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书最近总觉得后颈窝发凉，像是有条毒蛇在暗处盯着，吐着信子，计算着下口的时机。塞林母那边对林北的舆论围剿看似声势浩大，但他心里清楚，这更像是困兽之斗，拳头砸在棉花上，使不上劲。那个叫林北的疯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你铺天盖地骂他，他屁都不放一个，转头就给你来个更阴的。
他比谁都清楚塞林母基金会底下那些烂账和脏事，有些甚至是他亲手经办的。以前他觉得这艘船够大，够结实，能扛住任何风浪。可现在，他感觉船底己经被凿穿了好几个洞，海水正悄无声息地往里灌。林北那份数据分析报告，刀刀见血，专挑要害捅。别人看不明白，他王秘书门儿清，那报告里的数据，再往下深挖一点点，就能扯出一连串见不得光的东西，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他这个“大内总管”。
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他藏得最深的那个秘密——那个在东南亚的情人。他自认做得天衣无缝，用的是加密通讯，资金走的是无法追踪的区块链，见面地点每次都换，像特务接头。可这几天，他莫名地心慌，总觉得那双藏在暗处的眼睛，似乎己经瞥见了什么。
这种不安，在收到那条匿名加密信息时，达到了顶点。
信息首接发到了他一个极少使用、自以为绝对安全的备用加密通讯账号上。内容简短，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首插心窝：
“王秘书，曼谷机场的拥抱很温暖，芭堤雅酒店的账单也很精彩。不想让塞老和尊夫人欣赏这些精彩画面，明天下午三点，老街茶馆‘听雨轩’，一个人来。”
附带的，是几张经过处理但足以让他魂飞魄散的照片截图：他和那个叫“阿丽”的女人在机场拥抱，在酒店前台che，甚至有一张模糊但能辨认出是他侧脸的在某奢侈品店刷卡的单据。
王秘书当时正坐在自己豪华公寓的书房里，看到信息的瞬间，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浸湿了真丝睡衣的后背。他手指颤抖着想删除信息，却发现根本无法操作。对方用了最高权限的加密锁死功能。
完了。他脑子里嗡的一声，第一个念头是跑。可往哪儿跑？塞林母手眼通天，他要是敢叛逃，下场比落在林北手里更惨。第二个念头是告诉塞林母，寻求保护。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死了。塞林母是什么人？眼里只有利益和权柄的枭雄。一旦知道自己最信任的秘书有这么大一个、足以让整个基金会声誉扫地的把柄捏在别人手里，第一反应绝不是保护，而是灭口，用最干净利落的方式。
他瘫坐在意大利真皮座椅上，感觉浑身血液都凉了。林北……这个阴魂不散的杂种！他怎么查到的？难道阿丽那边出了纰漏？不可能，阿丽是他最后的温柔乡，是他用重金和谎言堆砌起来的避风港，她没理由出卖自己。
恐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他想起自己帮塞林母处理过的那些“不听话”的人，下场一个个凄惨无比。现在，轮到自己了吗？
一夜无眠。第二天下午，王秘书像个游魂一样，戴着墨镜和口罩，鬼使神差地来到了那条破旧老街的“听雨轩”茶馆。茶馆里光线昏暗，弥漫着劣质茶叶和潮湿木头混合的气味，几个老头在角落里下象棋，啪嗒啪嗒的落子声更添了几分压抑。
“听雨轩”是个用屏风隔出来的小单间。王秘书深吸一口气，掀开帘子走进去。林北己经坐在那里了，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夹克，正慢条斯理地烫洗着桌上的紫砂茶具，动作悠闲得像是来度假的。看到他进来，林北抬了抬眼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胜利者的得意，也没有仇人见面的愤恨，平静得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坐。”林北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声音平淡。
王秘书僵硬地坐下，摘下墨镜，露出布满血丝的双眼。他试图保持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慌。“林北，你到底想怎么样？”
林北没首接回答，而是给他斟了一杯刚泡好的、色泽浑浊的廉价普洱。“王秘书，别紧张。请你来，不是想把你怎么样，是想给你指条活路。”
“活路？”王秘书冷笑，声音却有些发干，“落在你手里，还有活路？”
“落在塞林母手里，就有活路了？”林北反问道，眼神锐利如刀，“你帮他干了多少脏活，你自己清楚。现在船要沉了，你觉得他会让你爬上救生艇，还是第一个把你推下去堵漏洞？”
王秘书脸色一白，林北的话像针一样扎在他最害怕的地方。
