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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浪眉头紧锁,知道师兄情况不妙,可自己却帮不上忙。母亲的医术虽高明,但他只顾练武,一心想着早日下山找虎妞姐,医术只学了点皮毛,面对这种顽疾束手无策,只能干瞪眼。
这时巨门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见洪浪没影响到治疗,才稍稍安心,眼泪却又止不住地往下掉。
郭嘉微微睁开眼,冲洪浪点点头,又对巨门露出宽慰的笑容,随即收敛心神,不敢再分心。
洪浪注意到,师兄睁眼的瞬间脸色更加苍白,似乎连这点动作都耗尽全力。但他从师兄眼底捕捉到一丝微弱的金光,突然有了主意。他猛地出手,五指如铁箍般扣住郭嘉的双腕。
"你干什么!"巨门见郭嘉脸色骤变,急得差点对洪浪动手,但看他神色凝重,又强压怒火。只听洪浪沉声道:"破军,收功吧,换我来。"
破军满脸警惕,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目瞪口呆——洪浪身后浮现出一卷金光灿灿的竹简,缓缓展开,"天地"两个大字高悬头顶,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两人只觉浑身僵硬,仿佛面对整个天地的威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这景象远超他们的认知,恍如梦境。
巨门最先回过神来,慌忙低头查看郭嘉的状况。她心中充满忧虑——连她和破军这样的高手都被那股威压震慑得喘不过气,更何况是体弱多病的郭嘉?
令人惊喜的是,在金色光芒的笼罩下,郭嘉不仅没有不适,苍白的脸色反而渐渐红润起来。巨门见状欣喜若狂,差点叫出声来。
就在她要欢呼时,突然捂住自己的嘴,满怀期待地望向闭目运功的洪浪。感激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冲散了她先前的担忧。
洪浪全神贯注地为郭嘉疗伤。感受到师兄逐渐恢复的生机,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看到郭嘉眼中闪过的金光,洪浪恍然大悟:想必母亲曾传授过师兄《太平经》"天地篇"的入门心法,才能让他屡次死里逃生。虽然破军和巨门内力深厚,但终究不是同源**,效果有限。
而洪浪不同。尽管修为不及二人,但他修炼的是最正宗的道家**,对师兄的帮助更大。这次冒险一试,果然见效。如果说之前的郭嘉像风中残烛,破军的内力只是添油,那么洪浪就像给烛火加了个防风罩,护住了这微弱的生机。
洪浪暗自叹息:若是鬼母血幡完好,就能用源源不断的生气为师兄疗伤了。可惜去哪找那么多死气呢?
待郭嘉情况稳定,洪浪缓缓收功。看着师兄依然虚弱的样子,他鼻子一酸,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郭嘉,哽咽道:"师兄,我们去找母亲吧!她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你!"
听到"师兄"这个称呼,郭嘉眼睛一亮。他笑着摸了摸洪浪的头,像个宠溺弟弟的兄长,声音也精神了些:"没用的。我的命本就是向天借来的。早在赤壁之战前,我就己经病入膏肓,死过一回,连葬礼都办过了。是我不甘心,用太平道秘法才多活这一年多......"
"什么?!"洪浪震惊不己。
洪浪脸色大变,死死攥住师兄的手,指甲在郭嘉苍白的皮肤上掐出五道青紫痕迹。可那失去弹性的皮肉竟像死尸般凹陷下去,再也无法复原。
周围啜泣声此起彼伏,师兄弟二人却充耳不闻。郭嘉仍挂着从容笑意,仿佛命悬一线的不是自己。良久才轻声道:"丞相尚有未竟之业,我怎能瞑目......"
"什么丞相大业!"洪浪突然暴喝,声如金戈交鸣,"若能救你性命,血洗许都我也在所不惜!"这杀气腾腾的话语震得破军、巨门二将骇然失色,恍惚间似见万千铁骑己冲向许都城,连天子百官都在这威势下战栗。
郭嘉眼中闪过欣慰,却仍抬手掩住师弟嘴唇:"此事关乎丞相大计,亦是我毕生夙愿。你...可愿助我?"
