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第三天，我躺在天行大学附属医院的特护病房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洁白床单上投下细密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伴随着监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门被轻轻推开，黎深穿着白大褂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电子病历板，深色眼眸在镜片后微微抬起，先看了眼床头的监测屏幕，这才将目光落在我身上。
"小茉莉，今天感觉如何？"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些，带着连轴转工作后的沙哑。自从我被送进医院，他几乎每天都会抽空亲自来查房，即便手术排满，也会在深夜来看一眼监测数据。
"好多了，阿黎。"我试着坐起身，被他用眼神制止。
他走到床边，手指轻触我腕间的监测贴片，冰凉的指尖带着熟悉的寒意。"心率己经稳定，Evol波动指数下降了40%。"他低头记录着数据，白大褂袖口露出一截绷带——那是上次战斗中留下的伤。
"你的手......"我忍不住开口。
他动作微顿，将袖口整理好："小伤。"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别人的伤势，"比起某个强行引导五重共鸣导致精神透支的人，不值一提。"
这话带着他特有的责备方式，我识趣地保持沉默。
他取出便携检测仪，动作熟练地检查我的瞳孔反应。靠得近了，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咖啡香气——看来他又熬夜了。
"关轩说你昨天只睡了三个小时。"我轻声说。
黎深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依然专注："有个复杂的心脏手术。"他顿了顿，"而且某个不省心的病人需要特别关注。"
检测仪发出轻柔的嗡鸣，他仔细查看数据，眉头微微舒展："恢复得比预期快。你的体质很特殊，小茉莉。"
这时，护士推着药车进来。黎深接过药剂，亲自核对剂量，指尖在注射器上轻轻弹了弹。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我想起他手术前的习惯。
"可能会有点疼。"他低声提醒，冰凉的消毒棉擦过皮肤时，另一只手轻轻覆上我的手腕。一丝温和的凉意渗入，有效缓解了注射的刺痛。
注射完毕，他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床边调整输液速度。阳光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略显疲惫的轮廓。
"阿黎，"我忍不住开口，"你也该休息了。"
他转头看我，深色眼眸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等下午的会诊结束。"说着从白大褂口袋取出一个保温杯，"关轩熬的参汤，对你的恢复有帮助。"
我接过杯子，温度恰到好处。抬头时发现他正看着监测屏幕出神，指尖无意识地着病历板的边缘。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是在想变异君王体的事吗？"
他回过神，轻轻"嗯"了一声："能量芯核技术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黑曜石集团......"话未说完，他口袋里的通讯器震动起来。
看了眼讯息，他神色微凝："急诊有个病人，我得去一趟。"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晚上我会再来看你，小茉莉。记得把汤喝完。"
门轻轻合上，病房里重归宁静。我捧着温暖的杯子，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突然觉得身上的伤痛都减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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