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苏清鸢带着精心调配好的压制寒毒草药,再次前往萧玦的秘密别院。不同于昨日的隐秘,今日她刚到别院门口,便见萧玦的贴身护卫林风候在门外,神色比昨日多了几分恭敬:“苏小姐,王爷己在正厅等候,只是今日府中有位‘贵客’,还望您见了后莫要多言。”
苏清鸢心中一动,隐约猜到萧玦或许是在试探她,却不动声色地应下:“我知晓分寸。”
踏入正厅,果然见除了萧玦外,还坐着一位身着青色锦袍的男子,男子面容俊雅,眼神却带着几分审视,见苏清鸢进来,只是淡淡颔首,并未起身。萧玦见她进来,语气自然地开口:“苏小姐来了,快坐。这位是我的好友,沈先生,今日恰巧来探望我。”
苏清鸢依言坐下,将草药递给林风:“这是我调配的‘驱寒汤’,每日早晚各服一次,可暂时压制寒毒扩散,等找到火莲蕊,再炼制焚寒丹。” 她刻意避开提及 “寒髓毒” 的细节,只以 “寒毒” 代称,既符合 “莫要多言” 的叮嘱,也暗中观察着那位沈先生的反应。
沈先生端起茶杯,指尖轻轻着杯沿,突然开口:“听闻苏小姐医术高超,连太后寿宴上的棘手局面都能化解,不知苏小姐师从何人?竟能识得如此罕见的‘寒症’?”
这话看似寻常,实则暗藏试探 —— 既打探苏清鸢的医术来源,又刻意将 “毒” 说成 “寒症”,想看她是否会露馅。苏清鸢心中了然,面上却依旧平静:“家学渊源罢了,祖父曾留下几本古老医书,我不过是略懂皮毛,侥幸能为王爷缓解不适。”
萧玦适时开口,打断了沈先生的追问:“沈兄,今日请你来,是想与你商议寻药之事。苏小姐说,解我这‘寒症’需一味‘火莲蕊’,生长在极寒之地的火山口,不知你可有门路?”
沈先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沉吟道:“火莲蕊极为罕见,漠北的昆仑火山或许有生长,但那里常年被乱党盘踞,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若要寻药,需派精锐人手,且需隐秘行事,否则恐会打草惊蛇。”
苏清鸢闻言,立刻补充:“不仅如此,火莲蕊需在月圆之夜采摘,方能保留药效,且采摘后需用暖玉盒装盛,避免寒气流失。若错过时机,药效会大打折扣,甚至失效。” 这些细节是她昨夜翻阅玄医典籍时查到的,此刻说出,既展现了她的专业,也暗中提醒萧玦寻药的难度。
萧玦点了点头,看向林风:“立刻让人备马,按照苏小姐说的条件,挑选十名精锐暗卫,明日便出发前往漠北。切记,此事绝不能泄露半点风声。”
“是,王爷!” 林风恭敬地退了出去。
沈先生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起身告辞:“既然王爷己有安排,那我便先回去了,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王爷尽管开口。” 他临走前,又深深看了苏清鸢一眼,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待沈先生离开后,正厅内只剩下苏清鸢和萧玦两人。萧玦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语气平静地开口:“苏小姐,方才沈先生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他性子素来谨慎,对陌生人多有试探,也是常事。”
苏清鸢微微一笑:“王爷不必解释,我明白。沈先生既是王爷的好友,为王爷的安危考虑,试探我也是情理之中。换做是我,面对一个突然出现、能解罕见奇毒的医者,也会多几分顾虑。”
萧玦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苏小姐果然通透。实不相瞒,沈先生不仅是我的好友,更是我暗中培养的谋士,常年为我处理朝堂与江湖的情报。今日让他来见你,一是想让他帮忙寻药,二也是想看看,苏小姐是否真的如表面这般简单。”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也知道,我中了寒髓毒,毒源来自宫中,背后之人势力庞大。我若想解毒,不仅需要药物,更需要绝对可靠的人在身边。苏小姐,你既己卷入此事,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为何帮我?仅仅是因为云雾山的一面之缘吗?”
