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地宝天藏
永昌二十三年春，北疆的冻土刚刚化开，郑怀远就带着一队特殊的人马上路了。这支队伍里有退伍的老矿工、懂风水的先生，还有几个擅长辨认矿苗的边军老兵。
“制台，真要找矿？”孙传庭骑着马跟在后面，语气里透着担忧，“朝廷历来对开矿管控极严，恐怕...”
郑怀远勒住马缰，指着远处苍茫的群山：“孙将军你看，这北疆大地看似贫瘠，实则蕴藏着无数珍宝。我们不私采，只是先探明矿藏，日后奏明朝廷，光明正大地开采。”
第一站选在距山海关八十里的黑山。带路的老矿工王铁锤指着山腰一处的岩层：“制台请看，这石头发黑，断面有亮星，八成是煤。”
郑怀远下马细看，果然在岩石断面发现了煤特有的光泽。他想起在现代时参观过的煤矿，心中己有计较。
“先在这里打三个探井。”他吩咐随行的工兵，“每井深不过十丈，确认煤层的走向和厚度即可。”
探矿的消息很快在周边传开。有些老农户拄着锄头来看热闹，议论纷纷：
“这黑石头有啥用？烧火还不如木柴耐烧。”
“官府这是要干啥？莫不是要征咱们去挖矿？”
郑怀远也不解释，只在探井旁搭起帐篷，亲自监督进度。五日后，第一个探井出煤，虽然是劣质煤，但证实了这里的煤矿储量。
“制台，还要继续吗？”王铁锤捧着乌黑的煤块，手有些发抖。
“继续。”郑怀远神色平静，“但要换个地方。”
他带着队伍转往三十里外的白马川。这里地势更平坦，水源充足，更适合建矿。更重要的是，这里离官道近，运输方便。
在白马川，他们不仅找到了优质煤，还在溪流中发现了铁砂。随行的老铁匠抓起一把铁砂，激动得声音发颤：“制台，这铁砂成色极好，足够打制兵器了！”
消息传回山海关，将领们个个兴奋不己。唯有林雪音提出疑虑：“制台，北疆发现煤矿铁矿的消息若传开，恐怕会引来各方觊觎。”
郑怀远早有准备：“所以我们要快。在别人反应过来之前，先把矿脉牢牢控制在手中。”
他立即上书朝廷，奏明北疆发现矿藏之事，并附上详尽的矿脉图和开采计划。为避嫌，他特意在奏折中写明：“所有矿场皆由官府督办，所得利润尽数充作军饷。”
等待朝廷批复的日子里，郑怀远开始培训矿工。他从边军中挑选了三百名机灵的士兵，由王铁锤带着学习探矿、采矿的基本技能。
“记住，安全第一。”郑怀远反复强调，“宁可慢些，也不能出事。”
他还借鉴现代管理经验，制定了严格的矿场规章：每日劳作不超过西个时辰，每旬休息一日，按月发放工钱。这些规定让老矿工们都啧啧称奇：“从来只听说矿工是苦役，哪见过这般待遇？”
五月，朝廷的批复终于到了。出乎意料的是，圣旨不仅准了开矿之请，还拨下五万两白银作为启动资金。更让人惊喜的是，萧景琰特意在密旨中嘱咐：“北疆矿务，卿可全权处置。”
有了这道圣旨，郑怀远立即着手筹建第一个官矿。他选在白马川建矿，原因有三：其一，这里煤铁兼备；其二，靠近水源；其三，地势易守难攻。
建矿过程并不顺利。先是连天阴雨耽误了工期，后是运送材料的车队遭劫。最棘手的是，矿工中开始流传“开矿触怒山神”的谣言。
“这是有人故意捣乱。”孙传庭查证后回报，“劫车的匪徒用的都是制式兵器，不像普通山匪。”
郑怀远心知这必定是玄武司的余孽在作祟。但他不动声色，只是加强了矿场的守卫，同时让林雪音暗中查探谣言来源。
七月初，白马川矿场终于出煤。当第一车乌黑发亮的优质煤运出矿山时，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叹。
郑怀远亲自示范如何用煤炉取暖、做饭。当蓝色的火苗在煤炉中欢快跳跃时，老农李福激动地说：“这东西比木柴经烧多了！冬天再也不怕冻死人了！”
更让人惊喜的是，铁矿也很快投产。老铁匠带着徒弟们建起小高炉，用矿场的煤炼矿场的铁，打制出的农具既锋利又耐用。
“制台，咱们北疆终于能自给自足了！”孙传庭抚摸着新打的犁头，眼眶。
然而郑怀远并没有满足。他在矿场旁建起工坊，让铁匠们研究如何改进兵器。同时设立学堂，请老矿工传授探矿技艺。
十月，当下第一场雪落下时，北疆的民生己经大为改善。煤矿让百姓度过了温暖的冬天，铁器让农耕效率倍增。更难得的是，矿场和工坊吸纳了大量流民，关城内再也见不到乞讨的身影。
这日，郑怀远巡视至白马川矿场，发现矿工们正在庆祝。原来他们用业余时间挖了个小窑，烧制出了第一批陶器。
“制台您看，”王铁锤捧着一只粗陶碗，满脸自豪，“这是用咱矿场的黏土烧的！”
郑怀远接过陶碗，只见碗身虽粗糙，却透着朴实的光泽。他忽然想起在现代参观过的工业园区，一个更宏大的计划在心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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