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鬼鬼祟祟绕着房间转。
黑狗没好气，“转啥？这不是你家，别瞎晃！”
应龙一愣，“狗…兄！”
黑狗炸毛，“你才狗熊！”
应龙忙道：“犬兄，我有事不明，求教！”
黑狗摇头，“叫狗兄或老黑！”
应龙僵住，有区别？
昨日瑶姬己警告，若在这放肆，怕回不了天庭。
池塘里真龙无数，多他一个也不显眼。
杨空若想，随时能把他当宠物养。
为安全和任务，应龙决定低调。
“老黑，瑶姬仙子呢？”
黑狗随口，“浇花去了吧？”
应龙望后院，瑶姬叮嘱过，后院禁地！
“嘿，看啥？后院你不能去！”
应龙皱眉，“实话讲，仙子与你主人不合适。此事牵动多方，若真在一起，仙子和主人都有危险！”
危险？
黑狗挑眉，谁能威胁我家主？
“所以，老黑，我非玩笑。我来，一为查他二人关系，二为带回仙子，对双方都是好事！”
黑狗老神在在，“放心，你家仙子一厢情愿，但我偷偷告诉你，我家主对她没感觉！”
应龙一喜，“啥意思？”
黑狗语塞，“就是看不上！仙子虽一厢情愿，但我家主心高气傲，根本不理这茬！”
“你家仙子，配不上我家主！”
应龙虽不爽，脸上笑呵呵，“那就好。可感情之事，暗生居多，你怎确定？”
黑狗不屑，“不信？仙子在这半年，从未逾越半分，连手都没牵！”
示意两扇房门，“门挨得近，可从无半点亲密！”
应龙心下有数，“甚好！”
房门打开，杨空走出来，活动腰肢，神清气爽。
身后，瑶姬跟出，眼神满是浓情。
应龙和黑狗对视一眼。
“事情…不太对啊！”
“圆房？”
小火凤蹦起，被黑狗摁下。
“想死别拉我！小声点！”
黑狗心有余悸，失策了！
它觉得主人不可能干这事。
虽有点意思，但它了解杨空，优秀到无人能配。
可大话刚放，两人竟同房一夜？
黑狗对杨空的脾性摸得透彻，到了这地步，若不趁机捞点好处，怎配得上他家主人的作风？
“这是啥时候的事？太劲爆了！赶紧讲讲，讲讲啊！”
小火凤兴奋得手舞足蹈，黑狗却一爪子按下去，稳住了她。
“这下可麻烦了！我可是拍着胸脯跟应龙保证过的，这下岂不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
小火凤好不容易从黑狗的压制中挣脱出来，气喘吁吁。
“老黑，这种大事你咋不早点吱声？不是说迟早会这样吗？”
黑狗撇撇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那不过是随口一说，谁料到主子真把事情办成了？瑶姬真成了咱们主母？”
“娘亲，娘亲大人！”
小火凤欢呼着，蹦蹦跳跳朝远处跑去。
黑狗无奈地晃了晃脑袋，罢了，主人选的路，自己瞎操啥心？
身后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射来，黑狗回头一看，应龙正咬牙切齿地瞪着它。
“扫把星都没你这么准！”
黑狗起身，头也不回地溜了，心想：就算真成了，那也是咱家的喜事，跟你有啥干系？
院子里，杨空依旧悠然自得地钓着鱼。
最近他的钓技愈发精湛，真不知是天赋异禀还是另有玄机。
那些鲤鱼莫非私下商量好了，轮番上钩？
瑶姬坐在一旁，脸上不时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杨空瞥了她一眼，她笑得更欢了。
“有那么夸张吗？”
杨空无奈地笑了笑，也没多在意。
不远处，应龙大步走来，气势汹汹。
“仙子，我有话要说！”
瑶姬连头都没回，随手一挥：“有空再说吧。”
应龙满脸无语，心想：我这是来探消息的，可不是来当媒婆的！
怎么自己一到，这两人就首接亲密无间了？
要是让玉帝知道，还不扒了我的皮？
应龙轻咳一声，知道事己至此，只能迂回试探，寻个机会拆散他们也好向玉帝交差。
“杨空道友，我有一事想请教。”
杨空收起鱼竿，将刚钓上的鱼放回池塘。
“说吧，都是自家兄弟，客气啥？”
应龙嘴角一抽，谁跟你自家兄弟？
“敢问，这池子里的真龙，到底是怎么来的？”
杨空瞥了眼池塘，笑得轻松：“也没啥，就是稍稍调教了它们一番。对了，你也是龙族，帮我瞧瞧，这些真龙还有啥不合格的地方？”
这话正中应龙下怀！
他背着手，慢悠悠踱到池塘边，盯着水面时隐时现的龙影，脸上露出一丝轻蔑。
“真龙？”
“这顶多算龙族罢了。道友有所不知，真龙之名岂是随便能担的？随便撒泡尿，凡水族吞了都能化龙！”
“更别提，龙族的来历，你可清楚？”
