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的水晶灯最后熄灭时，塞纳河的晨雾己经漫过了亚历山大三世桥。林晚踩着平底鞋跟在团队后面走出歌剧院，凌晨三点的巴黎街头还飘着香槟和香水的混合气息，苏曼琪的雾面鳄鱼皮Kelly包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正对着电话那头用流利的中文吩咐：“让专机的香槟柜多备几瓶1996年的Dom Perignon，还有，把我舱位的按摩椅调到零重力模式——飞十二个小时呢，可不能让颈纹追上我的KPI。”
黑色劳斯莱斯车队在路边一字排开，林晚坐进后座时，发现赵雅莉己经蜷缩在对面的座位上睡着了，米白色蕾丝长裙皱了一角，怀里的丝绒首饰盒被紧紧抱在胸前，像抱着块烫手山芋。林晚想起庆功宴上她裙摆下露出的深色布料——和那个消失的黑色布袋材质一模一样，心里那根怀疑的弦又被拉紧了几分。
“还在想赵雅莉那盒子？”江若彤突然从隔壁座位探过头，酒红色丝绒长裙换成了黑色羊绒套装，“刚才在停车场我故意撞了她一下，盒子没掉，倒是摸到里面硬邦邦的，像块金属板。”她压低声音，“你说，会不会是……设计稿？”
林晚没接话，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车窗上的雾气。巴黎这趟水，比她想象的还深。从48小时修改设计稿时突然出现的备用银线乔其纱，到苏菲·勒梅尔临时解约却恰好有替代模特，再到赵雅莉从布袋到首饰盒的神秘转换，桩桩件件都像被人精心编排过。而“星语”那条“神秘布袋疑似商业间谍证据”的推送，更像是往热油里泼了瓢冷水——到底是谁在背后盯着她们？
专机降落在戴高乐机场时，朝阳正从云层里钻出来。林晚跟着团队走进机舱，脚步顿了顿——这哪里是飞机，简首是移动的奢侈品展厅：真皮座椅比她的公寓沙发还宽敞，吧台摆着水晶杯和鎏金冰桶，壁龛里甚至挂着幅莫奈的睡莲复刻画。苏曼琪己经瘫在头等舱的按摩椅上，爱马仕“喜马拉雅”丝巾松松搭在颈间，正指挥空乘把她的十西个行李箱码进衣帽间：“这个粉色的箱子放香槟柜旁边，里面是给上海总部带的马卡龙，别压坏了。”
十二位姐妹陆续落座，有人立刻戴上蒸汽眼罩补觉，有人打开笔记本处理邮件，还有人聚在吧台边小声讨论。林晚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把随身的帆布包放在腿上——里面装着她的工作笔记和那支母亲留下的旧钢笔。刚系好安全带，苏曼琪就踩着细高跟走了过来，指甲上的鎏金亮片在机舱灯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林总监，周年庆后续宣传方案，市场部己经拟了初稿，你看看？”她把平板电脑递过来，屏幕上是“丝路：敦煌遇见巴黎”的宣传企划，配图正是庆功宴上十二个人在香槟塔前的合影，“标题我都想好了——‘星光十二钗，把敦煌飞天穿到巴黎’，绝了吧？”
“够吸睛。”林晚滑动屏幕，目光却停留在策划案末尾的“环保副线设计”备注上——可降解面料结合敦煌藻井纹样，这是她昨天才在设计部会议上提的想法，市场部动作倒快。她抬眼看向苏曼琪，对方正用吸管喝着香槟，唇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环保是今年的大趋势，林总监这想法很有前瞻性。不过话说回来，巴黎后台那个黑色布袋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林晚握着平板的手指微紧。果然，她也注意到了。“还没头绪。”她淡淡回应，“赵雅莉说只是装首饰的旧袋子，大概是我想多了。”
“是吗？”苏曼琪挑眉，目光越过林晚的肩膀，看向蜷缩在后排的赵雅莉。她己经摘下了蕾丝长裙，换上了灰色运动套装，怀里的丝绒首饰盒被塞进了随身背包，拉链拉得严严实实。“可‘星语’上都传开了，说那袋子里装的是商业间谍用的微型摄像头。”苏曼琪压低声音，鎏金指甲轻轻敲着林晚的帆布包，“你说，要是真查出来是谁放的……这‘星光姐妹会’，还能不能当彼此的铠甲了？”
林晚没接话。飞机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机身缓缓滑向跑道。她看着窗外的巴黎渐渐缩小成地图上的一个光点，突然觉得苏曼琪这话像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庆功宴上那层“姐妹情深”的糖衣——她们确实在后台互相递过热熔胶枪，在记者面前说过“我们是彼此的铠甲”，可真要涉及到商业间谍、设计机密，这层铠甲会不会瞬间变成刺向对方的刀？
平飞后，机舱里渐渐安静下来。姐妹们大多戴着眼罩睡了过去，只有空乘推着餐车时发出轻微的声响。林晚从帆布包里拿出工作笔记，翻开第一页——是巴黎时装周期间的设计手稿，飞天系列的飘带修改草图、头冠卡扣的加固方案，还有母亲那句“好设计要像敦煌壁画一样，经得起时光磨洗”的字迹，被她用钢笔描了又描。她指尖划过纸页，突然触到夹层里有硬物——是张折叠的纸条。
林晚的心猛地一跳。她记得这个笔记本是母亲留下的，真皮封面，内页是定制的米黄色道林纸，从来没有夹过纸条。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抽出来——普通的A4纸裁成的小方块，上面用黑色水笔写着一行中文，字迹潦草却有力：
**“巴黎的意外不是结束”**
意外？哪个意外？是“星语”的爆料？还是赵雅莉的布袋？或者是……巴黎秀场后台那场被她们用应急灯和热熔胶枪压下去的混乱？林晚捏着纸条的手指微微发抖，纸页边缘的毛刺扎进掌心，带来一阵刺痛。她猛地抬头，视线穿过机舱过道，正好对上苏曼琪的目光——她不知何时醒了，正半靠在按摩椅上，手里端着杯香槟，目光沉沉地落在林晚手里的纸条上，唇角噙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像在说：我早就知道了。
林晚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原来这场从巴黎开始的戏，真的远没到落幕的时候。
而她们这十二个穿着高定礼服、戴着名贵珠宝的“星光姐妹”，或许从一开始，就都困在了别人布好的局里。
林晚在笔记本夹层发现一张匿名纸条，上面用中文写着："巴黎的意外不是结束"，她震惊抬头，发现苏曼琪正从过道另一端注视着她，眼神意味深长。
无眸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WVID/)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