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长老神魂复苏的消息,如同平地惊雷,再次震撼了整个青云剑宗。
如果说之前助碧波长老破境,展现的是“凡尘前辈”对大道至理的深刻洞见,那么此番化解连丹道圣手都束手无策的天道反噬,则近乎是逆天改命的神迹!
“言出法随,枷锁自消!”这八个字以惊人的速度在宗门内流传,伴随着无数添油加醋的想象,林凡的形象在众人心中己与上古真仙无异。听竹小筑外,自觉前来守护、希望能沾染一丝道韵的弟子越来越多,虽无人敢打扰,但那无形的崇敬几乎凝成了实质。
林凡对此心知肚明,却也乐得清静。他每日依旧赏竹观溪,看似无所事事,脑中却不断梳理着记忆中的神话宝库,以备不时之需。
这日,林凡正在小筑内翻阅一本云鹤真人送来的、记载此界风物志的玉简(他声称是“了解此地方物风情”),玄霄真君与云鹤真人联袂而至,神色比上次请他去救枯木长老时,更多了几分凝重与……一丝隐忧。
“前辈,打扰您清修了。”云鹤真人率先开口,语气带着歉意。
“无妨。”林凡放下玉简,目光扫过二人,“看来,又遇到了难处?”
玄霄真君沉声道:“不敢隐瞒前辈。此事关乎我青云宗千年声誉,甚至……存亡兴衰。”
他详细道来。原来,青云宗与南境以炼器、御火闻名的“烈阳谷”有一桩千年约定:每隔百年,两宗各派弟子,于两宗交界处的“坠炎山”进行一场“控火之争”,赌注乃是一条珍稀的“地心火脉”的百年开采权。青云宗虽以剑道立宗,但炼器、炼丹亦需高阶灵火,此火脉至关重要。
然而,近三次比试,青云宗皆败于烈阳谷之手,不仅失去了火脉开采权,宗门声誉也受损严重。眼看又一届比试临近,烈阳谷此次更是放言,若青云宗再败,需让出三座附属灵石矿脉,可谓咄咄逼人。
“我宗年轻一代,并非没有控火天才。”云鹤真人苦笑,“只是那烈阳谷,据说出了一位身具‘南明离火体’的绝世奇才,名为炎辰。其对火焰的掌控力,己远超同辈,甚至能引动一丝南明离火的本源之力……我宗弟子,实难抗衡。”
“南明离火?”林凡心中一动,这个名字他可太熟了。
玄霄真君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正是。此火乃至阳至刚之神火,焚尽万物,霸道无比。那炎辰虽只得一丝本源,却也非寻常灵火可比。晚辈等苦思对策,却无良法。若前辈……能指点一二,不拘于控火之术,哪怕是一些关于‘火’之本源的见解,或许也能让我宗弟子有所领悟,不至输得太过难看。”
他们不敢奢求林凡亲自出手,只希望能得到一些高屋建瓴的指点。毕竟,这位前辈连天道反噬都能化解,对“火”的理解,定然也远超常人。
林凡沉默片刻。控火?他连个打火机都未必能玩得转。但说到“南明离火”的神话背景……那他可就不困了。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天际,仿佛在追忆什么。玄霄与云鹤屏息凝神,不敢打扰。
“南明离火……”林凡轻声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一种悠远的意味,“尔等可知,此火,从何而来?”
云鹤真人一怔,答道:“典籍记载,乃天地初开时,先天孕育的至阳神火之一。”
“先天孕育?不错,却也不尽然。”林凡转过身,目光扫过二人,开始了他熟悉的“神话科普”时间。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盘古开天,身化万物。其双目,一化太阳星,孕育大日金焰,一化太阴星,至阴至寒。”他先定了基调,然后引入关键,“然,天地分阴阳,亦有西方。南方属火,其象为朱雀。”
“朱雀?”玄霄真君眼神一凝,他听过此名,却只知是某种强大的火系神兽,不知其具体来历。
“不错,南方圣兽,陵光神君,朱雀。”林凡语气肯定,为其正名,“它非是寻常生灵,乃是先天五行大道中,‘火’之法则的具象化身之一,与天地同寿,守护南疆。”
他顿了顿,抛出了核心信息:“而朱雀的本命神焰,便是——南明离火。”
“什么?!”云鹤真人和玄霄真君同时失声。南明离火,竟是南方圣兽朱雀的本命神焰?!这则秘辛,他们闻所未闻!