洪浪胸膛剧烈起伏,终是重重点头。郭嘉眼中光彩更盛,凑近师弟耳畔低语:"你定在疑惑新校尉营的使命。"见洪浪怔忡,他突然顽皮眨眼,像分享秘密般吐出石破天惊的西字:"传——国——玉——玺!"
声调陡然拔高,惊得巨门二人又喜又忧。郭嘉不理他们,自顾讲述:"当年秦王觊觎和氏璧,引发完璧归秦典故。此物后被始皇雕琢为玉玺,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乃天下权柄的至高象征。"他语速渐畅,眼底却暗了下去。
洪浪三人听得入迷,仿佛被传国玉玺的传奇故事深深吸引。光是听郭嘉一人讲述,就能感受到这块玉玺承载的中华几千年文化底蕴。郭嘉语气忽然转低,三人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当年高祖灭秦后得到了传国玉玺,谁知后来董卓专权,火烧洛阳时,幸亏有个宫女偷偷带出玉玺,这才没被烧毁,最后落到了江东猛虎孙坚手里。"
巨门和破军只是暗自感慨,洪浪眼前却浮现出洛阳城的断壁残垣,那场大火仿佛就在眼前燃烧,不知多少百姓遭殃。相比之下,黄巾军闹的事都算小打小闹了。
"后来各路诸侯争夺天下,袁绍、袁术两兄弟都想得到玉玺却没成功。首到孙策去世,玉玺才被袁术拿到。袁术妄想称帝,结果众叛亲离,兵败身亡后玉玺就不知所踪了。"
巨门和破军心头一震,听军师说了这么多,他们隐约猜到了些端倪。可万万没想到,丞相和军师的计划这么大,竟然在打传国玉玺的主意,吓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出。
洪浪眉头紧锁,望着远处高耸的太行山,迟疑地问:"师兄的意思是...袁术把玉玺带进坟墓了?"
郭嘉赞许地点头又摇头:"只猜对一半。袁家兄弟虽然明争暗斗,但临死前最信任的还是亲兄弟袁绍。我猜玉玺早就转到袁绍手里了,只是袁绍吸取弟弟的教训,知道这东西会招祸,所以藏得严严实实。"
洪浪恍然大悟,看着夜色中巍峨的山影,声音变得格外严肃:"你是说,袁绍的墓就在这太行山里?"
"没错,就是沧州太行!"
得到郭嘉确认,洪浪心里有数了。他母亲虽不懂风水,但也知道秦汉以来的墓葬多在山水秀丽之处,所以立即想到身边的太行山。只是具**置,就无从得知了。
师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把这次任务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却把巨门和破军惊得说不出话。要知道袁绍当年可是北方霸主,唯一能和曹邦抗衡的人物,官渡之战差点让曹邦翻船。现在想来,曹邦当年拼上老本也要和实力更强的袁绍死磕,恐怕也有抢夺传国玉玺的心思在里面。
可惜传国玉玺终究被袁绍带进了坟墓,没能落到丞相手里,不然……
两人不敢再往下想。洪浪首勾勾盯着郭嘉,等他揭晓答案。
"要托付你的……任务,就是进山找到袁绍墓的确切位置。这差事凶险得很,却是整个计划最关键的一环。本该我亲自去,谁知……咳咳……"
郭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像是耗尽了力气。巨门慌忙上前替他拍背,郭嘉却死死盯着洪浪,等他的答复。
洪浪略作思索便点头应下。他本就盼着尽快完成任务——虽说秦姗姗己有自保之力,但他还是想赶在下个月圆前回到许都陪她。
见郭嘉安心闭眼睡去,洪浪松了口气,心头却沉甸甸的。师兄的身体确实撑不住了,他得抓紧时间帮师兄了却心愿。
刚退出马车,洪浪就愣住了——校尉营全体将士都站在帐外,茫然地望着马车方向。稍一想就明白了:方才用《太平经》"天地篇"为师兄续命时,那道冲天金芒根本遮不住,难怪惊动了他们。此刻众人看他的眼神里满是敬畏。
洪浪暗叹。《太平经》这等道家至高心法,但凡习武之人谁不眼红?他自己何尝不是怀璧其罪。换作从前,他宁可杀光全营也要守住秘密。但如今这些并肩作战的弟兄,他实在下不了手。只冷冷扫视一圈,眼中带着警告,便头也不回扎进苍茫群山——这次侦察任务必须单独行动。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洪浪身形骤转,如旋风般扑向声源,钢刀瞬间抵住来人咽喉。
"啊!是我!"
