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馨·奢”工作室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张悦抱着一摞整理好的设计素材走进办公室时，苏馨正对着电脑屏幕，反复对比林薇薇去年的获奖作品“烟雨朦胧”与张悦的“水墨江南”初稿——屏幕上两版设计并排放置，从领口盘扣的弧度到裙摆水墨的晕染层次，重合度高达90%，唯有张悦初稿里标注的“苏绣虚实针”技法说明，在林薇薇的作品里被简化成了普通平针。
“苏总，这是您要的奢品鉴定案例整理。”张悦把文件放在桌角，指尖无意识地攥着衣角，眼神里带着一丝未散的怯懦，“我……我昨晚又翻了翻当时的聊天记录，还找到几张和外婆讨论针法的照片，不知道能不能用。”
苏馨停下鼠标，抬头看向她。张悦的眼眶还带着红痕，显然昨晚又为抄袭的事辗转难眠。她起身拉过张悦的手，把母亲生前常用的那支银柄钢笔塞进她掌心：“别慌，我们一点一点来。你跟我说说，当时林薇薇是怎么借走你的设计稿的？”
钢笔冰凉的触感让张悦紧绷的情绪瞬间破防，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文件上，晕开一小片墨痕：“去年三月，我刚进前公司实习，林薇薇是设计部的组长，总说‘看好我’，还主动帮我改设计。有天她看到我电脑里的‘水墨江南’初稿，说‘这个设计很有潜力，我帮你看看能不能优化投稿’，我当时太信任她了，就把带细节标注的文件发了过去……”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哽咽：“结果过了半个月，设计大赛的入围名单出来，我看到‘烟雨朦胧’的作者是林薇薇，设计图和我的初稿几乎一模一样！我去找她对峙，她却说‘是你模仿我的思路’，还拿出一份提前存好的‘空白模板’，说‘我早就构思好了，只是没来得及细化’。前公司的领导偏袒她，说我‘新人不懂规矩’，首接把我辞退了……”
苏馨递过纸巾，指尖轻轻拂过张悦设计稿上外婆的批注——“此处用虚实针，墨色需分三层晕染”，字迹苍老却有力，是老一辈手艺人独有的认真。她突然想起前世自己被林薇薇偷了“都市职场系列”设计时，也是这样百口莫辩，那种被信任之人背叛、被全世界质疑的委屈，她比谁都懂。
“她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苏馨打开抽屉，拿出一叠打印好的文件——最上面是林薇薇偷偷拍摄的工作室新品设计稿照片，背面还留着她的指纹；下面是林萌整理的对比表，清晰标注着林薇薇发布的“原创作品”与工作室废弃初稿的相似之处，“上个月她还来我工作室，趁我不在翻我办公抽屉，偷拍了‘都市职场系列’的设计稿，要不是我发现得早，恐怕早就被她拿去投稿了。”
张悦看着文件上的证据，眼泪掉得更凶，却攥紧了手里的钢笔，眼神里渐渐燃起怒火：“她怎么能这么无耻？抢了我的毕业设计还不够，还要偷您的作品！苏总，我想跟您一起找证据，把属于我们的东西都拿回来！”
“好。”苏馨重重点头，把文件推到张悦面前，“我们分工合作——你整理‘水墨江南’的完整创作轨迹，包括灵感来源、修改记录、针法实验视频，越详细越好；我联系设计大赛主办方，申请‘作品溯源’，让他们重新核查‘烟雨朦胧’的原创性。只要能证明你是最早的创作者，就能让林薇薇的奖项作废，还你一个公道。”
当天下午两点，苏馨拨通了设计大赛主办方的电话。负责版权核查的王主任听完她的诉求，语气严肃：“苏小姐，作品溯源需要提供完整的原始创作文件，包括带有时间戳的初稿、创作过程记录、未公开的修改痕迹，这些都需要能证明‘创作优先性’。林薇薇当年提交的材料里，有一份202X年2月的电脑存档，比您说的张悦投稿时间早了一个月，你们需要提供更早的原始文件才能启动核查。”
“2月的存档？”苏馨皱紧眉头——张悦之前说，“水墨江南”的初稿完成于202X年3月，林薇薇怎么会有更早的存档？难道是她偷了文件后，篡改了电脑的创建时间？
“是的，而且那份存档是加密文件，我们当时验证过修改记录，显示‘未被编辑’。”王主任补充道，“如果张小姐能提供2月之前的创作证据，比如纸质手稿、与他人的讨论记录，我们可以立刻启动溯源程序；如果没有，恐怕很难推翻之前的评审结果。”
挂了电话，苏馨立刻找到张悦。听到“需要2月之前的原始文件”时，张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瘫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抓着头发：“2月之前……我当时还在构思阶段，只有几本纸质草稿本，放在老家的书柜里，没带在身边。而且那些草稿上没有日期，会不会没用啊？”
“有用！”苏馨蹲下身，握住她冰凉的手，“纸质草稿上的修改痕迹、墨水晕染的新旧程度，都能作为鉴定依据。你现在就回老家找草稿本，我联系专业的文件鉴定机构，只要能证明草稿的创作时间早于林薇薇的存档，我们就能推翻她的假证据。”
张悦看着苏馨坚定的眼神，慢慢找回了信心。她猛地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我现在就订高铁票！老家离这儿不远，明天早上就能回来！我一定能找到草稿本，绝不会让林薇薇继续得意下去！”
看着张悦匆匆离去的背影，林萌端着一杯热咖啡走进来，语气里满是担忧：“苏总，万一找不到草稿本怎么办？或者林薇薇又耍手段，提前把张悦的草稿藏起来？”
“不会。”苏馨接过咖啡，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林薇薇的获奖照片上，“张悦说她的草稿本放在外婆的旧书柜里，林薇薇找不到。而且我己经让侦探盯着林薇薇的动向，她要是敢去张悦老家搞破坏，我们正好能抓她现行。”
她顿了顿，打开与顾衍的聊天框，快速敲下一行字：“需要帮我查一个加密文件的修改记录，林薇薇202X年2月提交的设计大赛存档，怀疑篡改过创建时间。”
顾衍秒回：“我让技术部的人查，明天给你结果。另外，设计大赛的王主任是我大学学长，我帮你打个招呼，让他们对溯源申请多上点心。”
苏馨看着消息，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有顾衍的技术支持，有张悦的纸质草稿，还有手里林薇薇偷设计的证据，这场讨公道的仗，他们未必会输。
当晚，张悦发来高铁票订单截图，附带一条语音：“苏总，我己经在车上了！外婆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帮我找到几本草稿本，还在里面夹着一张2月15日的日历纸，上面有我画的小草图！”
苏馨听完语音，忍不住笑了——天无绝人之路，林薇薇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假证据，终究会被这些带着温度的原始草稿戳穿。她回复道：“注意安全，明天我去车站接你，我们一起去鉴定机构。”
放下手机，苏馨走到落地窗前。夜色渐浓，工作室的灯光在黑暗中格外明亮，像一盏不灭的灯塔。她想起母亲生前常说的“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此刻终于明白，所谓正义，从来不是等来的，而是靠自己一步步争取来的。
“妈，您看，我不仅要为自己讨回公道，还要帮更多像张悦这样被欺负的女孩。”苏馨对着夜空轻声说，“您教我的正首和勇敢，我会一首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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