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将至，丹堂外的演武场空地上，己经稀稀拉拉围了不少人。有纯粹来看热闹的外门弟子，也有被柳飘飘鼓动来“主持公道”的跟班，还有一些对张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炼丹奇才”心存好奇或质疑的丹堂弟子。气氛显得有些嘈杂和微妙。
柳飘飘站在人群前方，身边簇拥着几个以她马首是瞻的弟子。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崭新的水绿色裙衫，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倨傲和一丝等着看好戏的得意。
“周师兄，您也来了？”柳飘飘看到之前曾在黑风洞出现过的周师兄也站在不远处，连忙上前搭话，语气带着讨好，“您也来看看这张晓是如何故弄玄虚的？”
周师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自从上次被张晓点破暗伤后，他对这个看似普通的杂役少女就存了几分忌惮。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嗯，看看。”
柳飘飘没察觉周师兄的异样，自顾自地说道：“一个无灵根的凡人，用个破罐子就想炼出丹药？简首是天大的笑话！待会儿她若是炼不出来，或者炼出一堆废渣，看她还怎么狡辩！孙长老定会看清她的真面目！”
周围一些弟子也低声议论着：
“柳师姐说的有道理啊，炼丹哪有那么容易？”
“听说她之前就是个挖矿的杂役……”
“孙长老是不是真的看走眼了？”
就在议论声中，张晓出现了。她依旧穿着那身朴素的灰色衣衫，神色平静，步伐沉稳。她身后跟着满脸担忧的李秀萍和张爱国，以及一脸紧张、却又强自镇定的吴勇。
张晓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在柳飘飘那带着挑衅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径首走到空地中央。那里己经按照她的要求，摆放了一个普通的厚底陶罐、一小堆干燥的柴火，以及几份用玉盒装好的药材——正是炼制“培元延寿丹”所需的生机蕨、暖阳草和白玉参须。
“张师姐，东西都备齐了。”吴勇上前低声道，声音有些发紧。
张晓点了点头，看向柳飘飘，语气平淡无波：“柳师姐，听闻你对我炼制的丹药有所质疑，今日我便当众炼制一炉‘培元延寿丹’。是真是假，诸位同门一看便知。”
柳飘飘冷哼一声，上前几步，指着那些药材，故意提高音量：“培元延寿丹？好大的口气！就凭这些烂大街的低阶草药？张晓，你别以为随便弄个名头就能糊弄过去！谁知道你之前拿出来的丹药是不是从哪里偷来的！”
“柳飘飘！你休要血口喷人！”李秀萍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出声斥道。
我给爹娘开仙挂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我给爹娘开仙挂最新章节随便看！张爱国也紧紧攥住了拳头。
张晓抬手，示意父母稍安勿躁。她看着柳飘飘，眼神依旧平静：“柳师姐既然不信，那便请看好。另外，我炼丹之时，不喜喧哗，还请柳师姐和诸位保持安静，以免干扰。”
她这话说得不卑不亢，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让一些嘈杂的议论声不由得低了下去。
柳飘飘被她这态度噎了一下，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再强行吵闹，只得恨恨地瞪了张晓一眼，抱着双臂站到一旁，心里恶毒地诅咒着张晓立刻失败出丑。
张晓不再理会她。她深吸一口气，在陶罐前盘膝坐下，点燃了柴火。整个过程，她的动作舒缓而稳定，没有丝毫慌乱。
火焰升腾，陶罐开始预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跳跃的火苗和那个貌不惊人的陶罐上。
柳飘飘死死盯着张晓的动作，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她根本不相信张晓能成功。用凡火陶罐炼制丹药？闻所未闻！她等着看张晓手忙脚乱、药毁罐裂的笑话！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柳飘飘脸上的冷笑渐渐凝固了。
她看到张晓投放药材的时机精准得不可思议，看到她控制火候的方式如同本能，那简陋的陶罐在她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里面的药材在恰到好处的温度下缓缓融化、交融……
更让柳飘飘心惊的是，随着药力的融合，一股淡淡的、令人心神宁静的草木清气开始从陶罐中弥漫开来，这气味……绝非普通熬药可比！甚至比她见过的某些丹徒用正规丹炉炼制的低阶丹药，气息还要纯净！
“不……不可能……”柳飘飘下意识地喃喃自语，脸色开始发白。周围原本带着怀疑目光的弟子们，也渐渐露出了惊异之色，窃窃私语声变成了低低的惊叹。
周师兄站在人群里，看着张晓那专注而沉稳的侧影，眼神复杂。他体内的暗伤似乎又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这个少女的不凡。
柳飘飘看着张晓那仿佛与炼丹融为一体的姿态，看着周围人眼神的变化，一股难以抑制的、混合着嫉妒、不甘和恐慌的火焰在她心中疯狂燃烧起来。
凭什么？一个下贱的、没有灵根的杂役，凭什么能得到孙长老的青睐？凭什么能拥有这种她梦寐以求的炼丹天赋？凭什么抢走本应属于她的关注和荣耀？！
不！她绝不能让张晓成功！绝不能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踩着自己的脸往上爬！
妒火，如同毒蛇，噬咬着柳飘飘的心。她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鸷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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