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出法随？
杜威若有所思地把书挪开，他莫名觉得这跟吞星龙首的功能有些相似……
雅拉看见他诧异的表情，轻笑着解释道：“这就是织布法——只要消耗映射的法力，就把可能的事件直接坍塌为现实。”
“不过它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法力消耗巨大，而且就算发动成功，也可能因为受术者足够强大而无法正常生效——就象我让书砸你，却会被你接住一样。”
雅拉话锋一转：“这样独一无二的法术，只要你答应给我五感六识的修炼方法……”
杜威听着她描述，心里却暗忖道：‘这怎么听着跟仙法一样离谱……中原仙法确实被颛顼摧毁了，可西方呢？也许他们映射的神级法术还在传承？’
这织布法难道就是其一？只是雅拉身在福中不知福？
想到这，他兴致勃勃问道：“就可以把这法术给我？”
雅拉语气一滞，“不。”
“我只是答应当你的导游，保证知无不言，而且对你马首是瞻，你想揍谁我都可以第一个上。”
杜威稍加思索，问道：“那要是我想揍康德呢？”
雅拉：“……”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呆呆望了杜威一眼，可隔着布条，杜威知道这大概是某种感知法术。
杜威嘿嘿一笑：
“只是开个小玩笑，我也不指望雇个导游还能当保镖用。你准备用多少天的导游来换这门秘术呢？”
雅拉松了口气：“那就把这当作是附赠品吧，至于多少天……这份交易可以一直持续到你准备离开科格尼的时候。”
“离开科格尼？”
听到这话，杜威愣了一下：
“要是我不打算走，你难道准备卖给我一辈子吗？”
“你可真会开玩笑。”
雅拉的感知在他身上流连，低低说了声：“你总会回去的，这份买卖与我而言无本万利。”
杜威没听懂，只当是自己通用语学得不好没意会到，所以也没有提出疑问。
他摆了摆手：
“行吧，我已经提醒过你了，既然你自己都没意见，反正我不亏为什么不答应呢？”
见交易落地，雅拉脸上的笑容更盛了，笑得露出两颗调皮的虎牙：
“那就请图书馆见证吧——我所言皆为真实，如有半句虚言，一身法力尽归真理所有。”
雅拉话音刚落，两人之间的空气中骤然扭曲——没有任何法术波动，却有一块全息投影的选项框凭空出现！
杜威猛地瞪大了眼，如遭雷劈！
“这……”
雅拉解释道：“这是图书馆系统的誓言约束，因为哪怕是半神要挣脱也十分困难，所以对凡人的约束力很高，只要念动约定双方都念出这个誓言就能生效。”
杜威无言地点点头，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屏幕。
他并没有质疑这东西的真实性，毕竟对方只是一个二阶巫师。
可是这东西！这东西！
看着熟悉的页面，他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心脏还是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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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念头倾刻间占据了他的脑海：
‘图书馆系统……莫非真的是个计算机？’
雅拉皱了皱眉头，声音把杜威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杜威先生难道刚才是在找我寻开心吗？再不签约我可就要怀疑你的诚意了。”
杜威深深吸了口气：“签，怎么不签？”
他照着雅拉刚才的话念了一遍，可脑子里却疯狂冒出数不清的念头。
有可能是巧合吗？可是这个世界还没出现计算机，哪来的巧合。
这个页面只能是仿造某个东西制作出来的，不是计算机还能是什么？
要么干脆这就是在异世界‘进化’后的电脑系统的功能之一！
这时，杜威瞥见雅拉古怪的表情，顿时察觉到自己的神情不对，赶忙收敛念头调整过来。
“让你见笑了忒休斯小姐，我只是觉得织布法特别神奇，我中原尚找不出如此神奇的功法。”
雅拉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图书馆的誓言约束给你带来不好的反应。”
“不过先生也不必恭维我，织布法固然神奇，可在中原的法术里它都排不上号，吕真人的错元挪象，石舟主人的三光开海剑，可都是让教授们十分头疼的课题，完全没有破解的可能，相比之下织布法不值一提。”
杜威心思根本不在这里，他漫不经心提起另一个话题：“雅拉小姐，图书馆系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似乎是个很高位的东西，但还超不出半神的范畴。”
雅拉乐了：“杜威先生，我只是个二阶巫师，只是理学会微不足道的学生之一，不会知道这种事情。”
“也是，倒是我唐突了。”杜威怔然，他有些急躁了。
雅拉说起了正事：“我们约个时间吧，什么时候开始教我五感六识？”
杜威觉得自己也没啥事，很自然地说道：“要不现在？”
“……杜威先生，我等下有课。”雅拉讪笑道。
“那周末？”
“我们没有周末。”
杜威龇牙咧嘴：“那还让我定时间，你定不行吗？反正我就一无业流民……”
“我不是怕打扰到你嘛。”
雅拉双手交叉在胸前，表情似笑非笑。
不知为何，杜威突然有些怀疑对方是在捉弄自己了……可又不觉得这句话有问题。
雅拉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那就明天上午，八点我会来这里找你。”
“会不会太早了？咳，当然不是我起不来，就是单纯问问。”
她笑道：“杜威先生，很抱歉我的行程安排得很满，这还是翘了一节水课省出来的时间。”
杜威有些汗颜，这不太好吧？
最终他叹了口气，认清明天要早起的事实，雅拉都作出翘课的牺牲了，他也只能妥协了。
交易尘埃落地，少女离开了自修室，风风火火地关上门，大步流星离开了图书馆，丝毫不象个失去视力的残疾人。
她走在空无一人的小道上，低声问道：“我说的话没有什么疏漏吧？”
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织布法跟你的法术能对上，肯定错不了。”
雅拉的脚步缓了下，紧接着又恢复了正常：“那就好，刚才杜威先生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应该是我多心了。”
“老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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