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洪浪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对这番"盛情邀请"毫无兴趣,手中炭笔不停。其实以他的眼力,登高远眺就能看清全村,但他刻意隐藏了这份天赋——底牌总要留到最后。
不多时,一幅精细的村落地形图跃然布上。洪浪画完最后一笔,突然怔住。他左看右看,总觉得这图案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正苦思间,刘大麻子子一把抢过图纸连声叫好。
"好什么好!"
洪浪只觉某个重要线索从指间溜走,怒火中烧地夺回地图。他强压火气仔细端详,终于锁定目标:"祠堂建在村子正**必有蹊跷,防守森严或许能找到线索。我们得想办法混进去看看。"
洪浪语气沉重,却迟迟没等到刘大麻子子的回答。他抬头一看,发现对方正死死盯着地图上某个偏僻角落——正是那位漂亮寡妇住的地方。洪浪心里一阵恼火,真想把这**的丑脸揍成猪头让他清醒点。
刘大麻子子突然浑身发冷,感觉被浓重的杀意笼罩。他心虚地瞄了眼洪浪,赶紧收起心思。这时"嗤啦"一声,地图竟被洪浪撕成两半。刘大麻子子心疼得首跺脚:"哎哟我的爷!我知道错了!你也不用拿地图撒气啊!"
洪浪嫌弃地瞪他一眼,看他那副肉疼的模样,还是冷着脸解释:"这村子古怪,还有独臂老狗暗中盯着。万一地图落到别人手里怎么办?敌暗我明,必须防备。咱们各带一半,要用时再拼起来。"
说着又把地图撕成八份,自己随机拿了几片,剩下的全塞给目瞪口呆的刘大麻子子。
刘大麻子子暗自佩服洪浪考虑周全。两人商量好夜探祠堂的计划,就在破山神庙的供桌下和衣而卧。这荒庙早没了香火,反倒方便他们落脚。
可刘大麻子子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总晃动着那道白色倩影,想得心里发痒。他暗骂自己鬼迷心窍,却压不住涌动的思念。作为职业军人,他本该是铁血无情的杀戮机器,儿女情长根本不该沾边......
可目光还是不自觉地飘向祠堂外那间亮着微弱灯火的小屋。昏黄的烛光让普通农舍显得格外温馨,他眼前又浮现出那个既温柔又妩媚的身影。
"砰!"身后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刘大麻子子慌忙探头张望——以他的身高,稍踮脚就能看清墙外。只见洪浪面朝下趴着,像昏死过去似的。
"洪浪?没事吧?"刘大麻子子压低声音问。洪浪仍一动不动,只是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摆了摆。刘大麻子子翻了个白眼,心想这穷乡僻壤的,哪来能伤到洪浪的高手。
刘**子努力平复心情,继续呆望着远方,似乎那里有他日思夜想的人,连身旁的异常动静都没注意到。
忽然,一个瘦小的黑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刘**子视线里。他瞪大双眼,不敢相信有人挡住了他心中的美好。那人蹑手蹑脚地摸到窗边,探头张望,肩膀抖动,像是在偷笑。
刘**子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眼花。紧接着,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也从暗处冒出来,像黑夜中伺机而动的野猫。
作为校尉营的精锐,刘**子的藏身功夫远非这些乡巴佬可比。他们完全没发现躲在祠堂后的他,继续着**勾当。
领头的黑影掏出一根细管,**窗缝轻轻一吹,似乎在放什么**。刘**子的脸阴沉得可怕,死死盯着这罪恶的一幕,真是应了那句"寡妇门前是非多"。
想到洪浪白天的调侃,刘**子热血上涌,差点冲出去救他心中的女神。但职责让他冷静下来,自我安慰道:这些小混混只是来过过眼瘾罢了。
然而现实粉碎了他的幻想。地痞们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这声音在静夜中格外刺耳,却似乎只有刘**子听见——村庄依然沉睡。
地痞们冷笑着蜂拥而入。门缝透出的烛光,照出他们狰狞的面容,预示着即将发生的悲剧。
刘**子的心狂跳不止。屋内传来杂乱声响,却听不到一声呼救。"她是哑巴啊!怎么喊?向谁求救?"这个念头让他心如刀绞。
刘**子脑中炸开一连串巨响,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击溃。他卷起袖子,朝着眼前唯一的光亮冲去,那里既有光明也有黑暗掩藏的罪恶。他匆匆瞥了眼静悄悄的祠堂,心里自我**般想着:"我就出去一小会儿!真的就一小会儿!"
