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泽尔贡手指拨弄着巫师帽的帽檐，庞特开抽完了烟则给自己泡了杯茶，嘴是一刻也不闲着。
这本来就不是个选择，而是一个问题——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把对方找出来弄死。
理学会确实都是学者，可这些人大多都不是啥温室里的花朵，例如尼泽尔贡早年也是做着点杀人越货的小生意，直到发现自己有点学术天赋才添加了理学会。
他若有所思：“你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了？”
灰城事件是庞特开负责的，所以所有情报他知道的最全面，包括以诺和菲斯蒂以及杜威的说辞，都是先过的他的手。
庞特开斜眼看着他：“装疯卖傻，你能不知道是谁干的。”
尼泽尔贡笑道：“科格尼的皇帝，海涅十一世。”
庞特开没有否认，喝了一口红茶骂道：“这老东西也是昏了头，敢把手伸到神的领域里去真以为靠着那几个歪瓜裂枣就能够对抗我们了？”
“要不是我们顾及他的国民，就那约瑟列的宫殿，派几个人都能给他拆了！”
尼泽尔贡坐在办公桌对面，提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说的也不错，不过那群人近年来势力可是扩展得很快，真打起来我理学会也没法稳压他们一头。”
庞特开吹胡子瞪眼：“你怎么还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好啊，我理学会出了个细作！”
尼泽尔贡苦笑着，“我只是阐明事实，那群渴望神力的超凡者没有固定的组织，却是被海涅十一世笼络起来，形成一股不小的势力了不容小觑。
庞特开不做声了，半响才结束了这个话题：
“那你准备怎么去对付他们？”
“不急，先看看他们要干什么。”尼泽尔贡摇了摇头：
“灰城的事还没结束，这群人暗地里肯定没憋点好的，我们只能等他们露出马脚。”
图书馆，自修室。
康德打开门，饶有兴趣地看了眼满屋子的书，选择从低空绕开，飞到了杜威面前。
“这是演都不演了啊？全看的中原武者的资料！”
杜威抬头，无声地笑了几下，问道：“是庞特开院长让你来通知我可以走了吗？”
康德捏着下巴：“猜的挺准啊，那你要不要猜下理由呢？猜对无奖。”
杜威恋恋不舍地摸着书本。
这些书对他受益良多，他甚至都想用科学修炼来形容理学会整理的武者资料了。
“理由嘛，可有可无，毕竟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想过我能有什么收获，而且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外人的情报，如果我那观察到的事实，以诺先生没有观察到，你们照样不会相信，不是吗？”
康德讪讪一笑：“倒是聪明，看来你是从一开始就拿准了要在这里看书，把时间成本都看回来啊！”
杜威笑而不语。
“怎么样？用这点时间换了知识，我理学会的书物超所值吧？”
杜威从心恭维道：“那是！理学会的书真是让我受益良多，中原人都没能把法门总结得这么规律。”
康德阴郁的脸上仿佛染上一层阳光，他连连点头：“你很识货！”
杜威从书堆里站起来：“可惜了，接下来就没啥机会能够畅游在知识的海洋里了。”
康德若有所思：“你是要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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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听完一个跟跄：“康德先生，我与你无冤无仇，怎么还咒我呢？”
“哦？那你怎说没机会看了呢？”
杜威苦笑道：“你家院长都让你来赶人了，我不走，难道等着被你们撵走吗？”
康德用书本垒起，直接坐在上面。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康德了然道：
“放心吧，你的姓名已经录入了图书馆系统，我们也不会把你踢出去，你把自己当作理学会的学生就行，随时都能来看书。”
“那些小门小户会怕宝贵的知识外泄，我理学会可不怕。”
康德指了指地下：“有锁定在呢，多你一个又能怎样何况我们理学会本就是学习的地方，而且你的求学态度也不错，我们既然给了权限，就不至于小家子气还收回去。”
杜威喜出望外，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只是此间事毕，他是要回到中原的，这些珍贵的书籍怕是得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看了。
这般想着，杜威忽然灵光一闪。
潘掌门不想跟这里的半神接触，而且从她之前的信息来看她也无法窥探到这里的情况
现在回去，恐怕还没闲下来就又要被派出去当牛马了。
这般想着，他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拿出怀里的金书。
康德看了一眼，倒是件精致的法器，他扭过头看向别处。
杜威思考再三，试探道：“掌门，理学会现在怀疑我是焚书坑的人，还在以检查是否有污染的名义扣押我。”
不一会，潘大虎回复道：“半神太多，帮不了，自己想办法脱身。”
看到这一句话，杜威当即笑出声来。
康德疑惑地看向他：“什么事让杜先生笑得这么开心？”
杜威叹了口气：“我笑了吗？我们掌门让我先留在理学会进修，学到真人境界再回去。”
康德哦了一声：“那恐怕得住很久了，得让人给杜先生安排宿舍。”
“免费吗？”
“对于能来理学会求学的学子，我们哪里会吝啬这点钱？杜先生尽管放心好了，我们一视同仁。”
康德有事，说了声“晚些给你安排宿舍”就离开了图书馆。
杜威出神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半神嘛。
能这么亲近人，如此有灵性杜威此前是不敢想的。
他摇了摇头，看到康德出门竟然忘了关门，心下嘀咕一声，正准备拉上，一只手忽然搭在门框上。
杜威愣了一下，紧接着就看到一蓬栗色的头发撞入视野。
“杜威先生，下午好。”她的声音很轻灵，显然是一位少女模样的巫师。
她抬起头，杜威这时才惊讶地发现，竟然没有任何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的眼睛被一张布条掩盖住了。
她看不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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