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疗点的木门刚卸下门闩，王秀莲就挎着竹篮走了进来，脸上堆着从未有过的笑，手里还拎着块刚蒸的红糖糕。
“清颜啊，忙着呢？”她把竹篮往柜台边一放，自顾自地拿起扫帚，“看你这地上落了不少药渣，我来帮你扫扫，你专心给人看病。”
苏清颜正给病人抓药，愣了一下。王秀莲是村里出了名的势利眼，以前总说她“野路子行医没前途”，见了面都懒得搭腔，今天这态度转变得未免太突然。
“婶子，不用麻烦，我等会儿自己弄就行。”
“哎，跟婶子客气啥！”王秀莲麻利地扫着地，眼睛却像扫描仪似的在诊疗点转了一圈——墙上的资格证、往来的病人、柜台上崭新的药罐，样样都透着“受重视”的派头。她心里打着算盘，手上的动作更勤快了，连窗台上的灰尘都用布擦得锃亮。
陆战霆挑水进来，见这场景，眉毛挑了挑，没作声，只把水桶稳稳放在角落。
王秀莲见陆战霆也在，笑得更热络了：“战霆也在啊？你看清颜这诊疗点多红火，多亏了你当初帮着跑手续，真是年轻有为！”
陆战霆“嗯”了一声，给苏清颜递过一杯水，眼神里带着询问——这王秀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上午，王秀莲忙前忙后，又是擦桌子又是晒药材，连苏清颜午饭的碗筷都抢着洗。病人都打趣：“王婶这是把清颜当亲闺女疼了？”
王秀莲笑得眼角堆起褶子：“那可不！清颜有本事，给咱村长脸，我这当长辈的，帮衬点是应该的。”
等最后一个病人走了，王秀莲才拉着苏清颜坐下，把红糖糕往她手里塞：“尝尝，自家蒸的，你最爱吃的甜口。”
苏清颜接过糕，心里大概有了数，开门见山：“婶子，您有啥话就首说吧。”
作者“Oo自由人oO”推荐阅读《八零神医辣妈糙汉老公是宠妻狂魔》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王秀莲搓着手，脸上的笑淡了点，吞吞吐吐道：“也没啥大事……就是我家小二，你也知道，高中毕业在家闲了大半年，天天出去瞎晃。你这诊疗点不是缺个人打下手吗？让他来给你跑腿、抓药啥的，工资不用多，够他糊口就行。”
果然。苏清颜心里了然。前阵子王秀莲还骂小二“没出息”，如今见她受县里领导重视，就想把人塞过来沾光。
“婶子，”苏清颜把糕放在桌上，“不是我不帮，诊疗点就这么大地方，战霆平时己经能搭把手，多个人反而碍事。再说，抓药得懂药材特性，小二哥怕是……”
“他能学啊！”王秀莲急忙打断，“这孩子机灵，一教就会！你看你现在多受看重，带带他，以后他出息了，还能忘了你这大恩人？”
陆战霆在一旁添了句：“王婶，清颜这儿讲究的是精准，可不能随便找人凑数。”
王秀莲的脸僵了僵，语气却软了下来：“清颜，算婶子求你了。你看他天天在家跟他爸吵架，再不管管，真要学坏了……”
苏清颜看着她眼里的急切，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王秀莲的性子，首接拒绝肯定会撒泼耍赖。想了想，她开口道：“让他来试试也行，先跟着战霆学认药材，三天后我考他，能认全三十种常用药，再说留下的事。”
王秀莲一听有戏，立刻眉开眼笑：“哎！没问题！这孩子肯定能行！”说着就颠颠地跑了，怕是要赶紧把小二拽来。
陆战霆看着她的背影，哼了一声：“这前后态度变得，比翻书还快。”
苏清颜拿起那块红糖糕，掰了一半递给陆战霆：“试试就试试，真不行，她也说不出啥。”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两人手里的红糖糕上，甜丝丝的香气里，藏着几分人情世故的复杂滋味。苏清颜知道，这只是个开始，被“重视”带来的，除了认可，还有躲不开的人情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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