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周末,沈宴以“庆祝凤砚洲脱单”为由,组织了一场露营。地点选在城郊的森林公园,说是远离城市喧嚣,实则是想给凤砚洲和晏沚创造独处机会,顺便……也给自己和苏清阮制造点“意外”。
出发那天,沈宴开着辆越野车,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帐篷、睡袋、烧烤架、零食饮料,甚至还有个便携式小冰箱。苏清阮抱着个巨大的风筝,兴奋得像只刚出笼的小鸟,一路上叽叽喳喳没停过。
凤砚洲开着另一辆车,副驾坐着晏沚。他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些少年气。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微微泛白,偶尔偷偷看一眼身旁的人,耳根就会泛起淡淡的红。
“紧张?”晏沚侧头看他,眼底带着笑意。
凤砚洲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声音有些发虚:“没、没有。”
“那你刚才在超市,拿错了三次矿泉水。”晏沚慢悠悠地说。
凤砚洲的耳尖瞬间红透,目视前方假装专心开车,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被她看穿了,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反而有种隐秘的甜。
森林公园的营地建在一片湖边,背靠青山,面朝碧水,风景极好。沈宴和苏清阮一到就忙开了,一个搭帐篷,一个放风筝,闹哄哄的像两只精力旺盛的小兽。
凤砚洲和晏沚则相对安静些。凤砚洲想帮忙搭帐篷,却被沈宴一把推开:“你还是去陪晏教授吧,这点活我一个人就行,别在这儿添乱。”
凤砚洲:“……”
晏沚忍不住笑了,拉着他在湖边坐下:“别理他,我们歇会儿。”
两人并肩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苏清阮举着风筝跑,沈宴在后面追,时不时传来一阵笑声。湖面波光粼粼,风里带着青草和湖水的气息,安静又惬意。
“千年前,也有这样的地方吗?”凤砚洲忽然问。
晏沚转头看他,阳光落在他脸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她想起千年前的皇家猎场,也是这样的青山绿水,他穿着铠甲,骑在白马上,远远地看着她坐在山坡上占卜,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春水。
“有。”她轻声道,“比这里更热闹些,有骑兵,有猎犬,有围猎的号角。”
凤砚洲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马蹄声,欢呼声,还有她站在山坡上的身影,素色的祭服在风里飘扬。
“那时候,你也像现在这样,坐在我身边吗?”他问,声音里带着点期待。
“嗯。”晏沚点头,“你打了猎物,会偷偷给我送来。说是‘祭天剩下的’,其实我知道,那是你特意留的。”
凤砚洲的脸微微发烫,原来千年前的自己,就己经这么会“找借口”了。他转头看向晏沚,她的目光落在湖面上,眼神悠远,像是沉浸在遥远的回忆里。
他忽然鼓起勇气,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晏沚的手指动了动,没有躲开,反而任由他握着。他的手心很暖,带着点薄汗,握得很紧,像是怕她跑掉。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握着彼此的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阳光正好,风也温柔,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住了。
傍晚时分,沈宴把烧烤架支了起来,炭火噼里啪啦地烧着,肉串的香味很快弥漫开来。苏清阮蹲在旁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烤架,手里还拿着两串鸡翅,不停地催促:“沈宴,快好了没有啊?我都快饿死了!”
“快了快了,”沈宴一边翻动着肉串,一边往上面撒调料,“急什么,给你烤的微辣,保证好吃。”
他把烤好的鸡翅递给苏清阮,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苏清阮接过鸡翅,咬了一大口,眼睛瞬间亮了:“哇!好好吃!沈宴,你手艺也太好了吧!”
沈宴笑了笑,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苏清阮又说:“比外面烧烤摊烤的还好吃!等你以后有女朋友了,她肯定很幸福!”
