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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保险柜里的爱情:黑历史与诗集的并存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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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堪称“男德教科书”级别的单身派对,最终以玄武含泪手抄一千遍《男德经》并提交万字检讨而告终。

自此之后,应淮的“实习男友”身份,终于被他自己,用最无可挑剔的行动,撕掉了“实习”二字,成功转正。

别墅里的空气,都仿佛被注入了一种全新的、名为“尘埃落定”的黏腻因子。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时时刻刻用一种近乎偏执的、充满了渴求的目光追随着她。

像一只生怕被主人再次抛弃的大型犬,连她去茶水间倒杯水,都要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用眼神进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安保护卫。

现在的他,更像一只被顺好了毛、吃饱喝足后,就懒洋洋地趴在主人脚边打盹的大型猫科动物。

他会在她伏案工作时,安安静静地坐在不远处那张小小的“助理工作台”后,处理着“麒麟”与“Shenova”那庞大商业帝国里,足以让任何一个CFO都当场心肌梗塞的繁杂事务。

他不说话,也不打扰,只是偶尔抬起头,那双深邃的桃花眼,会精准地捕捉到她的身影。

那眼神,不再是乞求,也不是试探。

而是一种安心的、餍足的、骨子里透着一种被全世界最珍贵的存在所“拥有”的、理所当然的骄傲。

他知道,他的女王,就在那里。

这就够了。

陆暖笙很喜欢他现在的样子,非常喜欢。

这种将全世界最凶猛的野兽,彻底驯服成只属于她一人的、温顺忠犬的感觉,远比签下任何一份价值千亿的合同,都更让她感到……满足。

就在这片温情脉脉的午后,这份宁静,被一阵突兀的门铃声打破了。

是快递。

一个从美国寄来的、巴掌大的小包裹,上面没有打印的电子运单,只有一行手写的、清隽的英文地址。

陆暖笙的目光,在看到那个包裹上寄件人签名时,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那是一种她很熟悉的、几乎刻在她记忆深处的字体,属于一个早己被时光掩埋的名字——池闻舟。

她的竹马邻居,那个和她一样骄傲、一样优秀的男人。

那个曾经被她母亲柳如岚女士,视为“唯一配得上陆家”的、最完美的联姻对象。

办公室里,那股原本还流动着咖啡醇香的、慵懒的空气,在这一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冻结了。

正在处理文件的应淮,敲击键盘的手指,毫无预兆地,停住了。

他没有抬起头,也没有问她是谁寄来的。

他只是那么安静地坐着,可陆暖笙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属于他的目光。

在一瞬间,变得滚烫,锐利,充满了审视的意味。

像一头正在假寐的野兽,在闻到另一只雄性闯入自己领地的气息时,瞬间竖起的、充满了警惕和敌意的耳朵。

陆暖笙的心里,那股恶劣的、喜欢看他为自己失控的念头,又一次,冒了出来。

她没有避讳,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撕开了那个包裹。

里面没有她想象中那些可能会引起家庭矛盾的、昂贵的“新婚贺礼”。

只有一本用牛皮纸精心包裹着的、书脊己经微微泛黄的旧书。

——尼采的诗集,《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一本绝版的、德文原版的诗集。

陆暖笙的呼吸,在看到那本书时,猛地一滞。

她记得这本书。

那是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周末午后,大学城外的旧书摊,空气里都是潮湿的泥土和旧纸张混合的味道。

他和她,撑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为了这本被老板当成废纸、却被他们视若珍宝的诗集,跟那个精明的小贩,磨了半天的价钱。

那是属于她和池闻舟的,独一无二的记忆。

是那个骄傲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校园男神,唯一一次,为她,沾染上人间烟火气的,证明。

陆暖笙的指尖,微微发着抖。

她有一种预感,这本书里,藏着那个男人,最后的,告别。

她翻开了第一页。

扉页上,用一支派克钢笔,写着一行和他的人一样,清隽、潇洒、不带半分拖泥带水的字迹。

【祝你,也祝我,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超人’。】

【——闻舟。】

那字迹,坦荡,释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和不甘。

像一个终于卸下了所有重担的旅人,在旅途的终点,对着曾经的同伴,挥了挥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属于自己的、崭新的远方。

陆暖笙看着那行字,那颗总是被理智和算计层层包裹的心,在这一刻,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却又无比清晰地,刺了一下。

一股复杂的、难以言说的情绪,排山倒海般地,汹涌而来。

有释然,有感慨,也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淡淡的愧疚。

她缓缓地,合上了那本书。

然后,像对待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藏品一样,将它,插进了自己身后那排巨大的、象征着她商业版图的书架上,一个最不起眼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她抬起头,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男人身上。

应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张俊美得人神共愤的脸上,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

