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觉吗？！
尽管只有那么一刹那，甚至是更短的时间，短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但他肯定那就是事实——
他真的从这水晶球中看到了一颗纯净又带着深深迷茫的眼睛！
这是占卜的正常现象，还是说这就是某种“异常”？
杜威死死盯着水晶球，试图再次从墨色云中找到那一瞬的景象。
可是随着他的注视，黑云缓缓散开了，水晶球内又再次恢复了白云缥缈的状态。
“我为什么找不到灰城的异常！”他提高嗓音再重复一遍。
黑云逐渐凝聚，可不一会就又散开了，仿佛那颗眼睛真的只是错觉一般。
但杜威肯定事实就是真有这么一颗眼睛，它就藏匿在水晶球之中！
不会有错，他作为二流武者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
杜威深吸一口气，谨慎问道：“为什么我会看到眼睛？”
“灰城到底有什么异常？”
他努力地紧盯水晶球，可内里又是云聚云舒，没有半点异常的痕迹。
旁边的菲斯蒂在这时开口了：
“眼睛？怎么会看到眼睛？”
她皱着眉嘀咕一句：
“你可别在我店里装疯卖傻……”
菲斯蒂突然后悔接这笔生意了。
说着，她就伸手要去拿走桌上的水晶球。
可杜威眼疾手快直接抓住了她的小臂。
“先知啊！”他皮笑肉不笑地恭维道：
“接下来我得给你讲一下我在水晶球中的看见的东西对吧？”
菲斯蒂顿感不妙，可这戏还是得演全套，她尽量着保持自己神秘的形象，随即把手从杜威掌心抽了出来。
不愧是搞诈骗的大师，心理素质极强。
她很快调整状态，调侃道：
“说吧，你看到了什么？我听你看到了眼睛，这可不是很好的迹象啊。”
杜威嘴角勾起，用耐人寻味的目光观察这兜帽下的少女。
她身上没有任何法力波动，屋子里除了水晶球外的其他用来装神弄鬼的陈设都不是法器，而就算是这屋子里唯一的法器……
杜威也发现了，每一次他问问题，这黑烟就会分毫不差地靠过来，形成一个唯一不变的图象。
作为一个现代人，杜威当然对这种技术熟得很——
这就跟播放视频一个道理啊！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少女十有八九是在跟自己玩诈骗的勾当，用寻常人难以接触到的特殊法器来忽悠人。
这个水晶球的作用，大概就是一个播放器，再加之声控设备，只要说话就能让它播放一成不变的图景！
但杜威还是有所顾虑。
那颗眼睛到底是什么鬼？会是制作法器的人埋下的彩蛋吗？还是说这个女孩真的是一位占卜大师，可以从中帮自己离开“找不到异常”的困境？
想到这，他笑着缓缓说道：“这里面的景象都是固定的吧？”
听到这句话，菲斯蒂隐藏在兜帽下的目光一慌，紧接着又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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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水蛇有毒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只要有人凑近说话，它就会呈现出一模一样的云景……是用来骗鬼的吧？”
杜威凑近问道，他目不转睛盯着水晶球，武者强大的五感六识顿时就发现了其中图景果然是一成不变的！
“我是武者，看得清清楚楚，你是骗不了我的。”他抬起头，淡淡道。
“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呢！”菲斯蒂急了。
她气呼呼地伸手，从杜威手里抢过水晶球，低沉着嗓音道：“既然阁下不相信我的占卜，那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她就站起身，示意杜威可以离开了。
而看到她这反应，杜威已经有九成九的把握对方就是个骗子，可他这次居然一反常态，毫不吝啬地取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
“老实回答我这就是你的了。我也不会出去败坏你的名声，你要相信一位二流武者的承诺，毕竟我完全可以来强的……”
他的身体微倾向前，跟少女对视。
“正常水晶球的黑云里不会出现眼睛吧？”
他板正脸，严肃的神情让身经百战的菲斯蒂都感到有些不适。
她的嘴唇翕动了几下。
不知是碍于杜威超凡者身份的震慑，还是决定真诚对待这个古怪的问题，她最终回答道：
“不会。”
杜威深深地皱眉，对方不是没有可能是在打发他，可他暂时不想考虑这个可能性。
“好。”
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缠，转而问出第二个问题：“最近你有没有觉察到灰城出现了什么异常？特别是教堂那边……”
“比如说，有没有人悄无声息地消失或者在空气里窒息？”
他边说边盯紧了少女的眼睛。
直到此时，杜威才如过电般，脑中闪过了某个极为恐怖的猜测。
之前潘大虎给他的资料中就指出，每一个进入教堂中的人都表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事实是异常真实存在。
有人消失，还有人窒息而死。
那么，他现在为什么会感觉灰城一切正常？
为什么会察觉不到灰城半点的异常呢？！
潘大虎出错了还是杜威出错了？对方是一位神通盖世的真人，而自己只是一个二流武者……那么答案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异常就在这里！
那么自己觉得一切正常的原因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洋流教堂的影响已经扩大到了整个城市！
不是没有异常，而是他已经不知不觉误入其中，察觉不到异常了！
在意识到这一点，杜威的背部“唰”地一下顿时爬满冷汗。
“异常？什么算异常呢？”菲斯蒂撇嘴，不爽地回道。
她没想到自己的主动权就这么丧失了。
可这也没办法，谁让对方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底细呢……她暗叹一声，决定之后再也不做中原人的生意了。
菲斯蒂看了眼桌上的银子，虽然很不愿，但还是不得不向金钱与生活低头了。
“最近我知道的大事只有一位尊贵的巫师来找我占卜肾虚的问题——如果这么离奇的事都不算异常的话，那我只能跟你说灰城一切正常了。”
灰城一切正常。
听到这句话，杜威握紧了拳头，莫名地感到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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