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他在脑补什么
江弄月站在门厅里，仰头看着站在楼梯上的江淮。哥哥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担忧中夹杂着困惑，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深沉。她深吸一口气，知道这场对话无可避免。
"哥，"她轻声开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江淮缓缓走下楼梯，在最后一级台阶停下，与她平视："我在等你。月月，我们能谈谈吗？"
她点头，跟着他走进客厅。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江淮示意她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双手交握放在膝上。
"今晚是和沈离一起吃饭？"他开门见山。
"是工作晚餐，"江弄月纠正道，"讨论新能源项目的合作细节。"
江淮的眼神暗了暗："我记得你己经拒绝过他的邀请。"
"商业合作不能全凭个人喜好，"她平静地回答，"沈氏能提供我们需要的资源和技术。"
"是吗？"江淮向前倾身，"那么告诉我，为什么你最近和沈离走得这么近？解除婚约的是你，现在频繁接触的也是你。月月，你到底在想什么？"
江弄月垂下眼帘，指尖无意识地着沙发扶手的布料。她不能告诉哥哥系统的存在，也不能透露自己被迫完成任务的事实。
"哥，人都是会变的。"她抬起眼，首视着江淮，"我承认，以前的我很不成熟，把太多精力放在不值得的人和事上。但现在我想通了，我要为自己而活，为江氏的未来而努力。"
"那沈离呢？"江淮追问，"你现在对他的态度，和从前完全不同。"
她轻轻叹了口气："因为我终于学会把他当作一个商业伙伴，而不是痴迷的对象。哥，信任我一次，好吗？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江淮凝视着她，良久，终于松了口："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月月，记住一点：无论发生什么，哥哥永远站在你这边。"
这句话让江弄月心头一暖："谢谢你，哥。"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的顶层公寓里，沈离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端着一杯威士忌。夜色中的城市灯火辉煌，但他却视而不见，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今晚与江弄月共进晚餐的每一个细节。
"她到底是谁？"他轻声自语，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
从解除婚约到在商场上的雷厉风行，从对苏晚晴的友善态度到今晚在餐厅里那些看似不经意却恰到好处的举止，江弄月的每一个变化都让他感到困惑，也让他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他回想起她点菜时的从容，讨论项目时的专业，甚至是那个不小心沾到抹茶粉时微微慌乱的表情。每一个细节都那么真实，却又与他记忆中那个浅薄骄纵的江弄月判若两人。
"难道这些年，她一首在伪装？"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在他脑海中扎根生长。
他想起从前江弄月对他的痴缠，那些夸张的告白和不得体的举止。如果这些都是伪装，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这不是伪装，那又该如何解释她近期的蜕变？
沈离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江弄月比从前那个只知道追着他跑的女孩要有魅力得多。她的智慧，她的从容，她偶尔流露出的脆弱，都让他想要了解更多。
"有意思。"他唇角微扬，眼中闪过狩猎的光芒。
第二天清晨，江弄月准时出现在办公室。她刚刚在办公桌前坐下，内线电话就响了起来。
"江总，沈氏集团的沈总来电，要接进来吗？"秘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江弄月微微蹙眉："接进来吧。"
电话接通后，沈离的声音传来："江总，希望没有打扰到你工作。"
"不会，"她公事公办地回应，"沈总有什么事？"
"关于新能源项目，我有些新的想法，想和你讨论一下。"他的声音透过听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不知道江总中午是否有空共进午餐？"
江弄月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拒绝被脑海中突然响起的系统提示音打断：
【新任务发布：接受男主的午餐邀请，并在用餐过程中展现专业魅力。任务时限：2小时。失败惩罚：三级电击。】
她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无奈："好的，时间地点沈总定吧。"
"那就十二点，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的法餐厅等你。"
挂断电话后，江弄月揉了揉太阳穴。系统的任务越来越频繁，沈离的邀约也越来越密集，这让她感到压力倍增。但她也清楚地知道，在这个由系统掌控的世界里，她别无选择，只能继续这场危险的游戏。
午餐时间，江弄月准时出现在餐厅。沈离己经等在那里，见她进来，立即起身为她拉开椅子。
"你很准时。"他微笑着说。
"我一向如此。"她优雅落座，打开菜单，"沈总有什么新的想法要讨论？"
沈离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点了菜，待侍者离开后才开口："我注意到周氏最近在接触我们的供应商。"
江弄月点头："我也收到了消息。不过请放心，所有的合作协议都设置了排他性条款，他们挖不走的。"
"你很自信。"沈离注视着她。
"不是自信，是准备充分。"她从容回应，"在项目启动前，我就预料到可能会有竞争对手采取不正当手段，所以提前做好了防范。"
沈离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考虑得很周全。"
"商场如战场，不能不防。"她轻轻搅动着面前的沙拉，"不过，我更好奇的是，沈总为何对周氏的动向如此了解？"
这个问题问得突然，但沈离面不改色："在商场上，信息就是力量。我一首关注着周子轩的动向，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使用这种手段了。"
江弄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注意到沈离在说这句话时，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看来，沈离和周子轩之间的恩怨，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主菜上来后，两人的谈话内容从商业渐渐转向了更私人的话题。
"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法餐，"沈离状似无意地说，"你说太拘束，不如中餐自在。"
江弄月手中的刀叉微微一顿。系统立即提供了原主的相关记忆，她迅速调整状态，微微一笑："人的口味总是会变的。就像我从前也不懂得欣赏商业的乐趣，现在却乐在其中。"
"是啊，"沈离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变了很多。"
这句话让江弄月心中一紧。她知道沈离在试探她，而她也必须小心应对，不能露出破绽。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我，"她放下刀叉，首视着沈离的眼睛，"从前那个不懂事的江弄月，就让她留在过去吧。"
沈离没有立即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深邃难辨。餐厅里流淌着轻柔的爵士乐，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更喜欢现在的你。"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这句话让江弄月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能感觉到沈离目光中的热度，那不再是单纯的商业伙伴之间的欣赏，而是带着明确的个人情感。
【任务完成：专业魅力展现成功。奖励：生存时间延长十五天。】
系统的提示音让她稍稍安心，但沈离的态度却让她更加警惕。
午餐结束后，沈离送她回公司。在江氏大厦门口，他忽然叫住她："弄月。"
她转身，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下周有一个商业酒会，"他说，"我希望你能作为我的女伴出席。"
江弄月微微蹙眉："沈总，我认为我们保持商业伙伴的关系更为合适。"
"这就是商业伙伴的邀请，"沈离微笑，"那个酒会会有很多业内重要人物出席，对你拓展人脉很有帮助。"
她还在犹豫，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新任务预告：接受商业酒会邀请。详细任务内容将在任务开始前发布。】
江弄月在心中叹息，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好吧，我接受邀请。"
沈离的唇角满意地扬起："期待那天与你的见面。"
回到办公室后，江弄月站在窗前，望着楼下沈离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能感觉到沈离对她的兴趣与日俱增，而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的"改变"。但问题是，这些改变并非出自她的本意，而是系统任务的结果。
更让她担忧的是，沈离显然在脑补她变化的原因，而他的脑补可能会让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她打开电脑，开始处理积压的工作，但脑海中却不断回响着沈离的那句"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他在脑补什么？"她轻声自问，却没有答案。
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布满了乌云，一场暴雨即将来临。江弄月看着阴沉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这场由系统主导的游戏，似乎正在变得越来越复杂。而她，必须更加小心，才能在这个充满未知的世界里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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