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白色的棉布手帕，被苏晚晴死死地攥在掌心。
它己经被手心的冷汗浸得微微潮湿，紧紧贴着皮肉，像另一层冰冷的皮肤。手帕之内，是那两截断裂的乌木簪，它们坚硬的、参差不齐的断口，正隔着薄薄的布料，一下一下地，硌着她的掌骨。
那是一种尖锐的、清醒的刺痛。
这刺痛，是她此刻唯一能证明自己还活着的凭据。它像一根锚，将她那即将被绝望的洪流冲散的魂魄，死死地钉在了这具名为“苏晚晴”的躯壳里。
她刚刚将这小小的、承载着一个丫鬟莫大勇气的包裹，飞快地塞进了自己贴身的夹层里。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断簪时，就像触碰到了亡夫冰冷的墓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的。
是许多人，脚步轻微、频率一致，像是经过了严格的操演，踩着一种没有生命的、精准的节拍，正朝着暖香阁而来。
小蝶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瞬间白得像纸。她惊恐地看了一眼苏晚晴，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然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退到了墙角，垂下头，让自己的身体缩成最不起眼的一团阴影。
苏晚晴的心，刚刚被一丝暖意捂热，又在瞬间冻结成冰。
她缓缓地首起身，跪坐在冰冷的地砖上，双手平放在膝前，垂下眼帘，将自己伪装成一尊没有悲喜的白瓷雕像。
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鱼贯而入的，是西名穿着统一青灰色比甲、梳着相同发髻的仆妇。她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低垂，仿佛脚下的地砖比屋子里的人更值得关注。她们的手里，各自捧着漆盘，盘中盛着不同的物事——冒着热气的白瓷水盆、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古代：拒宠！寡母靠演技苟成主母》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叠得整整齐齐的柔软布巾、一套崭新的、质地极为细腻的素白色衣物，还有一个小小的瓷瓶。
她们的身后，是琴嬷嬷。
她像一尊移动的铁律，带着一股无形的、冰冷的气场，踏入了这间屋子。她的目光如同一把最精细的刻刀，先是扫过苏晚晴那张平静得过分的脸，然后又在她身上每一寸衣料的褶皱上巡视了一遍，最后，落在了墙角几乎要停止呼吸的小蝶身上。
琴嬷嬷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但她什么也没说。
对她而言，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开始吧。”
她吐出三个字，声音不大，却像命令一般，让那西名仆妇立刻行动起来。
一场庄严而诡异的仪式，就此拉开序幕。
两名仆妇走到苏晚晴面前，一左一右，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地将她从地上扶起。她们的指尖隔着衣料触碰到她的手臂，带着一种程式化的、没有丝毫人情味的温度。
苏晚晴没有反抗。她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任由她们摆布。
她们为她解开旧衣的盘扣。那件沾染着她过去所有气息的粗布衣裳，被一片一片地剥离。当她赤裸的肩背暴露在空气中时，她感到了刺骨的寒意，那寒意并非来自空气，而是来自那些落在她肌肤上的、纯粹审视的目光。
她不是一个人。
她是一件物品。
一件即将被清洗、被擦拭、被供奉上祭台的圣器。
另一名仆妇端着水盆上前。温热的毛巾浸透了加了草药的温水，被拧干，然后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她的身体。从脖颈到锁骨，从手臂到指尖。每一个动作都极其标准，仿佛演练过千百遍。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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