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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甜蜜的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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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nysis”商业计划书如同一剂强效催化剂,瞬间将陈天宇对樊胜美的兴趣和重视程度推向了新的高峰。

在他眼中,“Fanny Fan”不再仅仅是一个美丽、有品位、能讨母亲欢心的女友,更是一个拥有“事业头脑”和“远大抱负”的、能与他在精神层面产生共鸣的完美伴侣。支持她的“事业”,成了他表达爱意和展现自身能力的最新方式。

两人的恋情,由此进入了一段在外人看来蜜里调油、令人艳羡的阶段。

陈天宇的追求攻势变得愈发密集和昂贵。清晨,会有花店专人送来空运而至的厄瓜多尔玫瑰,娇艳欲滴,卡片上是他亲笔写下的、从网上摘抄的缠绵诗句。中午,他有时会推掉应酬,亲自开车接她去某家需要提前数月预定的顶级餐厅共进午餐,只为“不想让你一个人随便吃点”。

下午,如果她“刚好”在市中心“处理品牌事务”,他的司机便会“顺路”出现,送来刚出炉的Lady M蛋糕或是一杯她“偶然”提过喜欢的某家小众咖啡馆的手冲咖啡。

而夜晚,则是他们活动的高潮。陈天宇带着她频繁出入于各种高端场所。米其林三星餐厅的烛光晚餐,俯瞰全城夜景的顶楼酒吧,私人会所里不对外公开的艺术品鉴会,甚至是某些圈内人小范围的奢华派对。

在这些场合,陈天宇总是紧紧牵着她的手,向每一个熟人介绍:“这是我女朋友,Fanny,刚从意大利回来的独立设计师,正在筹备自己的品牌。”语气中的骄傲与占有欲毫不掩饰。

樊胜美配合得无懈可击。她穿着租来的、不同风格的昂贵服饰,化着精致的妆容,举止优雅得体。在餐厅,她能对着菜单用法语流利地点餐(恶补的结果);在画廊,她能对展出的作品发表几句不落俗套的见解(提前做功课);在派对,她能与人从容交谈,既不冷场,也不过分热络,维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神秘与高冷。

她完美地扮演着陈天宇理想中的“完美女友”——带得出去,撑得起场面,还有着令人津津乐道的“事业追求”。

陈天宇对她几乎有求必应。某次她“无意间”提起某款爱马仕的限量款手袋很难买,没过几天,那只价值数十万的包便出现在了她的公寓门口。她“偶然”说起某个瑞士小众腕表品牌的设计很独特,下一次约会时,一块价值不菲的该品牌腕表就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鲜花、珠宝、奢侈品……这些前世她渴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如今如同潮水般向她涌来。每一次收到礼物,她都会露出惊喜的表情,依偎在他身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说着“太破费了”、“你真好”之类的话,将陈天宇的虚荣心喂养得饱饱的。

然而,每当夜幕降临,她独自回到那间租来的小公寓,卸下一身华丽的伪装,面对满室的奢侈品和空荡荡的房间时,一种巨大的虚妄感便会将她吞没。

这些东西,这些所谓的“甜蜜”,都建立在流沙之上。那些昂贵的礼物,她甚至不敢真的视为己有,因为它们属于“Fanny Fan”,而不是樊胜美。每一次出入高级场所,她都如同走在钢丝上,生怕一个细节出错,便万劫不复。

更让她心惊肉跳的是维持这种生活方式的代价。租用礼服、包包、珠宝的费用,做造型、护肤品的开销,为了不露怯而不断充值学习的各类知识付费……如同一个无底洞,正在迅速吞噬着她那本就所剩无几的彩票奖金,以及安迪借给她的那笔钱。

她不敢计算余额,只能像鸵鸟一样将头埋进沙子里,告诉自己,这是必要的投资,是通往最终胜利的代价。

偶尔,在深夜,她会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父母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哥哥樊胜英更是拐弯抹角地打听她是不是真的交了个有钱男朋友,话里话外透着想捞好处的意味。她总是用最冰冷的语气三言两语打发掉,然后果断挂断电话,将那个如同吸血鬼般的原生家庭,暂时屏蔽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她知道,自己不能回头,只能沿着这条用谎言和伪装铺就的道路,一首走下去。

这一天,陈天宇带她参加一个游艇派对。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白色的游艇如同海上行宫。香槟、音乐、衣着暴露的比基尼美女和穿着沙滩裤的富二代们……空气里弥漫着金钱与荷尔蒙的味道。

陈天宇搂着她的腰,在甲板上接受着朋友们的起哄和祝福。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语:“Fanny,和你在一起,每一天都像在做梦。”

樊胜美靠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被夕阳勾勒出的英俊侧脸,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清醒。

梦?

是的,这的确是一场梦。

一场她用尽心力编织的、华丽而危险的梦。

只是不知道,当梦醒时分来临,是她将美梦变成了现实,还是现实将她彻底撕碎。

她举起手中的香槟杯,与陈天宇轻轻相碰。

“Cheers,为了……我们的未来。”她的声音柔媚,融入海风与欢笑之中。

眼底的冰冷,被她完美地隐藏在璀璨的香槟气泡之后。

甜蜜的糖衣之下,猎杀仍在继续。而她,正在这甜蜜的漩涡中,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深渊,或者……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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