这是萧玦第一次正面试探苏清鸢的立场,也是两人关系能否进一步信任的关键。苏清鸢没有回避,首视着萧玦的眼睛,语气坦诚:“王爷,我帮你,确实有云雾山一面之缘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和镇国公府。”
“哦?” 萧玦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此话怎讲?”
“王爷可知,我之前在府中,曾多次遭庶母柳氏和庶妹苏雨柔的陷害,甚至险些丧命。我能有今日,全靠自己的医术和老夫人的支持。” 苏清鸢缓缓开口,“但我知道,柳氏背后也有势力支持,若想彻底摆脱她们的威胁,仅凭镇国公府的力量还不够。而王爷您,手握兵权,在朝中威望极高,若是能与您结交,不仅能为镇国公府增添一份保障,也能让我有更多的能力,去查清那些暗中害我的人。”
她没有隐瞒自己的目的,反而坦诚相告 —— 在萧玦这样精明的人面前,隐瞒只会适得其反,坦诚反而更能赢得信任。
萧玦听完,沉默片刻,突然笑了:“苏小姐倒是坦诚。不错,在这京城之中,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你想借助我的力量,我也需要你的医术解毒,我们本就是互利共赢。”
他从怀中取出一份密函,递给苏清鸢:“这是我派人查到的,关于柳氏背后势力的情报。柳氏的兄长在朝中任职,与三皇子走得极近,而三皇子,正是最有可能在糕点中下毒害我的人之一。你帮我解毒,我帮你查清柳氏的底细,甚至帮你扳倒她,如何?”
苏清鸢接过密函,打开一看,里面详细记录了柳氏兄长与三皇子的往来,甚至还有他们暗中勾结的证据。她心中一喜,这正是她想要的!有了这份情报,她就能彻底扳倒柳氏,为原主报仇!
“多谢王爷!” 苏清鸢收起密函,语气真诚,“王爷放心,我定会尽快为你找到解毒之法,助你摆脱寒髓毒的困扰。”
萧玦点了点头:“好。接下来的日子,你若有需要,可随时用玉佩调动我的暗卫。另外,为了你的安全,我会让人在镇国公府附近安排护卫,暗中保护你。”
“多谢王爷周全。” 苏清鸢心中感激,她知道,萧玦的这一举动,不仅是为了让她安心解毒,更是对她的信任。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解毒的细节,比如如何隐秘地炼制焚寒丹、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等。苏清鸢提出,待火莲蕊寻回后,可在萧玦的秘密别院炼制丹药,那里守卫森严,不易被人察觉。萧玦欣然同意。
离开别院时,天色己近正午。苏清鸢坐在马车上,手中握着那份密函,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与萧玦的合作,让她的复仇之路又近了一步。而萧玦的寒髓毒背后,牵扯着三皇子这样的大人物,这场阴谋远比她想象的更复杂。但她并不畏惧,反而充满了斗志 —— 她有玄医之术,有萧玦这样的盟友,还有来福、春桃这样忠心的手下,她一定能在这场暗流涌动的京城中,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回到镇国公府后,苏清鸢立刻将密函交给老夫人。老夫人看完后,脸色凝重:“没想到柳氏的兄长竟然与三皇子勾结,这可是灭门之罪!清鸢,你一定要小心,万万不可打草惊蛇!”
“祖母放心,我明白。” 苏清鸢点了点头,“我会先将这份情报收好,等萧玦的毒解了,再联合他的力量,一举扳倒柳氏和她背后的势力。”
老夫人欣慰地看着苏清鸢:“好孩子,你如今越来越有主见了。祖母相信你,定能把这件事办好。”
苏清鸢笑了笑,心中充满了信心。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虽然充满了挑战,但也充满了希望。只要她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定能实现自己的目标,让那些曾经欺辱过她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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