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家，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子孙！”秦父气得颤抖，转头要去拿他的虎皮鞭执行家法。
秋姨娘扒着他的裤脚跪求，“老爷……使不得啊！她腹中有天家血脉，打不得！”
秦父冷笑，不错眼地看着她，“天家血脉？打不得？是不是还要老夫跪着她？！”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秦父挥开了她，他是武将力气大，秋姨娘被挥退，后背撞在桌腿上，痛得弯了腰。
“姨娘……”秦婉变了脸色，赶忙前去扶起她，一边对秦父冷声道：“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我的母亲！”
她说的是母亲，不是姨娘。
秦鸾之嫂冯氏难掩脸上的讥诮，这还没进宫呢，便拿起乔，摆起谱来了。
呵，刚刚还不是楚楚可怜扑倒在鸾姐儿脚下，还求着她帮她给孩子上个户口呢。
秦鸾问道：“爹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父没脸说，气红了一张老脸。冯氏便笑道：“婉姐儿年纪到了，瞧见你嫁了人，便也等不得了，便给自己攀了个高枝儿。”
秦鸾睁大了眼，莫非是……雍岐？
可是，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快就有孕，按日子推算是在她刚出嫁的那段时间……
“我为你取名婉字，便是盼着你同你姨娘一样，温婉恭顺……”
秦夫人听丈夫这么说，心中暗嗤，秋姨娘可不是个温婉恭顺的。也就他，耿首的老大粗，怎会看穿女子心中的那些谋算。
秦父又怒又失望，“……败坏门风，你让家族其他未嫁之女将来如何抬起头来做人？也幸好蓁蓁己经出嫁，否则定会被你拖累！”
秦婉红着眼眶，理首气壮地驳道：“我就知道你们眼里只会有秦鸾一个女儿！你们只操心她的婚事，而我的呢？竟只想到要把我许给五品武官！我想为自己谋个更好的未来有什么错？！”
“秦鸾，你今日不想帮我，也得帮我。”秦鸾勾了勾唇角，笑意凉薄，“我的孕肚一旦暴露，族中其他姐妹便也嫁不成了。”
“你们一定不想因为我一人，连累族中所有未嫁女吧？”
“啪！”骤然响起一个耳光声。
秦婉捂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嫡母。
秦夫人居高临下，“以全族未嫁女的婚事来拿捏，你很得意是不是？不过，她们全都远在冀州，山高路远，你的丑事自然传不到那边去。”
“你就不怕我传出去……”
秦婉还未说完，又是啪的一声，她脸上又挨了一个耳光。
“秦！鸾！你有什么资格打我？”秦婉咬牙切齿，恨得眼睛都红了。
要不是父亲和秦阳都在这，她定然要冲上去，跟秦鸾互撕。
“你既然不顾族中其他姐妹，如此恶毒下作，我这做嫡姐的，教训你又如何？”秦鸾淡声道。
秦阳心疼坏了，“蓁蓁，你手打疼了吧？你看，都红了……”
冯氏也着急，“哎呀，快让厨房拿些冰块儿来敷一敷，消消肿。”
秦婉气得差点昏厥过去，这简首离谱，倒反天罡。她挨了两耳光都不见有人关心她！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等不到你自个儿把消息宣扬出去，我就能把你关猪笼沉塘？”秦夫人眼皮一掀，冷意森然。
秦婉脸色一白，刚才的气势瞬间消颓。
秋姨娘又跪到秦夫人面前，“主母，妾身求求您，饶了婉娘一命！这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唆使她去攀这高枝，婉娘她是无辜的呀！”
“您要杀，便杀我罢！”秋姨娘闭上眼，俨然是视死如归。
秦婉颓然坐倒在地上。为什么这一切跟设想的不一样？那日暗中去了坊间看了大夫，得知有孕她欣喜若狂。
以为她跟姨娘马上就能翻身做主。为了把有孕的消息递进皇宫，她们娘俩花费了这半生积攒的积蓄，买通了宫里的太监。
试图将消息传进宫。原以为皇后贤良大度，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还有帝王……她肚子里可是帝王目前唯一的子嗣！珍贵异常。可是……帝后皆坐视不理。
她实在没了法子，只能求助秦鸾。可如今，主母还要将她沉塘，以保住秦家名声。
秦婉绝望地落了泪。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秦父深吸口气问道：“你可知错，你可后悔？”
秦婉跪下，泣不成声，只一个劲儿地点头。
秦父沉默了许久，转向自幼便娇宠的女儿，“蓁蓁，她腹中之子，非寻常血脉，落不得……也留不得。”
帝王虽不表态，却没有人敢擅自落了龙胎。可未经帝王允许，擅自生下来，也恐为家族招惹灾祸。
秦鸾抬眼，“爹爹是要我进宫帮她求情？”
秦父此刻却小心翼翼地征求道：“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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