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树坑的淡蓝微光刚从衣摆扫过,权演龙跟着张起灵转出墓道尽头时,脚下突然空了——不是碎石地的踏实,是深不见底的黑,风从下方灌上来,带着股潮湿的土腥气,吹得人头发往后贴。火把光往前探的瞬间,所有人都看清了:眼前横亘着一座悬桥,窄得仅容一人过,底下是望不见底的暗坑,铺桥的木板裂着深浅不一的缝,边缘翘得老高,连钉子都露着半截;两侧的桥绳更悬,棕褐色的麻绳磨得发亮,靠近石柱的地方断了好几股,只剩芯里的细麻连着,风一吹,整座桥跟着“吱呀”晃,像随时会往下坠。
“娘的!这桥能走?”胖子往桥边凑了凑,刚伸脚想踩木板,就被权演龙拽住后衣领——力道大得差点把他的肥肉勒出印子,“哎哎哎!小龙你干啥!胖爷就试试桥结不结实!”
“试啥试!没看桥绳快断了?”权演龙指着靠近左侧石柱的桥绳,火把光凑过去,能清楚看见断口处的细麻正往下掉,“你这两百多斤踩上去,桥绳指定崩断,连人带桥一起摔进暗坑,到时候谁捞你?”
手册第47页的标红此刻在脑子里烧得发烫:【悬桥绳磨损率80%,胖子通行必触发“桥体剧烈晃动”,需先固定两侧绳头(绕石柱2圈+石块压牢),不可首接通行——暗坑无缓冲,摔落即重伤】。他没敢耽搁,往潘子身边喊:“潘哥,把背包里的备用麻绳递过来!胖哥,你跟我搭把手,把两边的桥绳往石柱上绕,绕紧了再走!”
胖子虽爱咋咋呼呼,却知道轻重,立马撸起袖子:“搭把手就搭把手!胖爷有的是力气,别说绕两圈,绕五圈都没问题!”潘子早把备用麻绳扔过来,权演龙没接,先递给张起灵——他怕自己拽不动粗桥绳,张起灵手劲大,能帮着稳住绳头。
张起灵接过硬麻绳,没说话,先走到左侧石柱旁(桥绳断得最厉害的一边),伸手攥住松动的绳头——麻绳磨得硌手,他没躲,只往掌心绕了两圈,拽得紧紧的,冲权演龙点头:“来。”
权演龙立马凑过去,踩着石柱旁的碎石,帮着把桥绳往石柱上绕——张起灵拽着绳头,他扶着绳身,两人一个拽、一个顺,没费多大劲就绕了两圈,绳头绕在石柱最粗的地方,刚好卡住。“胖哥!找块重石头来!压在绳头底下,别让它滑开!”
胖子眼疾手快,从旁边搬来块半人高的青石板(墓道里常见的碎石块,沉得很),“嘭”地砸在绳头旁,正好压住绕好的桥绳:“这样行不行?再滑开,胖爷就坐上面压着!”
“行!够沉!”权演龙拍了拍手,又往右侧石柱跑——这边的桥绳虽没断那么厉害,却也松得晃,张起灵己经跟了过来,手里还攥着刚才的备用麻绳,“绕两圈,再用备用绳缠两道,更牢。”
两人默契得没再说话:张起灵拽绳、绕柱,权演龙递备用绳、帮着缠紧,连打结的方式都一样——都是西沙海底墓学的“双活结”,越拽越紧,不会松。胖子和潘子在旁边搭手,一个搬石头压绳头,一个帮着扶桥板,不让木板晃得太厉害;吴邪和老痒蹲在安全区,没敢凑过来,只帮着举着火把,光稳稳照在桥绳和石柱上,没晃半分。
折腾了十分钟,两侧的桥绳终于固定好——绕在石柱上的绳圈绷得笔首,青石板压得牢牢的,备用绳缠在接口处,像给桥绳加了层“护腰”。权演龙试着往桥上踩了踩,木板只轻微晃了晃,比刚才稳了不止十倍,桥绳没再发出“吱呀”的脆响,连风灌过来,桥体都稳得很。
“成了!能走了!”权演龙跳下来,冲胖子招手,“胖哥,你先来,走中间,别踩两边的木板,那边的缝大,怕卡脚。”
胖子早等不及了,搓了搓手就往桥上迈——这次没像刚才那样冒失,脚步踩在桥中间的实木板上,一步一步走得稳,整座桥只轻微晃了晃,连他两百多斤的体重压上去,绕在石柱上的桥绳都没动半分。走到桥对岸,胖子激动得挥着胳膊喊:“稳!太稳了!小龙你这脑子,真该去当工程队的!比胖爷见过的架桥师傅还厉害!刚才没固定的时候,桥晃得跟筛子似的,现在走过来跟走平路似的!”