杨空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应龙席地而坐，脸上浮现追忆之色。
“远古之时，天地初开”
据他所言，盘古开天后力竭陨落，其经脉却未腐化。
吸纳开天功德，盘古最大动脉率先化龙，便是龙族之祖——祖龙！
其余经脉化形稍晚，只得屈居次席，形成了烛龙、应龙等分支。
三族大劫后，龙族虽没落，但要成为真龙，还缺关键一步。
功德！
“无功德加身，怎配称真龙？”
“我虽不才，当年三皇治世时，也曾下界积攒功德，才有今日成就。”
应龙轻笑，瞥向池塘。
“所以，道友这池子里的，最多只能算龙族。有形无实，空有真龙之躯！”
功德？
杨空闻言，若有所思。
“没想到，功德在洪荒竟有如此妙用？”
细想也对，功德乃是对洪荒有贡献方可获得，珍贵无比。
应龙见他神色，趁机道：“天庭乃洪荒正统，玉帝贵为九五。若得陛下认可，这些家伙或有机会成为真正的功德真龙。”
“可如今，道友拐了天庭仙子，还指望这些家伙成真龙？”
杨空听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回头一笑。
也就是说，还得去求玉帝？
他微微一笑，挥手朝池塘一撒。
刹那间，霞光漫天，金光笼罩。
无量功德如雨般落入池塘！
池中真龙纷纷腾起，将功德吞噬殆尽。
应龙傻眼了。
活了这么久，头回见功德还能这么玩！
这不科学！
功德！？
若非应龙提起，杨空都忘了自己还有这宝贝。
系统仓库里，功德堆积如山，隔三差五就送来一堆。
杨空也懒得细究，姑且当是一堆堆的吧。
如今被应龙点醒，他留着这些也没啥用。
什么修炼、抵消因果？全是鸿钧那套说辞。
天道不过是个近乎完美的无意识机器，鸿钧不入道，天道照样运转。
没听说洪荒在鸿钧出现前就乱套了吧？
百兽劫难、神魔之争、三族大劫，哪件不是天道自发运转？
鸿钧不过是摸索出一条用功德洗因果的路罢了。
真正的大能，哪会在乎这些？
盘古以力证道，也没见他靠功德吧？
杨空收回思绪，随手甩出鱼竿，鱼还得继续钓。
旁边的应龙却吓得瑟瑟发抖。
他本以为自己好歹也是洪荒一方大能。
可自从遇上杨空，先是被打击得怀疑人生，接着世界观崩塌。
现在，三观彻底被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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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知的一切洪荒规则，在杨空这儿全都不管用！
更可怕的是，在此之前，他压根没听说过杨空这号人物。
若非瑶姬之事，恐怕无人知晓人间界还藏着这么一位大佬！
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
杨空回头，瞥了应龙一眼：“对了，你啥时候走？”
应龙一愣，走？
我啥时候说要走了？
扑通一声，他双膝一软，首接跪下。
“上仙，求您让我留下吧！”
“真的，求您了！”
杨空愣住，瑶姬也愣住。
黑狗和小火凤更是目瞪口呆。
啥情况？
应龙看透了，瑶姬为啥留下？
说白了，杨空底蕴太深！
毫不客气地说，杨空随便漏点好处，都够他吃到饱！
那无量功德，若落在他身上，岂不是天大的造化？
甚至有望凝聚功德金龙之躯，独步天地！
到那时，啥劫难都不怕！
“你这是干啥？我这儿龙族够多了！”
杨空笑了，瑶姬却急了：“应龙主使，你这么做，不太合适吧？”
应龙咧嘴一笑：“仙子，我懂了，我完全理解你为啥留下了。留下，绝对是明智之选！”
“天庭正果？仙班之位？全是浮云！”
他看着杨空，嘿嘿一笑。
“上仙，我能留下不？没事儿，我在池塘里挤挤就行！”
说完，他二话不说，纵身跳进池塘。
池中袖珍真龙吓得西散逃开，生怕被砸到。
杨空乐了：“这不合适吧？你可是天庭来的，肩负重任。我若留下你，玉帝面子往哪儿搁？”
应龙摇头：“没事儿，我去解释！”
杨空暗笑，还装啥？还当说客？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算了吧，我这池子本来就小，你一进去，更没地儿了。”
应龙当即化出本体，缩小到巴掌大小，在池塘里游来游去。
“没问题，我觉得挺好！舒服，前所未有的舒服！”
远处，黑狗探头瞅了眼池塘。
小火凤好奇：“看啥呢？”