他的身影刚闪进那扇破旧的门,转眼间就有几个歪歪扭扭的人影被扔了出来,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刘**子下手毫不留情,这几个村里混混哪是对手,顿时吃了大亏。
解决完这些人,刘**子正要返回祠堂,目光却不自觉扫向凌乱的屋内。地上蜷缩着个女人,素白的衣服被扯破几处,露出雪白的肌肤。她却顾不上遮掩,只是死死抱着一块粗糙的木牌无声啜泣,连哭出声都做不到。
老天竟如此残忍,连她最后发泄的权利都要夺走!
她瘫坐在地上默默流泪,像幅静止的画,却透着惊心动魄的脆弱美。这一眼就让刘**子挪不动步子,鬼使神差朝她走去,伸手想握住她颤抖的小手。
女人吓得浑身发抖,以为又来了歹徒,只能惊恐地缩了缩身子,眼泪掉得更凶了。
刘**子看得心疼,随手扯过条破被子裹住她,把温暖和安全重新还给她。
女人愣住了,抬起泪眼惊讶地望着这个陌生人,下意识伸出颤抖的双手,似乎想要一个可靠的拥抱。
"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像道闪电劈开刘**子混乱的思绪。他猛然惊醒:"不好!洪浪出事了!"
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兵,刘**子强自镇定下来。先前忽略的细节渐渐清晰——他忽然闻到一丝血腥味,立刻蹲下身仔细搜寻祠堂周围。
果然在墙角发现一滴几乎看不见的血迹,他又惊又喜:"洪浪受伤了!"
这个发现让他心如刀绞,但洪浪还能自己离开,说明伤得不重。刘**子稍感宽慰,顺着地上零星的血迹往村子另一头追去。
刘大麻子子刚走没多远,突然停下脚步。他脑中闪过无数想法,猛然意识到:以洪浪的谨慎性格,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让敌人追踪?这肯定是调虎离山之计!想到这里,他立刻转身朝山神庙狂奔,生怕晚一步就再也见不到洪浪。
"砰"的一声,破旧的庙门被刘大麻子子壮实的身躯撞得粉碎。他顾不上肩膀的疼痛,急忙抬头往庙里看去——这一看,他整个人都在地,冷汗首冒。
只见洪浪闭着眼睛盘坐在供桌上,身上泛着微弱的金光,远不如那晚在军师马车里看到的强烈。他的右臂上赫然插着一支漆黑的箭,看起来十分骇人。
发现洪浪还活着,刘大麻子子又惊又喜,这个硬汉眼眶都了。他挣扎着站起来,露出标志性的憨笑,愧疚地朝洪浪走去。
走近才发现情况不妙:洪浪苍白的脸上爬满黑气,像蜘蛛网一样蔓延开来。仔细看箭伤周围己经发黑——箭上有毒!洪浪正全力运功抵抗**,额头不断滚落汗珠。
"洪浪...我对不起你..."刘大麻子子扑通跪下,痛哭流涕地道歉。见洪浪毫无反应,他咬牙道:"我这就帮你拔箭,你准备好了就眨下眼!"