潘子跟着走过去,走得比胖子还稳,到了对岸还回头喊:“老痒!吴邪!过来吧!桥稳得很,别慌!”
老痒拉着吴邪,小心翼翼往桥上走——吴邪手里攥着拓本,怕晃掉了,走得慢,老痒在旁边扶着他,两人一步一步挪,桥只晃了晃,没出半点岔子。到了对岸,吴邪拍着胸口笑:“刚才看桥绳快断了,我还以为得爬过去!演龙,你咋想起来绕石柱固定的?我爷以前架木桥,都没你这法子稳!”
“看我爷笔记里记的,山里的吊桥都这么固定,绕柱压石,比啥都牢。”权演龙随口答,视线落在张起灵身上——他正站在桥边,没急着走,伸手把权演龙刚才踩松的碎石踢到旁边,怕下一个人踩空。
张起灵走桥时最稳,脚步踩在木板中间,没碰两边的裂缝,手里还攥着根短绳(从备用麻绳上剪的),走两步就往桥绳上拽一下,确认固定得牢。到了对岸,他没立刻过来,反而回头看了眼悬桥——确认桥绳没松、石板没滑,才走到权演龙身边,递过来块温乎的糖(从杭州带的奶糖,揣在怀里没化):“刚才拽绳,手没磨破吧?”
权演龙摊开手心——刚才扶桥绳时,被磨得有点红,却没破。“没事,没你拽得狠,你手心才该看看。”说着就去拉张起灵的手,他的掌心比自己红得多,还有道浅浅的勒痕,是刚才拽粗麻绳弄的。权演龙没顾上旁边的人,从背包里掏出创可贴(老痒给的,防水的),小心地贴在他的勒痕上:“别沾水,等出了山再换。”
张起灵没躲,任由他贴,手指轻轻碰了碰权演龙发红的手心,没说话,却像在确认“你也没事”。老痒和胖子看在眼里,没打趣,只笑着往墓道外走——这一路看惯了两人的默契,从砍链到固定桥绳,从递糖到贴创可贴,早不觉得“生分”,只觉得“就该这样”。
往墓道出口走的路上,胖子还在念叨固定悬桥的事:“小龙,你这法子真绝!绕两圈再压石头,比用钉子钉还牢!回去胖爷跟三叔说,下次下墓,指定得让你跟着,有你在,啥断绳、塌桥的,都不算事!”
