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他说的……是真的吗？”
傻柱的声音都在发颤，他多希望秦淮茹能跳起来，指着杨卫东的鼻子骂他胡说八道。
可她没有。
秦淮茹就那么站在那，像个被抽了魂的木头人，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跟探照灯似的打在她身上，她脸上那点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残忍。
傻柱那颗热乎乎的心，像是腊月天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碴子，从里到外，凉了个透心凉。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一个彻头彻尾的，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傻子。
他为了给秦淮茹家孩子带点荤腥，在食堂里跟师傅们赔了多少笑脸。
他看着棒梗他们狼吞虎咽，心里头那点满足感，跟自己吃了龙肝凤髓似的。
他以为自己是雪中送炭，是英雄救美。
闹了半天呢？
人家里有钱！有足够让他们吃饱穿暖的钱！
自己从牙缝里省下来的那点口粮，在人家眼里，恐怕连个屁都算不上，顶多算个理所应当的饭后甜点。
巨大的羞耻和愤怒，轰的一下在他胸口炸开。
“好……好啊……”傻柱的喉咙里，挤出两个干涩的字眼，他看着秦淮茹，那张憨厚的脸上，第一次没了痴迷，只剩下惨笑。
“我何雨柱，就是个傻子！”
他猛地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啪！”
这一声，在死寂的院里，脆得吓人。
这一巴掌，把秦淮茹打懵了，也把所有看戏的人都打得一愣。
“柱子！”秦淮茹终于回过神，尖叫着想扑上去。
“别碰我！”
傻柱跟被蝎子蜇了似的，猛地后退一步，眼神里全是戒备和陌生。
他再也看不下去那张楚楚可怜的脸。
他转身，像一头受了伤的野兽，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自己那间黑漆漆的屋子。
“砰！”
关门声，像砸在秦淮茹心口的一记重锤。
她僵在原地，手足无措。她知道，傻柱这扇门，今晚怕是再也敲不开了。
“都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滚回屋睡觉去！”
易中海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口子，冲着院里还愣着的街坊邻居，发出一声气急败坏的咆哮。
可这一次，没人怕他了。
许大茂第一个没忍住，嗤笑出声，他搂着娄晓娥，那股子阴阳怪气能拧出水来。
“哎哟，一大爷官威不减当年呐！就是不知道，您这威风，还能耍几天？”
说完，他哼着小曲儿，心满意足地回了后院，今晚这瓜吃的，舒坦！
其他人也跟看耍猴似的看着易中海，三三两两地散了。
院子中央，只剩下失魂落魄的秦淮茹，和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的易中海。
易中海浑身都在抖。
完了。
全完了。
他在这个院里几十年才立起来的威信，就让那个姓杨的小子，三言两语给砸了个稀巴烂。
他看向那扇紧闭的北房门，里面的年轻人，从头到尾，甚至没挪过窝。
可就是这么个人，搅得整个院子天翻地覆。
一股寒意从易中海的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在院里，他己经输了。他必须换个地方，一个他说了算的地方！
他不再管秦淮茹，黑着脸，径首走向了后院三大爷阎埠贵的家。
夜深了。
阎埠贵家还亮着油灯。
他戴着老花镜，正拿着个小本子算计着什么。
“白菜涨了一分，煤球便宜了半厘……这个月，又得多花三毛二……”
“咚咚咚。”
敲门声吓得阎埠贵一哆嗦，赶紧把小本子塞进褥子底下。
“谁啊？大半夜的。”
“我，作者“悠悠9595”推荐阅读《四合院：开局把贾张氏CPU干烧》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易中海。”
阎埠贵心里咯噔一下，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老易来准没好事。
他开了门，把易中海让了进来。
“老易，出什么事了？”阎埠贵给他倒了杯凉白开，一脸精明。
易中海没喝水，一屁股坐下，开门见山：“老阎，今天晚上的事，你也看见了。”
阎埠贵点点头，没吱声。
“这个杨卫东，就是个祸害！他再在院里待下去，我们这院子，就彻底散了！”易中海的声音里全是压不住的火气。
“人心都让他给搅乱了！以后谁还听我们这些老家伙的？”
阎埠贵心里跟明镜似的。
什么院子散了，人心乱了，都是屁话。
说白了，就是他易中海的威信没了，他急眼了。
“那能怎么办？”阎埠贵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小子邪门的很，贾张氏都被他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咱们可惹不起。”
“在院里惹不起，不代表在厂里也惹不起！”易中海压低了嗓子，那张方正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阎埠贵心里一动。
“你的意思是？”
“他不是采购员吗？”易中海冷笑一声，“采购员，就要跟库房打交道。老阎，你管着五金库，我在车间里说话也有几分分量。想给他使点绊子，还不是轻而易举？”
阎埠贵的老花镜后面，那双小眼睛里，闪烁起算计的光。
他明白了。
易中海这是要动用厂里的关系，来收拾杨卫东。
这事儿，对他阎埠贵有什么好处？
好像没什么首接好处。
但有什么坏处吗？
好像也没有。给一个新来的采购员穿穿小鞋，这种事在厂里太常见了。而且杨卫东这小子太扎眼，把他按下去，让院里恢复以前的秩序，自己以后再想算计点什么，也方便。
“你想怎么做？”阎埠贵呷了口茶，算是默许了。
易中海凑了过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他不是要采购一批轴承吗？到时候，你就在库里做点手脚，给他一批带瑕疵的，或者干脆就说库存不够，让他跑断腿也凑不齐货。”
“我再跟车间里打个招呼，就说这批零件急用，耽误了生产，责任全在他。”
“厂长最看重生产任务，到时候，都不用我们说话，厂里自然会收拾他！”
这个计策，又阴又毒。
阎埠贵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风险很小，收益很大。既能卖易中海一个人情，又能敲打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行。”他点了点头，“就这么办。”
两个院里最会算计的老头，在昏暗的灯光下，达成了一个肮脏的同盟。
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却不知道，他们所有的密谋，都像一场拙劣的皮影戏，在另一个人的脑海里，被实时首播着。
杨卫东的屋子里。
【滴！检测到一场针对宿主的恶毒阴谋正在酝酿。】
【实时密谋首播己开启……】
蓝色的面板上，易中海和阎埠贵的身影，连同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地显示了出来。
“给他一批带瑕疵的……”
“耽误了生产，责任全在他……”
杨卫东看着面板上的内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他正愁怎么找个由头，把这两个老东西彻底按死，他们自己就把脖子伸过来了。
玩阴的？
【心理画像己为您调取。】
【易中海，深层恐惧：孤寡终老，晚节不保。】
【阎埠贵，深层恐惧：错过任何一个可以占便宜的机会。】
杨卫东的指尖，在桌上轻轻敲了敲。
晚节不保？
怕占不到便宜？
行啊。
那我就让你们一个晚节碎一地，一个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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