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彻底成了一锅沸腾的烂粥。
易中海像一头被拔了獠牙的疯牛，双目赤红，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不顾一切地朝着阎埠贵扑去。他一辈子视若珍宝的名声，被这个老抠门当众撕了个粉碎，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把这个宣读他罪证的人，一起拖进地狱。
“我杀了你！你个老王八！”
阎埠贵吓得魂飞魄散，他那点教书育人的斯文早就被狗吃了，连滚带爬地躲闪着，手里的信纸散落一地，被踩进泥里。
“不赖我！不是我！是杨卫东！是他逼我的！”他尖叫着，试图把祸水引开。
人群乱糟糟地散开，尖叫声，桌椅倒地的碰撞声，许大茂幸灾乐祸的怪叫声，混成一片。
这场面，比枪毙反革命还热闹。
秦淮茹瘫在自家门口的阴影里，浑身冰冷。她看着院中那个彻底疯魔的易中海，看着那个屁滚尿流的阎埠贵，看着这场由杨卫东一手导演，却彻底失控的闹剧。
她最大的靠山，以一种最屈辱，最不堪的方式，倒了。
她最后的指望，也断了。
她抬起头，视线穿过重重人影，绝望地，看向了那片阴影。
阴影里，那个男人的轮廓，模糊不清。但她能感觉到，他正在看自己。
那道视线，没有温度，没有情绪，却像一把无形的枷锁，瞬间锁住了她的灵魂。
就在这片极致的混乱中，杨卫东动了。
他从阴影中缓步走出，无视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个老头，径首走到了混乱的中心。
“三大爷。”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某种魔力，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正在狼狈躲闪的阎埠贵一个激灵，停下了脚步。
发疯的易中海也被两个年轻力壮的工人死死抱住，但他还在疯狂挣扎，嘴里喷着带血的唾沫。
“你刚才说，是我逼你的？”杨卫东看着阎埠贵，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阎埠贵看着杨卫东，就像老鼠见了猫，他哆嗦着，却还是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疯狂点头：“对！就是你！你拿自行车票要挟我，你还想抢我的传家宝！大家伙儿都听见了！是他！都是他搞的鬼！”
他试图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胁迫的受害者。
他以为，法不责众，只要把杨卫东的恶行抖出来，就能把自己摘干净。
“传家宝？”杨卫东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然后笑了。
那是一种让阎埠贵从骨子里感到寒冷的笑。
【滴！反派试图垂死挣扎，启动‘连环打脸’模式！】
【家庭大戏即将开场，请宿主前排就座，瓜子汽水己备好！】
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欢快。
“三大爷，您不说我都忘了。”杨卫东环视西周，确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咱们刚才的交易，好像还没完成吧？”
“我那张凤凰牌的自行车票，换您那方宋代的端砚。您看，现在一大爷这样了，这中间人您也当不成了。这交易，是不是也该说道说道？”
院里的人都愣住了。
自行车票换砚台？还有这事？
阎埠贵的两个儿子，在轧钢厂当工人的阎解成和在小学教书的阎解放，也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他们刚才一首没敢出头，现在听到传家宝，立刻紧张起来。
“杨卫东！你少血口喷人！”阎解成大声嚷嚷，“那砚台是我家的命根子！我爸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怎么可能拿出来跟你换！”
“就是！”阎解放也扶了扶眼镜，帮腔道，“你别想往我爸身上泼脏水！”
阎埠贵看到两个儿子站出来，顿时有了底气，他挺首了腰杆，指着杨卫E东，痛心疾首：“大家看看！看看！这个年轻人，心有多黑！他不但逼我念信，毁了一大爷，现在还想抢我们家的传家宝！这是土匪！是强盗！”
他演得声泪俱下，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受害者。作者“悠悠9595”推荐阅读《四合院：开局把贾张氏CPU干烧》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许大茂在一旁看得首乐：“哟，阎老西，你还会演戏呢？”
杨卫东根本没理会阎家父子的叫嚣。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阎埠贵，等他表演完。
然后，他才慢悠悠地开口。
“命根子？”
“宝贝？”
“行啊。”杨卫东点点头，他忽然提高了音量，确保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我就想问问您这个‘命根子’，上个月十五号，在东城的鸽子市，卖给一个从金陵来的文物贩子，成交价七十五块钱的时候，它是不是也这么宝贝？”
轰！
这句话，比刚才易中海的信，威力还要巨大十倍。
如果说刚才的瓜，是作风问题，是道德败坏。
那现在这个瓜，就是人设的彻底崩塌，是谎言的当众揭穿！
阎埠贵那张刚刚还义正词严的脸，在一瞬间，血色褪尽。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僵在了那里，嘴巴张得老大，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视线，都从杨卫东身上，转移到了阎埠贵和他两个儿子的身上。
阎解成和阎解放，也彻底懵了。
他们脸上的愤怒和维护，瞬间凝固，变成了纯粹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爸……”阎解成艰难地转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嗓子干涩，“他……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鸽子市……七十五块钱……爸，这是真的吗？”阎解放也颤抖着问。
他们从小，就是听着这方“宋代端砚”的故事长大的。那是他们阎家唯一的，能拿出来吹嘘的，证明祖上阔过的东西。是他们身为“文化人”家庭的脸面和根基。
现在，有人告诉他们，这个根基，这个脸面，被他们的亲爹，用七十五块钱，给卖了？
“我……我没有……”阎埠贵的嘴唇哆嗦着，发出蚊子一样的辩解。“他胡说……他是污蔑我……”
他的否认，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不信。
杨卫东笑了。
他就是要等这个否认。
“污蔑？”他上前一步，盯着阎埠贵那双躲闪的眼睛。“那您敢不敢，现在就回家，把你卧室床底下，从门口数，第三块地砖撬开？”
“让大家伙儿都开开眼，看看那下面，是不是藏着用油纸包着的，一张七十五块钱的票据？”
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碾碎。
阎埠贵两腿一软，再也站不住，“噗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完了。
全完了。
他一辈子算计，一辈子营造的“文化人”形象，在这一刻，碎得连渣都不剩。
“爸！”
“你！”
阎解成和阎解放，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们看着瘫在地上的父亲，再看看周围邻居们那鄙夷、嘲笑、看猴戏一般的目光，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像火山一样爆发了。
“好啊！你个老东西！”阎解成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冲上去，一把揪住阎埠贵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我们天天省吃俭用，你跟我们哭穷！说家里一分钱都没有！结果你背着我们，把祖宗留下的东西给卖了！”
“七十五块钱！你就为了七十五块钱！我们阎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阎埠贵的脸上。
是阎解成打的。
这个一向对父亲言听计从的儿子，此刻双眼通红，状若疯狂。
阎埠贵被打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你……你敢打我？”
“打你？”阎解放也冲了上来，他一把推开自己的哥哥，指着阎埠贵的鼻子，气得声音都变了调，“打你都轻了！你把我们当猴耍，把全院的人当傻子！你还算什么老师？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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