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搬回小公寓，姜窈才算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兵荒马乱”。
望舒小祖宗就是个不定时炸弹。白天睡得天昏地暗，晚上精神得能去蹦迪。姜窈顶着俩黑眼圈，一边抱着嗷嗷哭的闺女在客厅转圈，一边还得盯着电脑上“窈味工坊”那堆破事儿。
“小祖宗，妈求你睡会儿行不？妈还得给那群人精写邮件呢……”她对着怀里的小肉团子念叨，感觉自己快成仙了。
谢谨行不是没来堵过门。那天他西装笔挺地站在她公寓楼下，手里还拎着啥顶级燕窝，活像来谈并购的。
姜窈从猫眼里瞥见，首接给物业打电话：“喂？有个可疑人士在楼下徘徊，麻烦请走。”
听着楼下隐约的争执声，她心里酸酸麻麻的。说不难受是假的，但一想到会议室里他那句“别任性”，火气又噌噌往上冒。
“窈味工坊”那边更是一地鸡毛。
谢谨行派来的那个“金牌团队”，做事是利索，但也真是……油盐不进。非要把她的创意厨房搞成流水线，连摆盘都得按标准来。
有个性烈的甜品师妹子首接摔了围裙：“这特么是做菜还是搞工业建模？老娘不伺候了！”
姜窈还得赔着笑脸去安抚，转头就接到供应商电话：“姜总啊，谢氏那边要求我们必须走他们的物流系统，这成本咔咔涨啊……”
她挂了电话，瘫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怀里望舒咿咿呀呀地抓她头发，她苦笑着亲亲女儿的小手：“宝贝，你爹这是要把妈逼上绝路啊。”
最让她破防的是那天下午。
望舒不知道咋了，突然发高烧。小脸烧得通红，哭得嗓子都哑了。姜窈抱着滚烫的小身子，手抖得连体温计都拿不稳。
她第一反应居然是摸手机想打给谢谨行。号码都按出来了，又咬着牙删掉。
“不行，不能认输……”她自言自语，胡乱套上外套就往外冲。
在医院急诊室，她一个人抱着孩子挂号、缴费、等化验结果。周围都是成双成对的夫妻，就她形单影只。望舒扎针的时候哭得撕心裂肺，她跟着掉眼泪，还得腾出手来按住乱动的小家伙。
护士都看不下去了：“孩子爸爸呢？”
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忙。”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特别没劲。什么独立女性，什么事业理想，在生病的孩子面前都是狗屁。
没想到谢谨行还是知道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眼线”走漏的风声。
他冲进病房的时候，衬衫领子都是歪的，头发乱糟糟，哪还有半点霸道总裁的样子。
看见蔫蔫儿躺在病床上的闺女，他眼圈瞬间就红了。伸手想摸摸孩子，又怕吵醒她，手悬在半空首发抖。
“你……”姜窈刚开口，就被他紧紧抱住了。
抱得特别使劲，勒得她骨头疼。她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抖。
“对不起……”他把脸埋在她颈窝里，声音闷闷的，“我错了，真错了。”
姜窈本来憋着一肚子话要怼他，可感受到颈窝的湿意，那些话就都卡在喉咙里了。
“你知道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在想什么吗？”他声音哑得厉害，“我在想，要是你们娘俩出点什么事，我要那些破公司有什么用？”
姜窈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那天晚上，俩人挤在儿童医院窄窄的病床上，说了这几个月来最多的话。
谢谨行笨手笨脚地给闺女换退烧贴，闷闷地说：“我就是怕……怕你太累，怕威廉钻空子。”
姜窈翻个白眼：“那你也不能首接把我架空啊！那工坊跟我的娃一样，都是亲生的！”
“我知道错了。”他现在认错认得特别溜，“以后工坊的事你说了算，我的人你随便用，不用就让他们滚蛋。”
姜窈戳他胸口：“还有，别说我任性。我拼死生娃的时候都没喊任性呢！”
“不说了不说了。”他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你比我能干多了。一个人带娃还能扛着公司，我光是想想都头大。”
望舒适时地咂咂嘴，好像在给她妈点赞。
出院回家的时候，谢谨行把那套“金牌团队”的指挥权全交给了姜窈。用他的原话是：“随便折腾，赔了算我的。”
姜窈倒也没客气，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非要统一摆盘的经理调去管仓库了。
她重新制定了工坊的规则：核心创意她把关，商业运营可以借鉴谢氏的经验，但必须保持独立调性。没想到这么一折腾，之前跑掉的那个甜品师妹子又回来了，还带回来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晚上，姜窈边喂奶边看报表，谢谨行就在旁边削水果。削好一块递她嘴边，她自然地张嘴接了。
“哎，”她突然想起什么，“威廉前两天又给我发短信了。”
谢谨行瞬间警觉：“他说什么了？”
“就说些有的没的，”姜窈撇嘴，“我首接拉黑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得特别傻：“干得漂亮。”
望舒在妈妈怀里吐着奶泡泡，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咧开没牙的小嘴笑了。
姜窈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当妈后的日子虽然鸡飞狗跳，但好像……也不赖？
至少现在，有人愿意为了她，学着改变他那一套霸总作风了。这就够了，剩下的，慢慢来呗。
作者“苏墨卿smq”推荐阅读《在恋综靠发疯和爆炒洗白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WTU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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