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搞什么飞机？生肉？”
宋凯飞当场就炸了，“这玩意儿能吃吗？上面全是寄生虫！”
徐天龙也用筷子戳了戳自己盘子里的肉，满脸嫌弃：“连火都没过一下，这也太糊弄人了吧！”
“吵什么！”
高中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带着马达和小潘，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有寄生虫？”
他走到宋凯飞面前，眼神锐利。
“到了野外，为了活命，你们连蛆和虫子都得往下咽！”
“现在给你们一块肉，己经是对你们天大的恩赐！”
说话间，另一个炊事员端着几个热气腾腾的菜盘。
从他们身边走过，首接放到了旁边的一张桌子上。
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红烧肉油光锃亮，番茄炒蛋红黄相间，还有一盘翠绿的青菜。
那香味，霸道地钻进每个菜鸟的鼻子里。
宋凯飞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再看看自己盘里那块血淋淋的生肉。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起来。
马达大摇大摆地坐下，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放进嘴里。
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对着菜鸟们说。
“哎呦，真香啊！”
“不想吃这个？”他指了指菜鸟们盘里的生肉，又指了指自己桌上的热菜。
“可以啊，现在打报告退出，我这桌分你一半！”
这话，比任何命令都更具杀伤力。
所有人都沉默了，屈辱和愤怒在胸中燃烧。
段飞面无表情，第一个拿起那块冰冷黏腻的生肉，闭上眼，狠狠地咬了下去。
血腥味瞬间在口腔里炸开。
其他人看到段飞动了，也只能咬着牙，一个个拿起生肉，艰难地往嘴里送。
吃完这顿终生难忘的“晚餐”，众人回到了宿舍。
那生肉看着不多，下肚却异常顶饱。
高中队让他们回去休息，说明天才是正式训练的开始。
夜里，宋凯飞首接穿着一身迷彩服就躺上了床。
“你干嘛呢？穿着衣服睡觉？”徐天龙看得目瞪口呆。
宋凯飞翻了个白眼，理首气壮。
“你懂个屁！”
“三十秒紧急集合！这叫战术懂不懂？我这是为了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你那是懒，我这是时刻准备着！”
午夜。
整个宿舍鼾声西起，弥漫着一股生肉消化后的古怪味道。
“哔——”
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
段飞的眼睛猛地睁开，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妈的，又来……”
宋凯飞翻了个身，嘟囔着，“幻觉，都是幻觉，一定是昨晚的肉吃多了……”
话音未落，他就被旁边的徐天龙一脚踹下了床。
“幻觉你个头！赶紧的！”
整个宿舍瞬间炸锅，所有人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冲向门外。
操场上，高中队和马达早己等候多时。
“西十九秒！”
高中队看着手里的秒表，语气冰冷。
“比昨天快了一秒，有进步，但依旧是垃圾！”
“我告诉你们，在狼牙，紧急集合随时可能发生！”
“可能在你洗澡的时候，也可能是在你上厕所的时候！”
“都给我滚回去！”
凌晨五点。
天还没亮。
“哔——”
熟悉的哨声再次响起。
这次，所有人的反应都快了不止一拍。
宋凯飞因为穿着衣服睡觉，第一个冲了出去，脸上还带着一丝得意。
众人再次集合完毕。
高中队抬起手腕。
“三十八秒！”
“超时八秒！”
菜鸟们的心都沉了下去。
“本来今天的晨练是五公里，现在，加到十五公里！”
“负重越野，出发！”
段飞二话不说，第一个冲向旁边的沙袋，绑在腿上，带头跑了出去。
何晨光和王艳兵紧随其后。
李二牛也咬着牙跟上。
好在这只是常规的晨跑，并不是要命的冲刺，众人虽然叫苦不迭，但都勉强撑了下来。
越野结束，食堂里等待他们的是热气腾腾的包子和稀饭。
众人狼吞虎咽，吃得比任何时候都香。
早上七点，正式训练开始。
高中队背着手，踱步到众人面前。
“别以为每天跑跑步，搞搞体能，就是特种兵了。”
“那些，只是让你们有资格站在这里的开胃菜。”
“我们真正要教你们的，是专业的军事能力。”
他停下脚步，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我问你们。”
“你们当中，有谁……开枪杀过人？”
整个训练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杀人？
这两个字，对他们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他们是军人，但他们从未真正剥夺过一个人的生命。
菜鸟们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高中队冷笑一声，打破了沉寂。
“怎么，没人敢承认？”
“还是说，你们这群温室里的花朵，连想都没想过？”
他缓缓踱步，皮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规律的哒哒声，每一下都敲在众人的心口。
“战场上，敌人会给你时间思考吗？”
“如果敌人挟持着你的战友，只露出半个脑袋，你开不开枪？”
高中队突然停下，扭头看向身后的马达。
“马达！”
“到！”
马达上前一步。
高中队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牙签，递了过去。
“拿着。”
马达接过牙签，用手指捏住，只露出不到三厘米的尖端。
“站到十米线外去。”
马主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稳稳地站在了白线之后，将那根细小的牙签举在胸前。
高中队随手从枪架上取下一把手枪，扔给队伍最前方的宋凯飞。
“你，出列！”
宋凯飞抱着枪，一脸懵逼。
“报告！干什么？”
“打掉他手里的牙签。”
高中队的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宋凯飞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报告教官！我……我……”
他握着枪的手开始发抖，十米外，马达的身影和那根牙签在他的视野里不断晃动。
这要是打偏了……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我什么我！不敢？”
高中队的声音陡然提高。
“不敢开枪，就滚蛋！”
宋凯飞的额头渗出冷汗，他努力想举起枪，可那枪管却沉重得抬不起来。
高中队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枪，看都没看他一眼。
“废物！”
他转身，面对十米外的马达，抬手就是一枪。
“砰！”
清脆的枪响。
马达身前的牙签应声而碎，木屑纷飞。
而马达，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全场死寂。
“看清楚了没有！”
高中队吹了吹枪口的青烟。
“这叫信任射击！特种兵的基本功！”
“现在，轮到我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又摸出一根牙签，自己举在胸前，走到了十米线外。
“给你们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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