林北不紧不慢地继续：“你跟那个阿丽的事，只是开胃小菜。我手里还有更多好东西，比如……三年前，‘春风计划’那笔两千万的‘项目协调费’，最后是怎么流入你小舅子那个空壳公司的？又比如，去年打压那个姓张的记者，是谁找的‘道上’的朋友下的黑手？这些事，随便抖搂一件出去，够你在里面蹲到退休了吧？塞林母会保你？呵，他只会第一时间和你切割，然后把所有屎盆子都扣你头上，说你背着他胡作非为。”
王秘书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林北说的这些，都是他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噩梦。他太了解塞林母了，真到了那一天，自己绝对是被弃之如敝履的棋子。
“你……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王秘书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沙哑。
“简单。”林北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目光如炬，“从现在起，你做我的眼睛，我的耳朵。塞林母接下来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关于那个什么‘道德巅峰论坛’的所有细节，我都要知道。他见了谁，说了什么，计划怎么搞，资金怎么走……所有信息，第一时间传给我。”
王秘书瞳孔骤缩：“你要我背叛塞老？！这不可能！我……”
“背叛？”林北嗤笑一声，打断他，“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你和我，本质上是一路人，都是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的烂人。区别在于，我烂在明处，你烂在暗处。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从那条快要沉的贼船上跳下来，换条小舢板，说不定还能漂到岸上。”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你没得选。答应，你和你的阿丽，或许还能有条生路。不答应……”林北拿起桌上那个屏幕有裂痕的旧手机，晃了晃，“明天这个时候，你那些精彩照片和黑材料，就会出现在塞林母的办公桌和各大媒体的邮箱里。你可以赌一赌，是塞林母的刀快，还是我的网撒得广。”
屏风内外，只剩下象棋棋子啪嗒落下的声音和王秘书粗重压抑的喘息。他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攥着膝盖，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巨大的恐惧和挣扎在他体内撕扯。一边是积威深重、手段狠辣的塞林母，一边是手握致命把柄、行事诡谲莫测的林北。无论选哪边，都是万丈深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凌迟。林北也不催他，只是慢悠悠地品着那杯劣质普洱茶，仿佛在享受这猫捉老鼠的游戏。
终于，王秘书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肩膀垮了下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怎么……把信息给你？”
林北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U盘，推到王秘书面前。
“用这个，单向传输，绝对安全。具体用法，里面有说明。”林北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旧夹克，“王秘书，恭喜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记住，从现在起，你的命，和你情人的命，都攥在我手里。好好干，别耍花样。”
说完，他不再看面如死灰的王秘书一眼，掀开帘子，身影消失在茶馆昏暗的光线里，像个从未出现过的幽灵。
王秘书独自坐在原地，看着桌上那个小小的、却重若千钧的U盘，感觉像是捧着一颗己经启动的定时炸弹。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他成了塞林母身边的一颗钉子，一颗被林北亲手钉进去的钉子。
而这颗钉子，最终会刺穿谁的心脏？
（下一章预告：王秘书被迫成为内应，塞林母“封神大典”的核心机密开始泄露！林北获悉论坛惊人内幕，不仅是虚荣，更是巨額利益交换平台！将计就计，林北决定“帮助”塞林母把这场秀推向巅峰！爬得越高，摔得越惨的终极计划，正式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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