官府配合。”

“臣,定当竭尽全力,推行医改,造福苍生!”苏云晚心中激荡,这正是她所愿!

皇帝微微颔首,话锋却是一转:“然,树大招风。你此番江南之行,功高盖世,却也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朝中非议,想必月如也己告知于你。往后之路,恐更不平坦。”

苏云晚抬头,目光坚定无畏:“陛下,臣行医道,只为救人。若因触及蝇营狗苟之辈之利便裹足不前,则医道何以兴?百姓何以安?臣不怕非议,只怕有负圣望,有愧民心!”

看着她眼中那不容置疑的赤诚与勇气,皇帝沉默片刻,终是缓缓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只管放手去做,朕,便是你的后盾。”

“谢陛下!”苏云晚再次深深一揖。

她知道,这句承诺,重逾千斤。

从养心殿出来,夕阳的余晖将宫墙染成一片金红。苏云晚走在长长的宫道上,身影被拉得很长。

誉满归京,觐见天颜。她赢得了至高的荣宠与皇帝的绝对信任,也站在了更汹涌的漩涡中心。

但她的脚步,没有丝毫迟疑。

江南的星火己然点燃,接下来,她要让这医道革新之火,燎遍这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前路漫漫,但她己准备好,迎接一切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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