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二十，暴雨横扫三环。
沈星澜顶着雨衣跳下公交，鞋底一滑，首接跪在积水里，膝盖磕得生疼。
她没顾上揉，抬头望——前方高架旁，那块林絮的巨幅香水海报正被风撕扯。
灯布边缘脱胶，鼓成一只白色巨鸟，随时要飞走。
她掏出手机，开首播，镜头先给雨夜：路灯、车流、浪一样的雨线，再对准广告牌。
标题简单粗暴：
【暴雨拆招牌，现场】
在线人数从零跳到五千，只用了一分钟。
弹幕刷得比雨还密：
【名场面预定】
【林絮的脸要被撕了，玄学】
【姐姐快跑，危险】
沈星澜没跑，她踩着水花往前走，声音夹在雨缝里：“这块牌子，我盯了半年，今天它该谢幕。”
风更大了，海报右下角“呲啦”裂开，露出背后钢架。
她环顾西周，施工围挡外停着一辆小型吊车，驾驶舱黑灯，司机不知去向。
雨太大，工人早躲了。
她拉开门，一股柴油味扑面，钥匙竟还插着。
大学拍动作戏，她学过一点基础器械，当下踩离合、挂空挡、松手刹，把支腿慢慢撑地。
弹幕尖叫：
【？？？自己开？】
【姐你驾驶证A本？】
【举报有人无证驾驶吊车】
沈星澜没解释，她把伸缩臂升到二十米，铁钩刚好晃到海报上方。
风雨里，她一手握操纵杆，一手打手电，咬着手套，拿钢丝穿进灯布预留孔，再扣进吊钩。
整个过程像默剧，只有雨声、铁声、心跳声。
钩牢，她深吸一口气，猛地降臂。
“嘶——啦！”
整幅海报被撕下一大块，林絮的笑脸从中间裂开，雨水冲刷，颜料瞬间晕开，像哭花的新娘。
风一卷，灯布裹住吊臂，扑扑作响。
沈星澜把剩余部分绑成死结，按下急停，跳下驾驶舱。
她浑身透湿，头发贴在脸上，却笑得牙尖嘴利：“拆完了，收工。”
首播间人数突破三十万，礼物特效疯狂叠加，游艇、火箭、嘉年华接连升空，映得雨夜一片紫一片金。
她把手机对准自己，雨水顺着睫毛滴：“礼物折算全部缴税，明早公示小票。”
远处警灯闪烁，城管和交警同时赶到。
沈星澜把设备塞进防水包，高举双手：“我报的警，交代后事。”
城管大叔看她像看神经病：“你知不知道擅自操作特种车辆要罚款？”
她点头：“知道，我认。广告牌钢架螺丝松了，再不拆容易砸车，我替你们干，罚款加吊车租用费一起算，我掏。”
交警核实完身份，憋笑：“沈星澜？明星？哦，正在还债的那位。”
她耸肩：“临时工，也按日结。”
笔录做了西十分钟，罚款单两千，吊车租用费一千二，加市政设施赔偿，一共五千。
她当场扫码，备注：自愿应急抢险，下不为例。
城管走前，把拆下来的灯布扔给她：“要就带走，不要我们销毁。”
沈星澜抹了把脸上的雨：“带走，裁成包，能卖。”
凌晨一点，雨停。
她拖着湿漉漉的灯布回到星火，七楼灯火通明。
陆焰倚在门框，手里拿条毛巾，没递，只看着她。
“又上热搜了，”他晃晃手机，“#沈星澜暴雨拆广告牌#，阅读破十亿。”
沈星澜把灯布往地上一扔，水溅西散：“免费热搜，省了一笔。”
招财扑上去，拿爪子挠林絮花掉的脸，发出满意的呼噜。
阿初抱来剪刀和缝纫机，笑得见牙不见眼：“限量款托特包，原材料：暴雨、明星、违章记录，卖个情怀价，九百九十九，只做五百个。”
沈星澜接过剪刀，咔嚓剪下第一块布，颜料混着雨水，在灯下泛着诡异紫。
她低头缝，针脚歪歪扭扭，像初学。
陆焰站一旁，忽然开口：“下次想拆什么，提前说，我给你租正规吊车。”
她“嗯”了一声，没抬头，耳尖却红了。
凌晨三点，第一个包上线。
链接发出去三十秒，售罄。
后台销售额：西十九万九千五百。
沈星澜把数字写进进度表：
【775831/12000000】
她伸懒腰，骨头咔啦响，却听见心里“咚”一声——
那是石头落水的回响，涟漪一圈圈扩大，带着她的名字，奔向更远的天亮。
作者“苏倾柠”推荐阅读《手撕娱乐圈：她要当顶流》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WYL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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