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盯着密报上“江南苏州府发现端王旧部踪迹”的字样,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密报提及,苏州府有个名为“同德堂”的药铺,近月来频繁接纳身份不明的黑衣人,且药铺账目混乱,似在暗中囤积粮草。
次日早朝,谢珩将密报呈给皇帝。“江南乃赋税重地,若有逆党作乱,后果不堪设想。”他躬身请命,“臣愿前往苏州府追查,务必将这伙余孽一网打尽。”
皇帝沉吟片刻,点头应允:“准奏。朕命你为江南巡按,持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景宸刚升任镇国将军,需留京守护宫禁,崔铮协助打理京畿防卫,此次便让苏姑娘与你同往——她精通医术,可借查访药材为由探查同德堂,更为隐蔽。”
苏锦书正在太医院翻阅医书,听闻旨意后并无迟疑,当即收拾药箱准备动身。三日后,谢珩与苏锦书乔装成药材商,带着西名精锐侍卫,悄然离开京城,奔赴江南。
一路舟车劳顿,半月后抵达苏州府。苏州自古富庶,街巷热闹非凡,可谢珩与苏锦书却察觉到一丝异样——城中茶馆酒肆里,时常有目光阴鸷的汉子游荡,且城门处的守卫对往来行人盘查格外严格,尤其是外乡来的药材商。
“看来这苏州府的水不浅。”谢珩低声对苏锦书道,“咱们先找家客栈住下,再探同德堂的底细。”
两人入住城南的“悦来客栈”,刚安顿好,便有店小二送来一壶茶:“客官,这是我们掌柜特意送的碧螺春。”苏锦书端起茶杯,鼻尖轻嗅,眼神微变——茶水中掺了微量的迷魂药。她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笑道:“多谢掌柜,只是我们赶路乏累,暂不想饮茶,先收着吧。”
店小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也没多言,躬身退了出去。“看来咱们刚到,就被人盯上了。”谢珩语气冷冽,“这苏州府的官员,恐怕与逆党有所勾结。”
当晚,谢珩让侍卫暗中监视同德堂,自己则与苏锦书扮作夫妻,去街上打探消息。路过一家布庄时,听见掌柜与伙计低声交谈:“听说了吗?同德堂的刘掌柜上周去了趟城西的破窑,回来后就进了一大批药材,却不见他对外售卖。”
“何止啊,我听说知府大人的公子,常去同德堂做客呢……”
谢珩与苏锦书对视一眼,心中有了方向。次日一早,苏锦书以采购药材为由,前往同德堂。药铺掌柜刘德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见苏锦书衣着华贵,谈吐不凡,立刻热情相迎:“夫人想买些什么药材?小店应有尽有。”
“我要些百年老参和当归,最好是上等的。”苏锦书一边挑选药材,一边状似无意地问,“听闻刘掌柜近日进了批稀有药材,不知可否让我开开眼界?”
刘德眼神闪烁,干笑两声:“夫人说笑了,小店只是寻常药铺,哪有什么稀有药材。”正说着,一名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走进药铺,刘德见了,立刻恭敬地上前:“赵公子来了。”
那男子正是苏州知府赵坤的儿子赵磊。他瞥了苏锦书一眼,语气傲慢:“刘掌柜,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在后院呢。”刘德点头哈腰地应着,引赵磊往后院走去。苏锦书趁机打量药铺,见柜台后的墙壁上有个不起眼的暗门,门帘低垂,隐约能听见里面有铁器碰撞的声音。
她假装挑选药材,悄悄靠近暗门,刚要细听,刘德突然折返:“夫人选好了吗?”苏锦书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选好了,就这些吧。”付了银两后,她拿着药材快步离开药铺。
回到客栈,苏锦书将所见所闻告知谢珩:“同德堂后院定有猫腻,且刘德与知府公子往来密切,看来苏州知府赵坤很可能也牵涉其中。”
谢珩沉思道:“今夜我们去探探同德堂的后院,若能找到逆党囤积的兵器或密信,便能顺势扳倒赵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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