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五年的暮春，长安的夜本该是灯火璀璨的。
可东市的夜空，却被五团火光撕裂！
从三月初七到三月十一，短短五天，东市五条街的米铺接连被焚，浓烟裹着焦糊的米香飘出十里！
百姓们缩在被窝里，听着外面的火警锣响，连大气都不敢出。
“又是东市！”捕头周彪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把第五份火场报告摔在桌上：
“都是米铺，都是后半夜起火，火势从里往外烧，像是有人提前浇了油……”
虾仁刚从公主寝宫出来，听说这事，眉头立刻拧成结。
他接过报告，指尖划过“助燃物为菜籽油”的结论，又想起前几日公主中毒案里的乌头碱！
看似普通的线索，往往藏着最凶的獠牙。
火场里的“不速之客”
第二日清晨，虾仁带着周彪和几个仵作，来到最后起火的“福顺米铺”。
铺子己经烧得只剩框架，焦黑的梁木歪歪扭扭地挂着，地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灰烬。
仵作蹲在地上，用银簪挑起一点灰烬：
“虾仁大人，和前几起一样，助燃物是菜籽油，没别的发现。”
虾仁没说话，他蹲下来，用指尖捻了捻灰烬——
不是普通的黑色，里面混着细碎的、半透明的颗粒。
他掏出手帕，包了一点，凑到鼻尖闻了闻：有股松脂的清香，混着烟火气。
“松脂？”周彪凑过来：
“这是富贵人家用的香脂，平民哪用得起？”
虾仁的眼睛亮了：“对。菜籽油是穷人家的燃料，松脂却是波斯胡商常用来保养皮革的——这火，不是流民点的。”
他转身问铺子老板：“你最后一次见米铺是什么时候？”
老板哭丧着脸：“前儿夜里亥时，我锁门时还好好的；
今早来，就剩这副样子……
对了，昨晚我起夜，好像看见个穿胡服的人，背着个大包裹，往这边走！”
追踪松脂的源头！
虾仁立刻带人去查长安的胡商聚集地——西市的“波斯坊”。
波斯坊里，琉璃瓦反射着阳光，胡商们的驼队载着香料、丝绸、宝石，往来不绝。
虾仁找到波斯商会会长，一个叫阿卜杜拉的肥胖商人：“我要查松脂的来源。”
阿卜杜拉眯着眼睛：“松脂？那是小生意，长安好多店铺都卖。”
“我要知道，最近有没有人大量购买松脂。”虾仁盯着他的眼睛：
“比如，用来烧米铺的。”
阿卜杜拉脸色一变，刚要辩解，虾仁又抛出证据：
“福顺米铺的灰烬里有波斯松脂的特征——
你们胡商卖的松脂，都掺了安息香，和本地松脂不一样。”
阿卜杜拉额角冒出汗，半天挤出一句：“是……是有一个叫哈桑的商人，最近买了十桶松脂。”
哈桑的仓库在波斯坊后巷，虾仁踹开门时，里面还飘着松脂的味道。
仓库角落堆着十桶未开封的松脂，旁边还有几个空桶，桶底残留着菜籽油的痕迹。
“哈桑呢？”虾仁问守仓库的伙计。
伙计吓得首抖：“他……他昨天跑了！说有人要杀他！”
虾仁翻开仓库的账本，找到一条记录：“三月初五，卖松脂给本地粮商李二牛，十桶，每桶五贯。”
粮商与胡商的勾结！
李二牛是东市最大的粮商，仓库就在福顺米铺隔壁。
虾仁带着人闯进去时，李二牛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见人来，脸立刻白了：“虾仁大人，这是怎么了？”
“你买波斯松脂做什么？”虾仁首接抛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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