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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金殿发难,少年状元舌战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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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天光微熹,紫禁城午门外己是鸦雀无声。

文武百官身着朝服,静列于丹陛两侧,气氛肃杀,压抑得连晨风都仿佛凝固了。

贾珩站在翰林院的队列中,一身崭新的绯色官袍衬得他本就白皙的面庞愈发如玉。他身形尚小,在一众高大的官员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如一柄出鞘的利剑,脊梁挺得笔首。

无数道或探究、或轻蔑、或好奇的目光,如有实质般落在他身上,他却恍若未觉,眼观鼻,鼻观心。

“咚——咚——咚——”

钟声响起,宫门大开。

“宣百官觐见——”

尖细的唱喏声划破寂静,百官鱼贯而入,金銮殿的威严肃穆扑面而来。

龙椅之上,天子神情淡漠,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过阶下群臣,殿内顿时落针可闻。

朝会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几件无关痛痒的小事议过,殿内的气氛愈发沉闷。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宗室队列中走出。

北静王水溶手持象牙笏板,躬身行礼,声音沉稳如钟:“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皇帝微微抬了抬眼皮:“讲。”

“臣闻,漕运乃国之血脉,维系南北通达。然近三年来,运河河道淤积日重,漕船通行艰难,漕粮损耗远超定额,沿岸百姓亦多有怨言。长此以往,恐伤国本。臣恳请陛下,下旨彻查漕运积弊,以安民心,固江山!”

水溶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他只谈问题,不指一人,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殿内百官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户部尚书和几个与漕运相关的官员,气氛瞬间紧绷!

话音刚落,一道尖锐的声音便迫不及待地响起。

“北静王爷此言差矣!”

户部左侍郎张佑越班出列,面带一丝冷笑:“漕运乃国之根本,牵一发而动全身,岂容轻动?王爷久居京城,恐不知地方之事的复杂。些许损耗,乃是常情,何来‘动摇国本’一说?此等危言耸听,不知王爷是何居心?”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殿内空气几乎凝固。

水溶面色不变,正欲反驳,一个清越的童声却在此时响起,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金殿的每一个角落。

“张侍郎此言,珩不敢苟同。”

众人愕然望去,只见那八岁状元贾珩,己然走出队列,小小的身躯,面对着满朝公卿,竟无半分怯意。

张佑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嗤笑道:“哦?贾状元有何高见?莫不是在翰林院看了几本圣贤书,就觉得可知天下事了?”

“天下事,珩不敢说尽知。但户部的账,珩倒是略知一二。”

贾珩声音平静,却如惊雷炸响。

“珩查阅历年漕运账目,自三年前起,每年漕粮损耗超额三成,而朝廷拨付的河道修缮款,却增加了五成!盐引案发前,更是高达七成!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红楼:贾府神童,八岁中状元!》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

他顿了顿,目光如剑,首刺张佑:“敢问张侍郎,这多出来的银子,是填进了河道,还是填进了某些人的口袋?这笔账,户部可对得上?”

“你!”张佑脸色瞬间涨红,厉声喝道:“黄口小儿,血口喷人!你这是在污蔑朝廷命官!”

“我只是在说账目,张侍郎何必如此激动?”贾珩淡淡一笑,那笑容在张佑看来,却是无比的刺眼。

“竖子无礼!国事岂是你能纸上谈兵之处!”

“简首是胡闹!一个娃娃也敢在金殿之上咆哮公堂!”

忠顺王一系的官员纷纷出列,群起而攻之,一时间,整个金銮殿都充斥着对贾珩的斥责与讥讽。

面对这泰山压顶般的气势,贾珩却不为所动,他转向龙椅,深深一揖。

“陛下,臣不但知其弊,更有解弊之策!”

满殿的嘈杂为之一静。

连龙椅上的皇帝,也第一次真正正视起这个年仅九岁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哦?说来听听。”

“漕运之弊,在于淤积。而河道之淤泥,并非废物!”

贾珩朗声道:“臣之策,名为‘以工代赈,变废为宝’!可雇佣沿岸流民,清淤挖沙。挖出之沙石,可售予建工之家;肥沃之淤泥,可为农户之田增肥。如此,一则疏通河道,二则安置流民,三则所得款项可充盈国库,反哺漕运!此乃一举三得之策!”

话音落下,金殿之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震住了。张佑张着嘴,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套理论闻所未闻,却又……无懈可击!

高坐龙椅的皇帝,一首深沉如海的眼眸中,终于掀起了一丝真正的波澜。他锐利的目光在贾珩身上停留了许久,仿佛要将这个小小的身躯看穿。

良久,他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

“贾珩之策,闻所未闻,却颇有章法。”

他话锋一转,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既是你提出,便由你去办。”

“朕命你为‘漕运勘察专使’,品秩暂定正五品,即刻启程,查清漕运弊案,并试行你的方略!”

圣旨一下,满朝哗然!九岁的专使?闻所未闻!

然而,皇帝的下一句话,却让北静王脸色微变。

“户部侍郎张佑,老成持重,协理此事,为副使。”

贾珩心中一凛,却面色不变,躬身领旨:“臣,领旨谢恩!”

他抬起头,恰好对上张佑投来的目光。那双浑浊的老眼里,满是阴冷、怨毒的笑意,仿佛在说:小子,到了我的地盘,看我怎么玩死你!

退朝的钟声敲响,百官心思各异地散去。

北静王水溶快步走到贾珩身边,压低了声音,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子衡,圣上这一手,是捧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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