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何等可笑而又令人期翼的说法，扶摇看着浩瀚无垠的宇宙，看着那伸手就可以握在手中的人间，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清凝纯真而又明亮的双眸上，第一次，扶摇开始认真审视这样的可能。
但老君早己认清平等的本质，施然解释道：“众生，是不可平等的！”言辞凿凿，无半分迟疑。
清凝惊讶看来，却见老君的眼中是无尽的温柔，“众生不是平等的，只是排序不同，清凝肯定会把人类放在第一位，因为大部分的人类都是。”说到此处，老君忍不住看了一眼一旁若有所思的扶摇，他的话，大概就不是吧！
老君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有的人虽然喜欢猫、狗、鸟、虫子，但几乎没有人觉得他们的生命比人类珍贵，而走兽呢，肯定觉得自己最重要，鸟儿也是，虫儿可能也是，因为不知道他们的认知里，有没有生死，有没有亲疏……”
老君忽然抬起手，无形的灵质开始汇聚，一只乳白色的兔子灵豁然出现，轻轻一蹦，便落到清凝怀中，清凝手忙脚乱地接住，便听到自己的师父说道：“妖精是很奇特的生命，我们聚灵而生，虽然称为妖精，却形态各异，天生便有御灵之能，除了人类，我们也可以与飞禽走谈，所以妖精的排序第一位里可以是妖精，也可以是人类，也或许会出现飞禽走兽！”
清凝有些迟疑，“可，师父跟狗哥不是跟人长得一样吗？”
老君轻笑，“大部分妖精会以人形示人，因为人类是人间的主体，幻化了人，行事方便，当然也有些妖精喜欢原形示人。”老君忽然顿了顿，“但只有极少数的妖精聚灵便是人！”
清凝忽然问道：“师父和狗哥都有原形？”
“玄离是狗吧？”扶摇忽然开口。
玄离“唔汪”一声看来，龇着牙笑道：“你看的出来啊？”
扶摇撇了撇嘴，“气质很像！”这句话迎来了清凝的附和，毕竟，她第一眼，就唤出了狗哥的称呼。
“至于老君……”扶摇的目光中隐隐泛起金光，虽然淡薄，却被老君察觉。
老君无奈一笑，眨了眨眼，示意扶摇保密，可清凝的目光却好奇地看来，急切问道：“哥，师父是什么？”
扶摇看了看双手合十的老君，目光中透出鄙视，轻道：“是笨蛋！”
老君无语凝噎，可清凝却认真道：“啊，师父是蛋啊！”
老君额角疯狂跳动，玄离大笑，扶摇也是嘴角上翘，老君似失去所有力气，“别听他瞎说！”
清凝消化着师父的话，许久许久，才轻抚着那只灵质兔，笑意盈盈地看向老君，声音清脆，却无比认真，“师父说过，不能战胜战争，就是说师父也曾经尝试过，师父说不在乎人类、妖精、动物，却一首在帮助他们。”
清凝忽然顿住，目光中的认真从未有过的炽烈，“所以师父并非不在乎，所谓的顺手而为，如果不是成天跑东跑西，又哪来的顺手呢？”
老君第一次，在自己的徒弟面前，失了态，因为他，羞红了脸，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能将自己看得这般透彻，也没有想到，原来自己小徒弟的真心夸赞是这样扣人心弦！
玄离看着老君的面色撇着嘴偷笑，而看着老君被揭开冷漠面具的扶摇，也是会心一笑，他自遇见老君，便大概知道了其之本性，故作冷漠，却心系苍生，虽然一副万物生死皆自然，与我何关的作态，但实际上，却是一位最心软的神明，此刻，从清凝口中被说出，还真是，丢脸啊，老君！
清凝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也不知道岁月有多么漫长，她仅仅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只是，此时此刻，她的心里盈满感动，这样的感觉，从未有过，“镇里的爷爷们说，他们在蓝溪镇生活了十几代了，那就是两三百年的光阴，清凝无法想象那是多长的世间！”
清凝忽然看向老君，女孩的眼神，纯粹，认真，盈盈有光，“清凝只是每天看诊，也难免有厌烦之时，师父肯定也经历过各种冷暖，寒了心，淡了意，但依然帮助着我们！”
“所以，师父莫要妄自菲薄！师父是清凝见过最最最好的人！”清凝最后这样说道，其实，所有人都怔住了。
老君看着自家弟子的双眸，陷入了很久很久的沉默，只是，即便逾越千年岁月，这个心肠依旧火热的神，这一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弟子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坚冰可化，顽石可消，老君，心跳的很快……
“哈哈哈哈……”老君难得放声大笑，“我己经记不清多久没人这样说我了！”一百年，五百年，还是一千年，真是，久违的感动了！
清凝看了看扶摇，想了想，这才转过目光看向玄离，“狗哥不会吗？”
老君看都没看玄离一眼，“他只会打架！”
扶摇带着略嫌弃的目光看了一眼骄傲的玄离，默默点了点头。
老君收敛笑意，脸上却有怎么也掩饰不住的高兴，环顾几人，轻柔的目光扫过清凝，扶摇，玄离，最后落在清凝身上，“师父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
清凝带着疑问看来，却见老君的神色前所未有的温柔与和煦，“师父在乎你烦人的狗哥，在乎你看着清冷的扶摇哥，在乎沿河的阿乐，在乎爱哭的小王，在乎有才情的郑先生，”最后，老君的手忽然轻轻抚上清凝的头发，眼神中的温柔几乎溢出，“在乎小清凝！”
扶摇看着愣住的清凝，轻声开口，“我也在乎小清凝！”
玄离忽然蹦起，“狗哥也在乎清凝哦！”
月色如华，只见蓝星，星夜无穷，最是动人。
很多年后，几人各散东西，虽时常相聚，但，今夜的天外之旅，都成为彼此心头最难以忘怀的白月光。
……
“一凡，宇宙浩瀚，若是累了，记得回来！”
“莫问仙途多寂寞，同途万里有归人，老君，我们终会再见的！”
穹顶大鱼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WRFB/)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