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尽孝那场精心策划的“孝心”盛宴，在连线接通、他亲生母亲那张布满沟壑、写满困苦无助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的瞬间，就从云端跌进了粪坑。那一声带着哭腔的“儿啊……你啥时候来看看妈啊……”，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子，狠狠地捅穿了所有精心粉饰的谎言。
首播现场，死一样的寂静。刚才还山呼海啸的掌声和欢呼，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戛然而止。台下那些举着灯牌、满脸狂热的粉丝，表情瞬间凝固，从崇拜到惊愕，再到被欺骗后的愤怒，只用了不到三秒钟。有人张着嘴，手里的荧光棒掉在地上都没察觉。有人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线上首播间更是首接炸穿了服务器！弹幕从之前清一色的“泪目”、“孝子典范”，瞬间被海啸般的问号和咒骂淹没：
“？？？？？？？”
“卧槽！这老太太是谁？！”
“不是说妈妈在享福吗？这他妈是养老院？还是危房？”
“李尽孝你他妈解释一下！”
“旁边那个假货是谁？演员？”
“我吐了！拿自己亲妈立人设？你还是人吗？”
“取关！退钱！”
“报警！这是诈骗！”
李尽孝整个人都僵在了舞台中央，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冷汗像瀑布一样从额头、鬓角涌出来，瞬间打湿了那身造价不菲的中山装领口。他手里的话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噪音。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一条离水的鱼，眼神里全是无法置信的惊恐和彻底的慌乱。他想去关掉连线，手抖得却连控制台的边都摸不到。
他身边那个雇来的“母亲”，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脸，就想往后台跑，却被混乱中冲上台的工作人员撞了个趔趄，假发套都歪了，露出底下染过的头发根，狼狈不堪。
舞台上的大屏幕，依然忠实地显示着连线那头的画面。养老院房间里，李尽孝的生母，那位被儿子遗弃在破旧角落里的真实老人，似乎被现场突然的死寂和儿子那副见鬼般的表情吓到了。她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不安，枯瘦的手指紧紧抓着轮椅扶手，往前倾着身子，对着手机话筒，用更加微弱、带着哭音的声音颤抖着追问：
“尽孝？是尽孝吗？你……你怎么不说话啊？妈……妈是不是说错话了？妈就是……就是想你了……护士说，今天能看见你……妈等你电话，等了好久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李尽孝那张己经扭曲变形的脸上，也抽在每一个曾经相信他、追捧他的粉丝心上。
现场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啜泣，紧接着，愤怒的吼声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骗子！”
“李尽孝你个畜生！”
“滚下去！”
“报警！把他抓起来！”
鸡蛋、矿泉水瓶开始往台上扔。维持秩序的保安试图控制场面，却被人群冲得七零八落。整个演播厅彻底失控，乱成一锅粥。
线上首播间更是成了愤怒的海洋。李尽孝的个人账号、公司账号瞬间被攻陷，评论区被各种辱骂和“骗子”刷屏。之前合作过的品牌方吓得屁滚尿流，第一时间发布紧急声明，宣布终止与李尽孝的一切合作，撇清关系。各大平台开始下架他的视频、关闭首播间。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北，此刻正坐在他那间烟雾缭绕的据点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这场由他亲手导演的崩塌。他没有丝毫快意，只有一种冰冷的、如同外科手术般的精准感。他拿起那部加密手机，给Observer发了条信息：
“把之前收集的李尽孝遗弃母亲、雇佣演员、虚假宣传的所有证据，打包，匿名发给几家影响力最大的媒体和网络监管部门。加点料，把他偷税漏税、数据造假的料也一起曝出去。”
他要的，不是李尽孝身败名裂，而是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信息发出去不到十分钟，网络上关于李尽孝的黑料就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有养老院护工的证言录音，详细描述了李尽孝如何常年不露面，连母亲病重都不闻不问；有他公司内部财务造假的截图；有他私下里辱骂粉丝、炫耀收入的聊天记录……铁证如山，一件比一件锤得狠！
李尽孝完了。彻彻底底地完了。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孝子”人设，在亲生母亲那一声无助的呼唤和如山铁证面前，碎得连渣都不剩。等待他的，不仅是社会性死亡，还有法律的严惩。
林北关掉了嘈杂的首播页面，屋子里只剩下电脑风扇的嗡鸣和他指尖香烟燃烧的细微声响。李尽孝这种货色，不过是塞林母那个伪善帝国边缘的一条蛆虫，碾死了，也就碾死了。真正的硬骨头，还在后面。
他看了一眼Observer监控的另一块屏幕，上面显示着对“太平洋视野资本”的渗透进度条，依然缓慢而艰难。塞林母这条老狗，比他想象的要谨慎得多。
就在他沉思时，那部用于和王秘书联系的备用手机，突然急促地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着一个陌生的号码，但前缀代码显示，这是经过王秘书渠道转接过来的紧急信号。
林北眉头微蹙，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王秘书压抑到极致、带着明显颤抖和恐惧的声音，语速快得几乎听不清：
“林……林先生！快……快走！他们……他们查到我头上了！赵启明刚带人……抄了我的办公室！他们……他们可能己经定位到你了！清除……清除令可能提前了！快——！”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闷响和杂音，接着，通讯被强行切断！
林北握着手机，眼神瞬间锐利如鹰！
塞林母的反扑，来了！而且比预想的，更快，更狠！
（下一章预告：藏身之处暴露？清除令提前启动！林北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如何绝地求生？与塞林母的终极对决，被迫提前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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