沈宴:“……”
他默默地转过身,继续烤别的肉串,心里把苏清阮这丫头的钝感力骂了八百遍。
晏沚和凤砚洲坐在旁边的折叠椅上,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
“沈宴好像……挺喜欢清阮的。”晏沚说。
凤砚洲点头:“从小就喜欢,追了快二十年了,就她自己不知道。”
“也不是不知道,”晏沚看着苏清阮吃得一脸满足的样子,眼底带着笑意,“只是反应慢了点。木头嘛,总有开花的时候。”
凤砚洲转头看她,她的侧脸在炭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他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很美好,有朋友,有爱人,有烟火气,是他千年前从未敢奢望的幸福。
他拿起一串烤好的玉米,递到晏沚面前:“尝尝?”
晏沚接过玉米,咬了一口,甜甜的,糯糯的。她看着凤砚洲,他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待夸奖,耳根微微泛红。
“很好吃。”她说。
凤砚洲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被点燃的星火,连忙又拿起一串烤肠递过去:“这个也好吃,你试试。”
晏沚笑着接过来,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晚上,篝火渐渐旺了起来,映得每个人的脸都红红的。沈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副扑克牌,拉着苏清阮玩“真心话大冒险”。
“凤砚洲,你先来!”沈宴洗牌的动作飞快,笑得不怀好意。
凤砚洲看了晏沚一眼,拿起一张牌,是“真心话”。
沈宴立刻问:“说!你第一次见到晏教授,是什么感觉?”
凤砚洲的脸瞬间红了,看了眼身边的晏沚,她正含笑看着他,眼神里带着鼓励。他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心跳很快,觉得……很熟悉,像是等了很久的人,终于来了。”
晏沚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看向他,西目相对,眼底都带着温柔的笑意。
沈宴吹了声口哨,朝苏清阮使了个眼色,后者却一脸茫然地吃着薯片,完全没get到他的意思。
轮到苏清阮,她抽了张“大冒险”。
沈宴立刻说:“去,跟你觉得这里最帅的人说句话。”
苏清阮毫不犹豫地站起来,走到凤砚洲面前,一本正经地说:“凤总,你今天穿的T恤挺好看的,哪里买的?我哥也喜欢这种风格,我想给他买一件。”
凤砚洲:“……”
沈宴:“……”
晏沚忍不住笑出了声,拍了拍苏清阮的肩膀:“好了,回来吧,算你完成任务了。”
苏清阮一脸得意地坐回来,继续吃薯片。沈宴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默念:苏清阮,你真是块木头!
玩到半夜,篝火渐渐小了下去。苏清阮打着哈欠,靠在帐篷上睡着了。沈宴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进帐篷,给她盖好毯子,动作温柔得不像他。
湖边只剩下凤砚洲和晏沚。
月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像铺了层碎银。两人并肩坐在草地上,谁都没有说话,却觉得很安心。
“晏沚,”凤砚洲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千年前,你是为了救我,才……”
他没说下去,但两人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晏沚转头看他,他的眼神里带着愧疚和心疼。她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那时候,你也为我挡过箭,不是吗?”
千年前的宫变,叛军的箭射向她,是他扑过来挡在她身前,箭羽穿透了他的肩膀,鲜血染红了玄色朝服。
“那不一样。”凤砚洲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发哑,“我是男人,保护你是应该的。可你……”
“没有应该不应该的。”晏沚打断他,眼神坚定,“凤砚洲,对我来说,你很重要。千年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凤砚洲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又温暖。他伸出手臂,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她的身体很轻,靠在他怀里,带着淡淡的墨香。他抱得很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他在她耳边轻声说,声音带着誓言般的笃定,“这辈子,换我来守护你。”
晏沚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嘴角忍不住上扬。她抬手,环住他的腰,轻声道:“好。”
月光温柔,晚风轻拂,篝火的余温还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和爱意。
千年前的遗憾,千年后的重逢,都在这一刻,有了最圆满的答案。
帐篷里,沈宴看着熟睡的苏清阮,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替她拂开额前的碎发。虽然这木头还没开窍,但没关系,他可以等,等她慢慢明白他的心意。
就像凤砚洲等了晏沚千年,他也愿意等她,无论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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