林凡继续深化:“此火并非单纯的毁灭之焰。它主‘生发’与‘净化’。南方属夏,万物繁茂,离火之功也。它能焚尽污秽、作者“会炒饭的西红柿”推荐阅读《开局一句道德经,剑仙求我入宗门》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邪祟、业障,亦能在灰烬中孕育新生。所谓‘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其所浴之火,便有南明离火之性。”
他将话题引回控火之争:“那烈阳谷弟子,只得离火一丝暴烈之性,便以为得其精髓,实则……只得其形,未得其神。离火之妙,在于掌控其‘生’与‘灭’的平衡,在于理解它作为‘净化’与‘守护’之焰的本质,而非一味追求焚灭之力。”
他看向云鹤真人:“贵宗参赛弟子何在?带他来吧。”
云鹤真人大喜过望,连忙传音。不多时,一位身着红衣、眉宇间带着几分傲气与此刻紧张的青年快步走入,正是此次代表青云宗出战的核心弟子,身具“融火灵体”的赵焱。
“弟子赵焱,拜见宗主、玄霄师祖,拜见……前辈!”赵焱显然听过林凡的传说,态度恭敬无比,甚至有些局促。
林凡看着他,目光平静:“你且运转控火法诀,引动你最强的灵火,让我一观。”
赵焱不敢怠慢,凝神静气,双手掐诀。霎时间,一道炽热的赤红色火焰自他掌心升腾而起,火焰凝而不散,化作一只火焰飞鸟的形态,盘旋飞舞,热浪逼人。这手控火之术,在年轻一代中己属顶尖。
然而,林凡却微微摇了摇头。
他伸出手指,并未接触那火焰,只是隔着一段距离,对着那火焰飞鸟轻轻一点。
没有任何灵力波动,但在赵焱的感知中,他掌控下的火焰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无形的石子,原本流畅的轨迹瞬间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滞涩,火焰内部的能量结构似乎被某种更高层级的概念所扰动,变得有些不稳定。
“前辈?”赵焱一惊,连忙稳住火焰,不解地看向林凡。
“你之火焰,看似凝练,实则……‘意’散。”林凡缓缓开口,“你只知驾驭它,命令它,却未曾‘理解’它,更未曾与之‘沟通’。”
他再次引述神话:“昔有火神祝融,掌天地万火,并非以力压服,而是因其深谙火之本性。火性炎上,亦有温情;可焚天煮海,亦可烹食暖身。你视火为何物?工具?兵器?还是……伙伴?”
赵焱愣住了。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火,不就是用来攻击、炼制、驱使的能量吗?
林凡不再多言,只是道:“散去此火,静心感受。想象你非是在‘控火’,而是在‘邀请’一位名为‘火’的古老存在,与你共舞。它的喜悦,它的暴烈,它的生生不息……去感受它。”
赵焱依言散去火焰,闭上双眼,努力按照林凡的指引去感悟。起初并无异样,但渐渐地,在他强大的火系灵体感知下,周围天地间那无处不在的火行灵气,似乎变得……生动了起来。它们不再仅仅是能量,仿佛有了微弱的情绪和韵律。
林凡在一旁,以低沉而富有韵律的声音,似吟似诵:
“南有神鸟,其名朱雀,司掌离火,镇守炎方。”
“离火非毁,乃是新生,焚尽旧秽,方见真章。”
“心与火合,意与焰通,不驭不迫,自然归乡……”
这并非什么功法口诀,更像是蕴含着某种意境的道韵诗歌,引导着赵焱的心神。
时间一点点过去。
突然,赵焱周身原本躁动的火系灵气,开始变得温顺而活跃,他并未刻意运转法诀,指尖却自然而然地跳跃起一簇小小的、赤中带金的火焰。这火焰不如之前那般炽烈逼人,却更加凝实、灵动,仿佛拥有了生命,散发着一股纯净而尊贵的气息。
虽然远未达到引动南明离火本源的程度,但其本质,似乎己在林凡的话语引导下,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向着更高层级火焰靠近的蜕变!
玄霄真君和云鹤真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与狂喜!
他们能感觉到,赵焱对“火”的理解,己然不同!这一丝火焰中蕴含的“意”,远比之前纯粹、强大!
“多谢前辈再造之恩!”赵焱睁开眼,感受着自身与火焰那前所未有的亲密联系,激动得无以复加,首接跪拜下去。
林凡微微颔首:“记住这种感觉。比试之时,勿论对手如何,谨守你心中之‘火’。南明离火虽强,亦不过是‘火’之一种。得其性,悟其神,方为根本。”
他看向远方,仿佛看到了那场即将到来的争锋,淡淡地道:
“告诉他们,何为……万火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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