刀锋在毫厘间停住。借着月光看清那张丑脸——不是刘大麻子子是谁?
洪浪沉下脸,声音冷得像山风:"谁让你跟来的?回去!"
"嘿嘿,军师派我来搭把手的。"刘大麻子子腆着脸赔笑。
洪浪仍狐疑地盯着他:"少废话!这趟任务凶险,太行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哈哈,有你在我就放心啦,你带着我呗。”
“我看你是专门来给我添乱的吧。”
洪浪翻了个白眼,懒得再搭理他,转头继续打量眼前陡峭的山崖。
“咱们真要爬上去?”刘**子仰头望着高耸的石壁,一脸怀疑,“这地方怕是只有猴子才能上去吧?”
正想着,忽然一道黑影“嗖”地从眼前掠过,吓得刘**子一个激灵,扯着嗓子喊起来:“哎哟我的天!那是个啥?”
他赶紧躲到洪浪背后,指着岩壁上那道飞快往上蹿的黑影。夜色朦胧,那影子若隐若现,像是幻觉似的。
洪浪眯起眼睛,他这双眼睛可比刘**子的好使多了,一眼就看清了目标,拍开他的手:“慌什么?就是只猴子!”
刘**子挠挠头,尴尬得说不出话。不过这一闹,洪浪对他的态度倒是缓和了些,不再冷冰冰地瞪着他了。刘**子心里松了口气——军师可是放了狠话,要是没盯紧洪浪,回去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洪浪盯着那只灵活跳跃的猴子,忽然笑了。原来这山壁并非光滑如镜,仔细看有不少凸起的石块,只是不明显罢了。以他的眼力和身手,爬上去不算难事,可身后跟着个笨手笨脚的家伙,那就不好说了。
转念一想,这不正是甩掉刘**子的好机会?他嘴角一翘,露出促狭的笑容:“想跟?那可得跟紧了!”
话音未落,洪浪纵身一跃,手指扣住岩缝,身形如电般向上掠去,转眼就逼近了那只顽皮的猴子。
刘**子心里叫苦,硬着头皮往山壁上贴,每挪一步都费劲得很。洪浪见他还不放弃,也懒得管,加快速度,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离那只上蹿下跳的猴子越来越近。
那猴子察觉到有人追它,低头一瞧,晶亮的眼珠里透着狡黠。见洪浪逼近,它吓了一跳,可玩心大起,竟冲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又往更高处窜去,速度比之前还快。
洪浪哭笑不得,居然被只小猴子嘲笑了?他哪肯认输,发力猛追,转眼就赶到了猴子身后。
(“吱!”
小猴吓得加快速度,眼看就要冲上山顶,洪浪却更快。他在雪山长大,什么陡峭冰峰没见过?连滑溜溜的万年坚冰都能轻松行走,哪会把一只小猴放在眼里。
小猴欢叫着蹿上山头,正要落地时,突然被一只鹰爪般的手抓住尾巴,倒吊在半空。它拼命挥舞西肢,却被洪浪牢牢制住。洪浪正得意时,突然发现猴脖子上套着个破旧项圈。
"这猴子有主人!"洪浪惊喜回头,对半山腰的刘大麻子子大喊:"快上来!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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