刘大麻子子紧盯着洪浪的眼睛,每一秒都像一辈子那么长。终于,洪浪眼皮微微动了一下。刘大麻子子大喜,立刻握住了箭杆。
刘**子心急如焚,但双手却稳如磐石。多年的战场经历让他无数次为同伴拔出箭矢,也无数次亲手安葬那些死不瞑目的战友。此刻站在生死边缘,他不知道这次拔箭会给洪浪带来生的希望,还是首接将他推向死亡,但他别无选择!
刘**子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手腕猛然发力,那支致命的毒箭从洪浪手臂上被拔出。一股浓稠的黑血喷涌而出,溅落在地,竟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冒出缕缕白烟。刘**子心头一震,没想到箭上的毒如此猛烈,但他没有丝毫迟疑,立刻扑上去,张嘴狠狠咬住洪浪的伤口,用力吸吮……
洪浪身体剧烈一颤,差点从运功状态中脱离。他感觉到手臂上的毒血正随着刘**子的吸吮迅速流出。刘**子每吸一口,都强忍恶臭和口中的麻木,将毒血吐出,接着继续吸下一口。
不知吸了多少次,刘**子的意识开始模糊,**似乎也在侵蚀他的神志。但内心的执念让他不愿停下,满心的愧疚让他甘愿用自己的命换洪浪的命。
终于,他吸出的不再是黑血,而是鲜红的血液。刘**子这才稍稍放心,缓缓瘫倒在洪浪身旁,陷入昏迷。
洪浪虽然闭着眼,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既感慨又感动:“这就是战友的情义吗?”他相信,即使刘**子没有犯错,也会毫不犹豫地救他。这份情谊,不会因愧疚而减损,反而更加珍贵。
突然,山神庙外闪过一道怯生生的身影。一个素衣女子悄然出现,宛如误入凡尘的仙子。她的容貌不算绝美,却带着无尽的温柔和怜惜,连脸颊上的泪痕都如水晶般晶莹。
洪浪身体先是一僵,随即放松。那美丽的寡妇轻轻走进庙内,担忧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扑到刘**子身旁,满脸惊恐。
刘**子艰难地睁开眼,口中苦涩难忍。愣了片刻,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顿时欣喜若狂。可刚想动一下,强烈的眩晕和无力感便席卷而来。他心中大骇——如果毒箭没要他的命,却让他变成废人,那真是生不如死。
这巨大的情绪波动差点让他再次昏过去。好在他意志坚韧,很快冷静下来。转头一看,第一眼便见到那道让他魂牵梦萦的白色身影——她正跪在洪浪面前。
刘**子急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这恶毒的女人,原来是个吃人的妖怪!”
他恨不得立刻跳起来**这个害人的怪物,可浑身没力气,扑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小妇人这才回过神,转头呆呆地看着咬牙切齿的刘**子,腮帮子鼓鼓的,模样十分可爱。
但在刘**子眼里只觉得恶心,完全打破了他心中"完美女人"的形象。他抓起旁边的石头就要砸过去,小妇人吓了一跳,微微张开嘴,一道暗绿色的草汁从嘴角流下来。
刘**子愣住了。小妇人慌忙吐出嘴里的草药渣,赶紧敷在洪浪受伤的手臂上,用布条包扎好。
刘**子这才明白,那暗绿色的草药能解箭毒,小妇人不是在咬洪浪,而是在给他疗伤。
他顿时觉得尴尬,讪讪地放下石头,露出招牌式的憨笑想蒙混过去。
单纯的小妇人没多想,连忙扶起他放到木床上。刘**子盯着她看,越看越觉得好看,刚才的厌恶全变成了柔情,看得小妇人脸红心跳,害羞地转过头。
刘**子挣扎着坐起来想说些甜言蜜语,可一张嘴只能发出奇怪的声音。他先是一惊,随即一喜——原来嘴里的草药让他暂时失声,刚才骂人的话她根本没听见!
他越想越高兴,就算一辈子不能说话也愿意。不过这情场老手自有办法,一把抓住她冰凉的小手,把脸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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