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思再次醒来时,己躺在一间木屋的竹床上。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木桌、两把椅子,墙角堆着不少晒干的草药(薄荷、金银花),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姜茶味。
“你醒啦?”一个穿着蓝色围裙的中年妇人端着碗走进来,脸上带着关切,“刚才可把我吓坏了,还好小梅(就是之前的马尾女孩)把你扶回来。我叫张桂兰,这是我开的‘青城人家’民宿,你就叫我张婶吧。”
杨思思撑着坐起,道袍己被换成一套干净的旧T恤和牛仔裤——衣服宽松,穿在身上很是别扭,让她想起小时候偷穿师兄衣服的模样。“多谢张婶搭救,”她拱手行礼,动作还是明朝的礼节,“不知……我昏迷多久了?”
“也就半个时辰吧。”张婶把姜茶递到她手里,“小梅说你是拍戏的,跟剧组走散了?你这身子也太弱了,是不是没吃早饭?快喝点姜茶暖暖身子。”
“拍戏……”杨思思含糊应着,接过姜茶小口喝着。姜茶的辛辣带着甜味,比明朝的姜汤多了几分柔和,让她丹田的刺痛缓解了些。她趁机观察屋内:墙上挂着个“长方形发光物”(电灯),桌上放着个“会响的方块”(手机),张婶围裙口袋里还别着个“小方块”(打火机)——这些“奇物”她都认不出,只能暂时记在心里。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呼喊:“张婶!张婶!不好了!你家老李叔晕倒了!”
张婶脸色骤变,猛地站起来:“怎么回事?我家老头子刚才还在院子里劈柴呢!”她转身对杨思思说,“姑娘你先歇着,我去看看!”
杨思思放下姜茶,心头一动——她虽灵气微弱,但医术还在。刚才在屋外,她隐约闻到张婶家有“老人气血不畅”的气息,此刻听到“晕倒”,便起身跟上:“张婶,我略懂些医术,或许能帮上忙。”
张婶没时间多想,拉着她就往院子跑。只见院子里,一个穿着灰色褂子的老人躺在地上,脸色青紫,嘴唇发白,呼吸微弱,旁边围着几个民宿的客人,都慌得不知所措。
“老头子!你别吓我啊!”张婶扑过去,想扶老人却不敢动。一个戴眼镜的男客人急道:“张婶,快打120!看老李叔这样子,像是脑梗!”
“120?”张婶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却因为紧张按错了号码,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怎么办啊?救护车要从山下上来,最少得半个钟头,这山路又堵……”
杨思思蹲下身,手指搭在老人的手腕上——用的是明代“三部九候”脉法(参照《脉经》记载)。指尖传来的脉象“迟而涩”,气血阻滞在“督脉”,正是《针灸大成》中记载的“中风先兆”(即现代医学的脑梗)。若等救护车来,恐怕会错过最佳救治时间。
“张婶,别慌!”杨思思抬头,语气沉稳,“老李叔是气血阻滞,我能用银针暂时通脉,保住他的神智,等救护车来再送医院。”
“银针?”众人都愣住了。张婶擦着眼泪:“姑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
“张婶,相信我!”杨思思从随身的布囊里掏出个小盒子——这是她穿越时贴身带的“针灸囊”,里面装着十二根三棱银针(明代医家常用,针尖呈三角形,利于刺血通络)。她打开盒子,取出三根银针,在衣角快速擦了擦(临时消毒,符合明代应急处理习惯),然后对准老人的“人中穴”“百会穴”“内关穴”刺去。
她的动作又快又准,手指捏针的力度恰到好处——这是她多年行医练出的本事,当年在蜀地赈灾,她曾用这套针法救过十几个中风的灾民。银针刺入后,她指尖凝聚起仅存的一缕灵气,轻轻捻转针柄,引导灵气疏通老人阻滞的气血。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老人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变得平稳,甚至缓缓睁开了眼睛,虚弱地说:“水……”
“醒了!真的醒了!”张婶激动得哭出声,连忙去倒温水。周围的客人都看呆了,那个戴眼镜的男客人拿出手机,对着杨思思的动作悄悄拍了起来,嘴里念叨:“这小姐姐也太厉害了吧?比电视剧里的神医还牛!”
杨思思拔出银针,收进囊里,松了口气——刚才催动灵气,让她丹田又有些刺痛,但能救回老人,也算值得。她对张婶说:“老李叔暂时稳住了,但还是要去医院做详细检查,后续还需要用草药调理。”
“哎!哎!都听你的!”张婶喂老人喝了水,又给救护车打了电话,这次终于打通了,“医生,我家老头子醒了!是一个姑娘用银针救的……对,就在青城人家民宿!”
挂了电话,张婶拉着杨思思的手,感激得不行:“姑娘,你可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你这医术是跟谁学的啊?也太神了!”
杨思思刚想编个理由,屋外突然传来小梅的声音:“张婶!我刚才把小姐姐的视频发抖音了,好多人点赞呢!标题就叫‘青城古装小姐姐神级针灸,现场救醒晕倒老人’!”
众人都围过去看小梅的手机——屏幕上,杨思思穿着旧T恤、扎着头发,蹲在地上施针的画面清晰可见,下面己经有几百条评论:“这是哪个剧组的演员?医术这么好?”“求小姐姐联系方式!我奶奶也有脑梗!”“青城山还有这等奇人?下次去一定要偶遇!”
杨思思看着手机屏幕上自己的样子,又听到“抖音”“点赞”这些陌生词汇,心中警铃大作——她本想低调隐藏身份,却没想到被人拍了视频,还传到了“奇物”上。若被有心人盯上,不知会惹来什么麻烦。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呜呜”声,比之前更近了。张婶连忙出去迎接,留下杨思思和小梅在屋里。小梅兴奋地说:“小姐姐,你要火了!你看,都有人问你是不是道教传人了!”
杨思思没接话,目光落在窗外——救护车的白色车身越来越近,她知道,自己在这异世的“医术初显”,既是救了人,也可能为自己埋下了新的隐患。而腰间那枚黯淡的邛窑玉佩,不知何时,竟微微热了一下,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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