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斌灰溜溜离开陆家后,并未善罢甘休。他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徘徊了半晌,越想越气——自己好心“带苏清颜享福”,却被当众羞辱,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尤其是想到苏清颜如今气色红润,显然在陆家过得不差,而自己还欠着一屁股赌债,心里的嫉妒与怨恨像野草般疯长。
“凭什么她苏清颜能过上好日子?”赵建斌咬着牙,眼神阴鸷,“当年若不是我走得急,她本该是我的人!”
他越想越觉得憋屈,索性折了根粗壮的树枝,借着酒劲往陆家方向冲去。他要让苏清颜知道,就算她嫁了人,也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此时陆家院子里,苏清颜正蹲在地上翻晒草药,陆战霆坐在门槛上擦拭弓箭,两人偶尔说上一两句话,气氛难得平和。王秀莲在厨房忙活,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显然还在为白天苏清颜怼走赵建斌的事感到解气。
“苏清颜!你给我出来!”赵建斌的咆哮声打破了院子的宁静,他像头疯狗似的撞开院门,手里的树枝在空中乱挥,“你敢耍我?今天我非教训你不可!”
苏清颜猛地站起身,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护住小腹。陆战霆几乎在同时放下弓箭,身形一闪,挡在了她身前。
“赵建斌,你想干什么?”陆战霆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赵建斌,周身散发出的凛冽气息让对方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陆战霆?这里没你的事!”赵建斌色厉内荏地喊道,手里的树枝却微微发颤,“我跟苏清颜算旧账,轮不到你插手!”
“她是我媳妇。”陆战霆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我媳妇的事,就是我的事。”
“媳妇?她以前可是我的未婚妻!”赵建斌像是被刺痛了神经,猛地往前冲了几步,举起树枝就要往苏清颜身上抽,“我今天就要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的主子!”
他的动作快,陆战霆的动作更快。只见陆战霆侧身一躲,避开树枝的同时,右手如铁钳般抓住赵建斌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听到“咔嚓”一声轻响,伴随着赵建斌杀猪般的惨叫。
“啊——我的手!”赵建斌疼得脸色惨白,手里的树枝“啪”地掉在地上。
陆战霆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左手顺势一推,赵建斌像个破麻袋似的摔在地上,结结实实地啃了一嘴泥。
“我陆家的人,轮不到外人置喙。”陆战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废了你。”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让人胆寒的狠劲,那是常年与野兽打交道、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杀气。赵建斌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哪里还敢嚣张,连滚带爬地想起来逃跑。
“滚。”陆战霆吐出一个字。
赵建斌如蒙大赦,顾不上手腕的剧痛,连滚带爬地冲出了陆家院门,再也不敢回头。
院子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王秀莲从厨房探出头来,惊惶未定地问:“咋了咋了?刚才啥动静?”
陆战霆没理她,转过身看向苏清颜,目光瞬间柔和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没事吧?有没有吓到?”
苏清颜摇摇头,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刚才他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刻,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种被保护的安全感——那是前世孤身一人时,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谢谢你。”苏清颜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带着真诚的暖意。
陆战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避开她的目光,低声道:“应该的。”
他转身捡起地上的树枝,扔进柴房,又默默走回门槛边擦拭弓箭,只是耳根悄悄泛起了红。
苏清颜看着他的侧脸,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竟显得有些柔和。这个沉默寡言的糙汉,用他最首接、最霸道的方式,给了她最坚实的保护。
她忽然觉得,或许嫁给他,并不是一件坏事。
厨房里的王秀莲看着这一幕,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她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儿子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或许,这个苏清颜,真的能让这个家变得不一样。
晚风吹过院子,带来一丝凉意,苏清颜却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她低头摸了摸小腹,轻声说:“宝宝,你看,爹爹在保护我们呢。”
仿佛感受到了她的话,小腹里的小生命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
苏清颜笑了,抬头看向陆战霆的方向,眼里漾着温柔的光。或许,她的新生,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和孩子,也是为了眼前这个默默守护着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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