他只是那么安静地看着她,那双总是盛满了温柔和占有欲的桃花眼。

此刻,却像两潭深不见底的、结了冰的寒潭,所有的光,都被那层厚厚的冰面,隔绝在外。

然后,他站起身。

他没有质问,也没有发火。

他只是那么迈开长腿,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到了那排书架前。

他伸出手,用两根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将那本还散发着淡淡墨香的诗集,从书架上,抽了出来。

整个过程,沉默,优雅,像一个正在处理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证物的、冷酷的法医。

陆暖笙没有阻止他。

她只是那么靠在老板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她想看看,她这位占有欲强到连一只毛绒玩具的醋都要吃的K先生,打算怎么“处理”这份来自情敌的、充满了“挑衅”意味的“战书”。

然而,应淮接下来的动作,却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他没有把书扔进碎纸机,也没有将它付之一炬。

他只是拿着那本书,转身,走进了他那间位于办公室最深处的、充满了未来感的私人休息室。

几分钟后,他空着手,从里面走了出来。

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的、不带任何情绪的死机表情。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陆暖笙看着他这副“毁尸灭迹”后,还企图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心里那股子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没有拆穿他。

只是等到下班后,她才以“视察工作”为名,第一次,踏进了那间只属于他的、绝对的私人领域。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他藏在衣柜最深处的、通体由特殊合金打造的、看起来就坚不可摧的保险柜。

她走到保险柜前,看着上面那个复杂的、需要虹膜、指纹、声纹三重验证的解锁界面,唇角,缓缓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伸出手,将自己的眼睛,对准了那个闪烁着红光的虹膜扫描仪。

“滴——虹膜验证通过。”

她又将自己的手指,按在了指纹识别区。

“滴——指纹验证通过。”

最后,她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带着一丝慵懒和调侃的、属于女王的语气,对着那个小小的拾音器,轻声说道:

“我是应淮的全世界。”

“滴——声纹验证通过。欢迎您,我的女王陛下。”

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在说出最后那句充满了谄媚意味的敬语时,甚至还模拟出了一丝人性化的、激动到破音的颤抖。

厚重得堪比金库大门的合金门,应声而开。

保险柜里,没有她想象中的商业机密,也没有什么能颠覆世界的黑科技。

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被放在最中央的丝绒托盘上的,小小的、通体漆黑的U盘。

那是应筱筱给她的,那份存着应淮所有“黑历史”的“新婚大礼”。

而在那个U盘的旁边,赫然躺着那本,她以为早己被他“人道毁灭”的,尼采诗集。

陆暖笙看着眼前这荒谬又可笑的一幕,看着那本承载了她一段青春记忆的诗集。

此刻,正和那个能让应淮当场“社会性死亡”的U盘,被关在同一个“监狱”里,享受着同等级别的“最高安保待遇”。

她终于,再也忍不住,靠在冰冷的柜门上,低低地,笑出了声。

那笑声,清脆,悦耳,像冰泉滴落在玉石上,在这间安静的休息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姐姐……”

一道带着浓重鼻音的、委屈得像只被主人发现了藏起来的骨头的大型犬一样的声音,从她身后,幽幽地传来。

应淮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看着那个被打开的、泄露了他所有卑劣小心思的保险柜,那张刚刚还冷得像冰山的俊脸。

此刻,却像被火烧过一样,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他像个做错了事,正在等待老师发落的、不知所措的大男孩,垂着头,连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陆暖笙转过身,看着他这副被自己拿捏得死死的、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笑得更开心了。

她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没有嘲笑,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句安慰。

她只是伸出双臂,从身后,轻轻地,环住了他那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僵的腰。

她将下巴,轻轻搁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拂过他那早己红透了的、敏感的耳廓,声音轻得,像一句情人间的呢喃。

“我的‘超人’……”

她顿了顿,满意地感觉到,怀里男人的身体,猛地一僵。

“……只有你一个。”

轰——!!!

应淮的脑子,彻底成了一片空白。

那挺拔的、在数据世界里无所不能的脊背,此刻,却绷得像一块被雷电劈中的石头。

一股滚烫的、足以将他整个人都点燃的热意,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瞬间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猛地转过身,反手扣住她的后脑,那双刚刚还写满了委屈和不安的桃花眼,此刻,却燃着近乎毁灭的、不顾一切的疯狂和爱意。

他没有说任何话。

只是低下头,用一个充满了掠夺和占有意味的、滚烫的深吻,狠狠地,堵住了她所有未尽的言语。

陆暖笙没有反抗。

她顺从地,甚至带着一丝纵容地,仰起头,伸出双臂,攀上他宽阔的肩膀,主动地,回应着他。

唇齿交缠间,所有的言语都显得多余。

她知道,她的“超人”,这个幼稚又小气的、爱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

此刻,终于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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