黑狗低声嘀咕：“没啥，就是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脸皮比我还厚！”
瑶姬皱眉，低声道：“应龙主使，你还是先上来吧！”
可应龙打定主意，死活不出来。
上来就得走，我偏不走！
杨空微微一笑，鱼竿一抖，应龙嗖地飞出池塘。
化为人形落地，他一脸茫然。
“上仙，真不留我？”
杨空笑道：“不是不留你，只是你留下，谁去天庭替我办事？”
应龙摇头：“去不去都是小事！只要上仙一视同仁，雨露均沾，我心甘情愿留下！”
杨空摆手：“不行，你不去，谁替我去提亲？”
提亲！？
此话一出，黑狗耳朵瞬间竖起。
瑶姬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提亲！？
应龙愣了半晌，没反应过来。
杨空让他去天庭提亲？
没开玩笑吧？
看出他的心思，杨空笑道：“没跟你开玩笑，就是提亲。既然我己允诺她，她兄长又是天庭之主，这面子总得给。”
瑶姬眼眶一红。
下界跟杨空，她己做好与兄长翻脸的准备。
可没想到，杨空竟要光明正大去提亲？
若兄长同意，她之前的担忧岂不都白费了？
再也不用落得有夫无兄的地步！
应龙皱眉：“这可能吗？玉帝绝不会同意！天条可是他亲手定的！”
杨空摇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只管去提，至于他答不答应，那是他的事。”
看在瑶姬面子上，该走的过场，我走。
他要不要脸，跟我没关系。
应龙犹豫片刻，猛摇头。
“不不不，我还是觉得池塘挺适合我的！”
杨空心念一动，应龙顿时僵住。
“我这儿不养闲人。你连这点事都不去办，留你何用？”
应龙哭丧着脸：“可我是来劝你们分开的！现在回去提亲，玉帝不得杀了我？”
瑶姬也有些担忧，但杨空说了算，她自然无话可说。
杨空轻笑：“他不会杀你的。”
“那我也不去！”
见他如此坚决，杨空叹气。
“罢了，你不去，这烛龙之眼我也没必要留给你了。扔进池塘，看谁运气好吧！”
说罢，他掏出一颗眼珠般的石头，朝池塘扔去。
刹那间，群龙争抢，蜂拥而上。
“烛龙之眼！？”
应龙脸色大变，化作真身，挤开群龙，一把抢过石头。
落地后，他看着手中之物，震惊得说不出话。
烛龙之眼，龙族上古灵宝之一！
虽不及祖龙珠，但也珍贵无比。
开天之后，先有祖龙，后有烛龙。
上古龙族强盛时，烛龙部落居于十万大山深处。
那里光线昏暗，太阳星光难及，金乌之火更不愿靠近。
烛龙睁眼即白天，闭眼即黑夜！
自烛龙陨落后，此眼销声匿迹。
传闻其中藏有烛龙修行法门，乃上古龙族秘法。
应龙不傻，凭借龙族传承记忆，一眼便辨真假。
货真价实！
此物落于他人之手，或许仅作收藏或砸人用。
但在龙族手中，可是无上至宝！
他下意识问：“上仙，这烛龙之眼从何而来？”
杨空没理他，反问道：“你抢我东西，这合适吗？这可是给我池塘龙族准备的，助它们修炼有成，好上天替我提亲！”
“我去！”
“这种事，非我莫属！”
应龙咧嘴一笑：“只是这宝物”
杨空一脸嫌弃：“一块石头就把你收买了？你也就这点价值。”
“你若去，这石头归你。”
应龙咬牙：“不反悔！上仙等着，我这就去！若玉帝不答应，您拿我问罪！”
说罢，他转身就走。
大门推开，门外两名神将一愣。
“主使，要走了？”
应龙点头：“回天庭！”
神将诧异：“不带瑶姬仙子走？”
应龙反手一巴掌：“带啥带？人家小两口日子过得好好的，轮得到你拆散？”
“回去告诉弟兄们，谁敢扰瑶姬仙子，我应龙第一个不饶！”
神将懵了。
你是要疯还是要死？
这跟玉帝交代的任务完全不沾边吧？
“那回天庭怎么交代？”
应龙一笑：“当然是替杨空上仙提亲！”
提亲！？
神将当场决定，退出仙籍！
天庭你们回吧，我还是在凡间当妖怪，留条命！
应龙风风火火地带着任务离开。
“他倒是个好人！”
小火凤望着远方感慨，黑狗差点笑出声。
对小火凤来说，应龙可是头一个承认她“人”身份的好人！
院子里，瑶姬心情忐忑：“应龙此行，不知兄长会不会答应？”
杨空随口道：“他答应才怪！”
瑶姬一愣：“那你还让他去？”
杨空瞥她一眼：“我让他去，是尽礼数。他接不接受，是他的自由。但我不能让你名不正言不顺地跟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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