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盯着他看了半晌，胸中怒气稍缓：
“好！哀家就给你一日！若查不出来，你和这些奴才，一并去天牢说话！”
虾仁立刻投入勘查。
他首先排除了外部人员作案的可能。
长乐宫守卫森严，层层关卡，且有众多宫人内侍，外人根本无法潜入而不被发现。焦点集中在内部人员。
他仔细检查了佛龛：
锁具完好，但佛龛底部与佛像底座的连接处，似乎有一丝极其细微的、新鲜的打磨痕迹。
肉眼几乎难以察觉，但以虾仁现代刑侦的细致眼光，立刻捕捉到了。
“这佛像是何时供奉于此的？”虾仁问尚宫局掌事姑姑。
“回大人，自先皇驾崩，太后娘娘安置于此，己有数年。奴婢每日亲自擦拭供奉，从未发现异常。”姑姑哭着回答。
虾仁又问：“玉佛平日是否允许宫人靠近？比如清洁、上香？”
“只有奴婢和几位资深的奉御宫女可以靠近，但也只是在外围，绝不许触碰佛像本身。”
虾仁点点头，目光转向几个资深奉御宫女。
其中一人，年约西十，神色最为镇定，只是低着头，眼圈微红。
“你，叫什么名字？”虾仁指着她。
“回大人，奴婢是奉御刘氏。”
“你昨日当值？”
“是。”
“可曾靠近佛像？”
刘奉御迟疑了一下：“……奴婢……奴婢只是按例在佛龛外上香，并未靠近。”
虾仁的目光锐利如刀：
“佛龛底部，有新打磨的痕迹。有人用工具，悄悄松动过佛像底座；
这个人，必定是能近距离接触佛像，且熟悉其结构的人；
奉御宫女，职责所在，虾仁传大唐神探军师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虾仁传大唐神探军师最新章节随便看！你们比谁都清楚规矩。”
刘奉御脸色瞬间惨白，冷汗涔涔而下。
当晚，虾仁并未急于审问，而是去了尚宫局的库房。
库房里堆满了各种杂物，他凭着记忆，找到了存放玉佛时替换下来的旧底座——
那是一个朴素的木质底座，工艺粗糙。
他将旧底座与佛龛底部残留的痕迹对比，一个大胆的推论形成了：
窃贼并非要毁坏佛像，而是要用一个一模一样的新底座替换旧的，再将真佛佛藏匿起来！
这样一来，佛龛外观不变，短期内难以察觉。
而打磨痕迹，正是替换底座时留下的。
那么，谁有机会制作一个一模一样的底座？
又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替换？
线索指向了尚宫局内部，特别是负责保管和制作宫中器物的部门。
次日清晨，虾仁请命，带刘奉御和她年仅十五岁的儿子入宫对质。
刘奉御的儿子，名叫刘二牛，是个瘦弱胆小的少年，此刻吓得瑟瑟发抖。
“刘奉御，”虾仁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
“你儿子刘二牛，欠了赌坊三百两银子，被人追债，对吗？”
刘奉御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虾仁：“你……你怎么知道？”
“昨夜，我让人查了京城各大赌坊的欠债记录。”虾仁首视着她：
“三百两，对一个宫人家庭来说，是天文数字。债主威胁要对你儿子不利，甚至牵连家人。你走投无路，才铤而走险。”
刘奉御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泪如雨下：
“大人饶命！是奴婢猪油蒙了心！二牛他爹去得早，我一个人拉扯他长大……
那赌坊的人……他们说，若不还钱，就打断二牛的腿，再……再卖去黑煤窑……奴婢实在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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