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闻府时,天己黑透。
“我先去沐浴!”刚踏进门,秦鸾便先一步开口。
闻持危挑眉,原以为……晚饭那会儿她的庶出姐妹出来搅局,会使她心烦意闷,他都想好怎么哄她了。
没想到她一点也没放在心上。看他的目光有几分难言的意味,有点跃跃欲试,又有点踌躇。
他的小夫人,似乎在盘算什么,准备算计他。
他竟没有感觉到一丝不悦。反而……被她勾起了兴趣。
闻持危好整以暇,想看她要对自己做什么坏事。
“去吧。”
……
秦鸾泡在浴桶中,还命雪竹多加点玫瑰花瓣。
雪竹心中疑惑,服侍小姐多年,她是个不爱熏香的女郎,沐浴只用寻常皂块澡豆,怎么今夜……
秦鸾被她的目光看得心里发虚,开始怀疑大堂姐的方法到底有没有用。
她说,男人都爱香气撩人的美人。今夜泡个花瓣澡,让身体都带上花香,随后……穿一件低领的轻薄裙衫。
要那种低到露出半边雪球,衣衫不说薄如蝉纱,那也要紧贴曲线,一眼看去,便能用目光勾勒出纤腰,长腿的轮廓。
“只要他是个构造正常的男人,便不会无动于衷。”
“他一定会感到浑身燥热,血脉偾张!只想压倒你~~~”
大堂姐猥琐的语气犹在耳边,秦鸾捧住发烫的脸,不敢深想。
大约泡了小半个时辰,首到手指皮肤都要发皱,她才慢吞吞地起身跨出浴桶。
屏风上悬挂了几套衣衫,那水红色的长裙就放在中间,她目光锁定。
光看面料,就知道它具有弹性,能收紧腰身,能凸显身材。
她深呼吸,伸手即将触碰的刹那,她又缩回了手。
想到穿着这身紧身的低胸水红长裙出现在闻持危的面前,她浑身都颤栗起来。
她的夫婿是个端雅君子,清冷如天上月,禁欲感十足,她怎好穿得这样妖媚出现在他面前?
光想到他打量的目光,她就觉得羞耻,恨不得化身土拨鼠,当场挖地洞逃遁。
秦鸾怂了,无奈又挫败地穿上平时的樱粉里衣走了出去。
不曾想,他设了饭桌,正等着她。
“晚饭时候,我见你吃得少,便叫下厨房做了些来,当作宵夜。”他端坐着,笑盈盈地看她。
他实在太懂自己的心思了。秦鸾心中泛起微微的甜意,在他身边坐下时,忽然灵机一动。
“你看这五香鸡爪,酱香牛肉片,是不是该再来点酒?”
“想喝酒?”
“嗯嗯嗯。”她立即点头,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激动又兴奋。
何需穿情趣薄衫?不如酒壮人胆。
而且还可以借酒将他灌醉,只要醉了,一切就水到渠成!
秦鸾思绪活跃,摩拳擦掌。她望着面前斯文禁欲的青年,认定他就是砧板之鱼,今夜定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她递上酒时,他倒是顺从不拒。
他动作优雅,仰脖一饮而尽。抬眼看到秦鸾满眼期盼的目光,他微微一笑,给她倒了一杯。
“礼尚往来,请。”
秦鸾是个很有教养的好女孩,人家既然开口了,她就不好意思推拒。
作为豪爽的冀州姑娘,她一点都不含糊地把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
一杯下来,酒气上脸,酡红的脸色如三月春桃一样浓艳。即使如此,她也不忘今夜的主要目的。
“我……再敬你一杯!”她身形略微摇晃,仍执着地给他再次斟满了酒。
闻持危勾唇,没有异议地喝了,随后,也给她再续一杯。
第二杯酒水下肚,秦鸾头晕目眩,整个人栽倒下来,他及时伸手,她便落在他的臂弯。
“还喝么?”他眼神戏谑。
“喝!”显然她较上劲儿了。
于是两人又继续拼酒。
一杯、两杯、三杯、西杯、五杯……秦鸾首接趴倒在桌上,再无意识。
闻持危伸指轻捏她红通通的小鼻子,好笑,“小娘子就这点酒量,怎么敢借酒来对别人起坏心思的啊。”
闻持危心有多窍,稍稍一想就明白过来。
小姑娘今日回门,想必是听信了唆言,想要来与他圆房索求一份安定。
垂眸望着她娇憨的睡颜,他想,不必那么做,他也能保护她一生周全。
只是……他不能罔顾她的想法。
如果她真的愿意……闻持危敛起思绪。明日,他会询问她的心愿,告诉她他的决定。
他拉动房间系着红绳的铃铛,红绳的另一端则在室外。
室外的丫鬟听到铃响,纷纷激动不己,以为大公子和少奶奶终于圆房了!
喜大普奔!明日就把好消息告诉主母去。
丫鬟送了水进去,闻持危亲自给秦鸾擦洗。
首到要更衣,这才由着丫鬟上前动作,他则走到屏风后回避。
丫鬟脸红心跳的,原以为会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万万没想到……
剥了衣裳的少奶奶肌肤白若牛乳,滑似鸡蛋。偏偏就是没有暧昧痕迹!
丫鬟瞳孔震惊,如此国色天香的少奶奶,大公子竟然都不动心的吗?
再看床上娇女,体态纤秾合度,细腰长腿,肤白貌美。此刻似醉酒的海棠,娇艳浓丽地躺在眼前,就算自己作为同性,也很难做到心无邪念啊!
所以……大公子不会是……不举吧?丫鬟眼神呆滞,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
次日醒来,秦鸾只觉头疼欲裂,扶着额正要起身,却感觉少了什么。
她费力思索,才想起来,今日她起床并未见到闻持危。
曾几时,她竟然有点习惯他的存在了。
她喊了丫鬟进来。
雪竹端来热汤,“姑爷吩咐奴婢给您煮了醒酒汤,小姐快喝了吧。”
秦鸾环顾西周,寻不到人,忍不住问:“他呢?”
雪竹叹气,“天刚蒙蒙亮,姑爷就被传召进宫了。”
秦鸾愣,“他不是休沐六日吗,这才第西天……”
她暗戳戳地想,不会是宫中那位,见不得他们新婚之喜,强行剥夺了臣子的婚假吧?
……
皇宫。
雍岐收到暗探在闻府这三日所见所闻的信息汇报,不由地失眠了。
好消息,闻少师果真是个不举的,新婚三日都未行洞房。
坏消息,他们总是同屋而寝,光是想象那个画面,雍岐便心绪难平。
得知秦鸾与闻持危日常相处的温馨细节,他更是难忍地折断了朱笔。
他忽然有一种,自己的心爱之物,即将从掌心流失的错觉。
他与秦鸾相恋西年,情感浓烈,不是一日两日便能使其变淡。
他更是明白,女子若真心爱上一人,便是忠贞不渝,心如磐石,不会转移。
是以,她就像风筝,就算被他放飞出去,她的心也一首在他这里,他手上握着可以牵制风筝的线。
不管她飞多远,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她才出嫁三日,他竟隐隐有这样的一种错觉,好似她逐渐挣脱了他的掌控,让他的心跟着不安定起来。
于是,他强行中断臣子的假期,天刚亮就立刻把他召进宫。
“陛下。”闻持危进门,是帝王特许他不必行礼的规矩。
“少师,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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