“不是我法子绝,是小哥拽绳拽得稳。”权演龙没往自己脸上贴金,指了指张起灵,“刚才左侧桥绳断得厉害,我拽不动,全靠小哥使劲,才绕得上石柱。换了我一个人,指定得折腾半天,还不一定绕得牢。”
张起灵没接话,却往权演龙手里塞了块刚从地上捡的光滑石子——跟之前在山里递的一样,温温的,能暖手。“攥着,出墓道冷。”
权演龙接过来,攥在手心,暖得正好。吴邪凑过来,也想要块石子,张起灵却摇了摇头,指了指权演龙的手心:“就一块。”吴邪撇了撇嘴,却没闹,只凑到权演龙身边,蹭了蹭他的胳膊:“那你借我攥会儿,出墓道真挺冷的。”
墓道出口的光亮越来越近,草木的腥气混着阳光的暖飘进来,没了悬桥的惊险,只剩“能平安出山”的踏实。潘子走在最前,手里的火把快烧完了,却举得高高的,照得路亮堂堂的;老痒跟在后面,嘴里还唠着“出山吃啥”;胖子和吴邪凑在一起,研究着拓本上的纹路,说“回去咋跟三叔吹这趟秦岭的险”。
权演龙和张起灵走在最后,两人并肩走着,没说话,却走得极有默契——遇到坑洼处,张起灵会伸手扶权演龙一把;路过残留的青铜链,权演龙会帮张起灵拨开挡路的链头,避免蹭到他手心的创可贴。
就在这时,眼前弹出系统光幕,淡蓝色的字迹映着出口的阳光:
【「秦岭神树」篇章·固定悬桥绳降低通行风险触发成功】
1. 贡献值结算:+60(固定方案精准<绕柱2圈+石块压牢+备用绳加固>,100%规避“胖子坠落/桥体崩塌”风险,通行效率较原剧情“晃荡10分钟勉强通过”提升3倍,核心安全目标达成)
2. 人物信任进展:胖子对权演龙认可度从“认可识路”→“绝对信服”(主动放弃“贸然尝试”,全程配合固定操作,后续下墓“涉险环节”将优先听从你的安排;潘子/老痒同步提升信任,默认“你的方案=安全方案”)
3. 后续行动补充:
- 出墓道后需沿“红皮树-紫花藤”路线出山(此路线无草爬子/蛇群,手册标红“最快出山通道”,老痒熟路,无需额外指引);
- 张起灵手心的勒痕需更换创可贴(当前贴的防水创可贴不透气,背包里有透气款,出山前需帮他换——避免闷出汗引发红肿);
- 吴邪的拓本在过桥时蹭到桥灰(边角处,未晕墨),需用干布擦干净(不可用力,拓本边角薄,易擦破)。
权演龙把光幕关掉,没再看贡献值和指引——出山路线、换创可贴、擦拓本,刚才在固定桥绳时就跟几人嘱咐过;张起灵手心的创可贴,他手里正攥着透气款,等出了墓道就帮他换,指尖还能感觉到刚才贴创可贴时的温度。
出墓道时,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得能驱散墓道里的冷。老痒走在最前,指着远处的红皮树喊:“往那边走!半个钟头就能到木屋,咱拿了行李就去赶大巴,晚上准能到杭州!”
吴邪跟着跑过去,权演龙帮他擦了擦拓本上的桥灰——动作轻得怕擦破,张起灵站在旁边,帮着按住拓本的边角,没让风刮得晃。擦完拓本,权演龙拉过张起灵的手,小心地撕开创可贴(没碰勒痕),换了块透气的,轻轻按了按:“这样不闷,出山就好了。”
张起灵没动,任由他摆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帮着换创可贴时,手腕举得有点酸),没说话,却透着“不碍事”的踏实。
胖子和潘子在后面收拾背包,喊着“快走吧!别磨蹭了!木屋的行李还没拿,赶不上大巴,胖爷跟你们没完!”
几人说说笑笑往红皮树方向走,阳光把影子拉得很长,权演龙攥着手里的光滑石子,身边的张起灵走得稳,前面的吴邪和老痒唠得欢,胖子和潘子的笑声混在草木的腥气里,没了半分下墓的紧张。
权演龙突然觉得,所谓“固定悬桥绳”,从来不是“记着手册标红”那么简单——是怕胖子摔下去、怕吴邪的拓本晃掉、怕张起灵拽绳磨到手,是想让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地走过去,从墓道到出山,从秦岭到杭州,一个都不能少。
前面的红皮树越来越近,紫花藤的淡香飘了过来,木屋的炊烟隐约能看见。权演龙知道,秦岭神树的最后一段路快走完了,这趟冒险真的要结束了。
可他更知道,比“结束”更重要的,是这一路的“守护”——一起固定桥绳、一起换创可贴、一起擦拓本,还有此刻手里的石子、身边的人、前方木屋飘来的热粥香。
毕竟他们早不是“为过悬桥互相搭手的同行者”,是能帮你拽紧绳头、贴好创可贴、擦净拓本灰的——家人。
这就够了。
(第53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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